后来贪欲像一场瘟疫似的席卷了人们本来善良、纯粹的心,一些较聪明的人知道如何巧妙的使用一些手段,举着救世扶弱的义旗,渐渐成为可以领导、奴役他人的王及王身边的将相。
或许最初他们真的是要救黎民于乱世、还天下以天平。但后来太平人间终于来临了,这些人开始享受权利带给他们的荣光和艳羡,于是有了获得更大的权利的贪婪,位高权重者开始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他们着华服、戴贵冠、持天下苍生之大义,却行两面三刀、尔虞我诈之事。
骤时,由朝堂至市井一片乌烟瘴气,部分豁达不羁之士厌倦尘世浮名,纷纷隐姓埋名躲进了山林之中,以期保留一颗纯真热忱的本心。
正是由于常年与山石花鸟为伴,得天地灵性的滋养和浸染,渐渐修得一种超然物外却又能操纵万物生灵的本领,这就是一切法术的来源。
而且根据修炼的时日及自身能力的差异渐渐划分出仙阶,即星级。同时,又有龙族、鹿族等修成人身,共同形成庞大的仙界。
而天帝作为仙界的至尊与凡世的人皇进行必要的交涉,无非是人皇的国度受到恶灵的袭击要天帝设法除去,或者天帝要求人皇守住界限,不要无端入仙界滋事,给仙子以修炼的自由。
这种默契和协定一直持续了千百年,直到人皇的要求越来越多,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要挟天帝给出长生不老药,否则就要剑指仙界。
天帝实在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召集众仙子,合力施法将仙界所在的疆域脱离凡世大地的束缚,转眼升入苍茫的九霄,而原来仙界的地方化为一片汪洋大海,顿时波涛汹涌,一时不能平静。
这就有了天宫。
但自离了人间后,天宫的周围又衍生出诸多变化。
日月都不再是寻常的样子,月亮变得奇大,太阳则像是一团烟雾飘渺的朱红焰火,仍旧圆圆的一片,仙界称之为赤烟,荒原多叫它红日。
赤烟居东,月悬于西,两者恒久不动,只有明暗的变化。赤烟渐亮又渐暗的过程,便是天宫的白日,待其完全晦暗后,月亮才显现出来,夜晚来临。
直至第二天一早,赤烟亮起来月亮才又暗下去,如此周而复始,形成日夜交替。
除了这些变化之外,还有一样是不能忽视的。就是天帝在带领众仙作法将他们赖以栖身的地方带离凡间的束缚时,并没有完全清晰的将仙界与人间割裂开,一些挨近仙界的地方受到牵连,同仙界一起脱离凡间后没入苍穹。
这便是后来的荒原。
起初,荒原并非现在黑暗死寂的样子,尤其是靠近仙界的地方,借着其灵力和浩浩仙气的荫泽,简直一派的青山苍苍绿水泱泱。
因此,被迫来到天宫的凡人多聚居于仙界附近,并与仙子多有往来。或是因得了疑难病症请来仙子医治,或是也想修得仙身而与仙子一同修炼。
那时候的仙子多乐善好施、行为放达,且四处为家,因而常可以在附近一带遇到外出游历的仙子。
可是数千年以后的现在,因为仙界动荡,仙子所身持的正气不足以维系天宫的稳固,使得斜煞之气流出,仙界虽受其影响经历过几次异动,但尚能控制局面,不至于让乌蒙煞气肆意流散。
但仙界之外就同了,由于缺少仙子的震慑力压,乌蒙煞气很快侵袭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一草一木都糟了殃,近年来曾经的绿水青山更是完全变了模样,整个的灰败零落下去。
加之被镇压的邪气在仙界无展露之机而开始外泄,原来的荫泽现在变成了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无穷无尽的磨难,迫使住在仙界附近的人们离开家园,向着未知的地域迁徙。
先是花草树木枯萎凋零,后又渐渐人烟稀少。这里就彻底变成了荒原——一个仙子不愿涉足、凡人难以生存的落魄之地。
元念听了这些后,心中触动很深。
以前他所见识的天宫不过是仙桃园那样的方寸之地,每天摆在他眼前的也多是仙子之间为了在修行上争出个高下而争吵不休,甚至会为此而大打出手。起初他还觉得新鲜,忙不迭走上前去看两眼,后来见多了就只剩下厌倦了,每遇上就远远的躲了。
眼下在这天宫的荒原里听过这么一席话,又好像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元念开始觉得自己所知者甚少,而所不知者太多。
他虽同情荒原人的遭遇,但又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帮到他们。仙鹿曾经对他讲过,如果他好好修炼将来或许能为清除天宫的邪气出一份力,可这又是件很遥远的事情,那一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临。
又隐隐觉得祛除整个天宫的乌蒙煞气这事过于重大,是他一个小小仙子不能完全明了和应对的。
于是元念只好暂时丢掉这个困扰,转而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如远离仙界的荒原现在如何、那里有没有活死人出没等。文厚都耐心的给予了解答。
就在文厚与元念说着话时,轻音过来了,神色还有些慌张,一双透亮的眼里充满了焦急和忧虑。
她先和文厚见了礼,然后道:“文厚阿叔,阿爹又犯病了,您快去给瞧瞧吧。”
文厚听了,脸色也沉重起来,但他强迫自己镇定着,并安慰轻音道:“轻音,你先别急,我现在就去取药,然后随你一同前去。”
“谢谢阿叔!”
此时的轻音仍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自顾自地嘀咕道:“也不知是怎么了,原来一年到头也不过发病一两回,现在却几乎每个月都要折腾一次,而且这次好像连一个月都没撑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文厚在书房的隔壁屋子里听了,又少不得劝解一通。
元念似乎从这二人的言语中知道了事态的严重,也学着文厚的样子劝慰了轻音几句。
然后元念唤醒还在睡着的牛娃,两人先一步回他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