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白蓉芷不见了雪姬,十分着急。
遍寻之下,终于在院子里见到了那个枯皮瘦骨的干尸。
她跪在那具小小的尸骨前,忍不住痛哭起来。
“雪姬,你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你死得好惨。”
“雪姬,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把你带来,你或许还可以在山林间自在的活下去,可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雪姬,连你也舍我而去了。”
先是玉什婆婆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到白蓉芷跟前,安慰道:“蓉儿,你怎么了这是?”
一低头看到横在地上的面目可怖的枯骨,不禁心头一颤,赶紧把眼睛移开了。
白蓉芷突然扑到玉什婆婆怀里,大哭起来,道:“婆婆,我该怎么办?娘走了,雪姬也走了,只留下我一个,我也不想活了。”
玉什婆婆听了这些伤心话,忍不住老泪纵横,道:“蓉儿,快别这么说,你还有婆婆,婆婆不会不管你的。”
元念被这一个两个的哭诉声吵醒,极不耐烦的拖沓着来到屋外,正看到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仙痛哭着抱作一团。
他幻想过的夸赞没有,奖赏更没有。只有两双泪眼,四行清泪。
元念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心道:你们想哭就索性哭个痛快吧,哭过就不难过了。然后就又迷迷糊糊地去寻那一张床。
白蓉芷的泪眼捉住了元念的背影,她突然起身,冲元念吼道:“元念,你给我站住!说!是不是你做的?”
她这一吼,元念倒是清醒了不少,道:“不过除了个邪物而已,不值一提,免谢。”
说完还要继续往回走,白蓉芷冲上来将他拦下,然后拎起他的一只胳膊就押着他往外走,还气不过的道:“你做了这亏心事,竟然还能这样逍遥自在,真是天理难容。”
元念吃痛,忍不住连连告饶,道:“疼!有话好好说!干嘛非要这样不顾情面。我看不是天理难容,是你根本不想放过我。哎呦!轻点嘛!”
玉什婆婆也过来揪着元念的耳朵道:“这雪姬当真是你害成这样的?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雪姬那样弱小可怜,你怎么下得去手!”
元念被这一揪一扯弄得不胜其烦,突然将身形一晃,从她们两个手底下挣脱出来。
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愤愤的道:“我怎么就心狠手辣了!不过杀了一只兔子,难道就该千刀万剐了?更何况它还是个邪物,是差点夺了你们性命的邪物!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讨伐我,这才叫天理难容!”
白蓉芷上前道:“雪姬好好的一只兔子,一直乖觉可爱,从未惹是生非,你凭什么说它是邪物。”
元念简直要哭笑不得了,他手指着地上的枯骨道:“你没看到它这个样子吗?它早就死了,若不是邪气浸身它怎能温顺可喜的待在你身边。”
玉什婆婆却责怪他道:“既然它被邪气控制,那我们就应该除掉它身上的邪气,万万不用杀了它啊。你身上的戮气越来越重了。”
元念只觉得无从争辩,道:“它本来就已经死了,不是我杀死的,是煞气让它死而复生,煞气一去,它自然一命呜呼!”
白蓉芷不肯相信,道:“你胡说,我带它来的时候,分明活的好好的,是你趁我不注意对他下杀手。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出手了,我看你蓄谋已久。”
白蓉芷说完就去看玉什婆婆,似乎想从她那得到一些支持。玉什婆婆果真遂了她的意,频频点着头。
元念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气急败坏的道:“我辩不过你们。总之,我除掉它是为你们好,为我们大家好,我没做坏事。”
说完,袖子一挥就要躲出院子。
白蓉芷岂会依,她拦下元念道:“为我们好!好!那今日当着婆婆的面我也说几样事,而且全都是为你好。”
元念不解其意,有些茫然的望着她。
这时白蓉芷揪起元念的衣袖,把他推到玉什婆婆面前,道:“婆婆,您不知道,他近来学会了更多寻欢作乐的花样,常常借着去修业堂的名头跑去找华生,喝得酩酊大醉不敢回来,还要我陪着一起骗您。”
元念听了这些,顿时变了脸色,转去哀求的看着白蓉芷,要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白蓉芷却完全不顾,继续道:“不仅是饮酒,还去桃园外面偷果子,去偷看仙姑洗澡被人家逮个正着。”
元念宭得红了脸,看着怒气越来越盛的玉什婆婆,一边从白蓉芷手里挣脱出来一边分辩道:“那果子是人家送我的,而且我也没有去看谁洗澡,不过凑巧路过。”
这时玉什婆婆冲上来要拿元念,道:“好你个凑巧,原以为你长大变得懂事了,没想到比以前更荒唐,你做了这些丢脸面的事,还好意思回来。”
元念无力招架,一边向院外逃着,一边道:“不,婆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玉什婆婆怒气冲冲的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上次你跑去禁地喝酒闹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元念心道:完了,完了,这是要算总账呢,这还能好吗?
于是,转身溜出院门,丢下一句:“婆婆,我有事出去一下,去去就回。”
说完飞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走了就永远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