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元念正歪在一株树下睡着。
突然,他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鞭。
“唔……”
刺痛逼迫着元念瞬间清醒过来,并立刻从地上起身,望着面前这个手执鞭子的仙子,他一脸惊讶的道:“离絮!怎么是你?”
也难怪元念吃惊,这离絮几年前就被他母亲接走了,从那以后再没回过仙桃园。
只因不久前,他母亲偷食了仙主的丹药,被仙主发落到下界。而离絮受到母亲的连累,也被贬到仙桃园做了仙奴和杂役的监使。
离絮自从做了这监使,就满腹牢骚。怨他母亲不该一时糊涂,还害了他,怨自己空有一身抱负却没有施展的机会。
昨日听说他昔日的同门元念被发落过来做了杂役,境况比他还不如,他似乎得了些宽慰。
想到之前在修业堂时,元念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落到这种地步,离絮还能不冲过来亲眼瞧瞧元念的落魄难堪?
现在他果真看到了无处安身只能席地而睡的元念,于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道:“呦!曾经不可一世的元念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同门,真是荣幸之至。不过你现在的身份是杂役,我为监使,专为看管你们这些素爱偷懒的杂役和仙奴们。你我虽为同门,你也休想要我偏私于你。”
说着还特意走上前在元念面前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趾高气扬的道:“我手中的鞭子,可是从来都不认什么同门的,如今你落在我的手里,最好谨慎行事,若还像以前那样张扬跋扈,这就是下场。”
说完又扬起鞭子打在元念身上。
元念后退两步,先前那些因为偶遇同门的吃惊一扫而光,他紧蹙起眉头,道:“那就如你所言,我们都不去顾及同门之谊,各司其职吧。”
元念说完转身就要走。
离絮当即喝道:“回来!”
“何事?”
“何事!你以为这杂役是这么好做的,去!把这些仙桃树统统灌些水,若是这里的树有一颗枯死了,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念知道离絮实在故意刁难他,但想到玉什婆婆临行前的叮嘱,他逼迫自己转身,拎起一只木桶向不远处的水井走去。
“我想云弦仙侍应该已经交代过了,杂役是不得使用仙法的。”
离絮一边得意的看着元念忙碌,一边漫不经心的叮嘱道。
说完又伸手从树上摘了颗仙桃,放到怀里蹭了两下,然后大口的咀嚼起来。
元念知道这个昔日同门今日是故意过来寻衅滋事,所以对他的行径一概不去理会。
但他也不想轻易就让离絮得逞,心道:你不是专为跑过来落井下石吗?本仙还偏不让你遂意!
然后元念果然就优哉游哉的从离絮跟前走过,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直把离絮气得咬牙切齿,手一扬将仙桃丢到身后,大摇大摆的跟了上来。
元念到井边打了水,然后提到一棵桃树下,刚要将水倾倒一空。离絮却暗中施法,从别处挪来一块石头,放到元念脚下把他绊了一下。
元念手扶水桶倒了下去,满满一桶水全部撒了出来。
明知是离絮在暗中作怪,但元念强忍着不去发作。他心里默念道:婆婆说过的,不能冲动。
然后他恨恨的瞪了眼离絮,提起木桶朝井边走去。
离絮看到元念有怒不敢言的样子,脸上一阵得意的笑。然后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元念。
一会儿隔空推了下元念,让他撞在树上;一会儿将水桶高高的抛起,待元念扬起手去接时,水桶却从他后背砸下,害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一会儿趁元念倒水时,故意将水移出然后整个的从他头上浇下来。
离絮一面变着法子的折磨元念,还一面不住的嘲笑他道:
“笨死了,怎么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好。”
“简直是个废物,就你这样子,还有脸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还愣着干嘛,接着干活啊,瞪我也没用,今日若不能把每棵树都照顾到,你就休想歇息。”
元念竭力压制着胸中的怒火,但他的心痛已经抑制不住的开始发作了。
在离絮又一次把他摔倒在地后,元念实在忍无可忍了,道:“离絮,你不要得寸进尺。”
离絮道:“哟!生气了!还就爱看你生气的样子,你越气我就越痛快,我早就看不惯你那副清高自傲的样子了,如今没有师父护着你了,我看你能拿我怎样!”
“你!卑鄙!”
元念心痛得厉害,一手撑在树上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我就得寸进尺了,但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离絮说着就在元念身上落下一鞭。
元念反手握住鞭子,手中一用力,那鞭子就化作一阵飞灰消失不见了。接着他起身,御灵力于掌心,然后一挥手,如利剑出鞘般将离絮打翻在地上。
离絮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元念几步向前,抬脚将他踩在脚下,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要以为是我怕你。曾经同门一场,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也休想翻了天去。哼!”
元念说完收了脚,丢下离絮走开了。
离絮十分狼狈的从地上起身,他没料到几年未见,元念的功法竟然如此深厚了,以前他还能勉强应付几招,现在却连一招都接不住,仿佛元念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他碾碎似的。
面对如此强势的元念,离絮有些怕了,但他还不肯示弱,强撑在那里道:“好啊!反了你了!我对付不了你自然有能对付你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