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灵剑出,剑台一片惊慌。
元念目露凶光,一腔怒火烧在胸口,怒到极致的他周身杀气。
夫悯见状,生怕元念酿成大祸,于是飞身出剑,挡在屠灵剑前,接着两个灵剑相撞,夫悯受伤,倒去一旁。
大长老扶住夫悯,大声喝道:“念儿,快住手!”
元念看到夫悯受伤,又有大长老威吓,这才清醒几分。他想收回屠灵剑,屠灵剑却不听从召唤,依旧向着蓝轩而去,像是不取他性命不肯罢休。
元念腾空而起,紧紧握住屠灵剑,才勉强在它欲要刺穿蓝轩的胸膛时将它拦下了。然后带着屠灵剑在剑台几个飞旋回转,才将它收服住。
“六师叔,你如何了?对不起!”
元念匆匆来到夫悯身边,羞愧难当。
夫悯却不忍见他自责,道:“无碍!念儿,不必难过,师叔调息一下就没事了。”
蓝轩突然冲过来,手指着元念道:“你先前就打伤我们几个,现在又对师叔出手,简直大逆不道。”
又对着大长老道:“敢问大长老,你们鹿族就是这样立足仙界的?鹿王又如何,剑台上哪个弟子不是仙门贵戚,谁也休想欺压谁!”
这时御疆仙翁和闻岳也从临渊阁赶来了。正听到蓝轩责问大长老。
“放肆!不得无礼!”
大长老对着蓝轩道:“你放心,我们鹿族决不允许族中子弟胡作非为。今日元念闯下大祸,我自会给剑台一个交代。”
又喝令元念道:“念儿,你随我来!”
元念无可奈何的看一眼御疆仙翁和闻岳,然后起身。
夫悯想要为他求情,道:“大长老,念儿他……”
御疆仙翁打断他道:“悯儿,休得多言!”
……
大长老身边的侍从辰愿扶着元念在临渊阁走着。
“公子,你还能撑得住吗?要不要歇息一下?”
“不必,我们快走吧。”
辰愿又十分体贴的取下自己的外衫给元念披上,道:“还是遮一下吧。”
“多谢!”
“公子为什么不和大长老说清楚呢,连我都知道公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是啊,连你都知道,偏偏只有大长老不知。”
“其实……大长老或许也不忍心呢,今日他打公子时,手里竟然有些不稳。虽然只颤抖了一下,但我跟在大长老身边多年,可从未见他这样过。”
“一定是你看错了。”
这时儒阳迎了过来。从辰愿手中接过元念,将他打量着。
“大长老下手越来越狠了。”
元念对辰愿道:“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儒阳看一眼元念道:“看你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你若把实情讲给大长老,或者让我说两句,他一定不会这么处置你。”
“我都这样了,你就别教训了吧。”
儒阳叹口气道:“婆婆和钰夫人还在等你,你伤成这样,打算怎么办?”
“不,不能去见婆婆,你送我回‘小居’吧。”
临到跟前,元念又改了主意,道:“算了,还是过去让她们看一眼吧,免得担心。”
“恐怕见了才更担心吧。”
元念立刻离了儒阳,自己站好,又正了正衣衫。
“那这般呢?”
儒阳大量一眼,道:“勉强看不出什么破绽吧,只是脸色不好。”
“这还不简单!”
元念说着以袖拂面,再露出脸时,面色就好了许多。
儒阳趁机捏起元念的下巴道:“嗯,不错,念念还是这么俊……美。”
“你又胡闹!”
元念和儒阳到玉什婆婆跟前时,她和钰夫人正焦急的等在那里。
玉什婆婆将元念左左右右细细打量一下,道:“念儿,大长老没有过分难为你吧?”
元念摇摇头,道:“婆婆不必担心。”
钰夫人递给元念一块糕点。
“快尝尝钰夫人的手艺,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
元念吃了一口,却故意摇头。等钰夫人有些慌张时才道:“比从前更好吃。”
玉什婆婆却不放心,道:“念儿,让婆婆看看你的伤势吧。”
元念一边后退一边道:“没事,婆婆,我先回去了,今天练剑有些累。”
儒阳也道:“对,我们明日还要练剑,婆婆就放他走吧。”
这时,御疆仙翁进来了,明明也担心元念却故意嘲讽道:“呦!这不是在我这剑台横行霸道的元念公子吗。”
“师尊,元念不敢。”
“你闯了大祸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大长老什么时候变得仁慈了?”
说着拿它的玉笛在元念身上一通乱点。
元念本来就撑不住要溜走了,御疆仙翁又恰好戳中他的伤处,他受不住险些跌倒。
御疆仙翁将元念扶住,一把扯开辰愿披在他身上的长袍,里面一片血色染透他的衣衫。
“念儿,你……”
元念见再也遮掩不住,自己先生了气。
“师尊这个时候倒要管我了,之前怎么都不闻不问的!”
玉什婆婆眼含泪光的走过来。
“念儿,不要站在这里了,去那边歇息一下吧。”
元念这才随玉什婆婆过去,俯身趴在床上。
“我睡醒就没事了,婆婆不要担心了。”
玉什婆婆一边拭着眼角的泪,一边强忍下哭泣道:“婆婆不担心,你快睡吧。”
元念望一眼玉什婆婆。
“婆婆,你不要这样,我很快就没事了。”
虽然嘴上这样安慰着婆婆,但他心里其实很委屈,慢慢埋起头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去,回桃园去。”
钰夫人看着他们母子各自伤心的样子,当即责怪御疆仙翁道:“都怪你,若是你能把念儿留在身边,他就不会被大长老打成这样了。”
又道:“这大长老真是个硬心肠,只可怜了我们的念儿。”
御疆仙翁道:“确实有些过了。”
钰夫人瞥他一眼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们这些为尊为上的还不都一个样子!”
“我……这……唉……”
御疆仙翁只觉百口莫辩,于是小声嘀咕道:“这回可不关我的事。”
“你去把大长老叫来,我倒要问问明白,念儿到底有多大的过错?值得他下这样的狠手。”
御疆仙翁一脸难色,“他是鹿族大长老,管教念儿理所当然,我们不能插手。”
“你不去!那我去!”
钰夫人说着果然就向外走去。
玉什婆婆叹口气道:“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遭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