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海笑着问:“老癫说这杯子值一千块钱?”
“咳咳,不是,因为不是宋朝的,老癫说市价会低一些,不过也能有个六七百块钱。”
田大胆有些尴尬,以一千块钱买了这么一个杯子,就是打眼了。
虽然这个杯子也是古董。
许大海想了想,笑道:“啥换不换的,既然你这么想吃熊掌,那就给你一根儿。”
“那这个杯子?”
“你愿意留就留,不留就拉倒。”
田大胆微微一愣,很快也哈哈大笑起来,啪嗒~把杯子往炕桌上一放:
“我要这个有啥用啊,还是你留着吧。”
傍晚。
许大海和田大胆儿,老爹许厚田一起,带着拉网等家伙式儿,去了一趟小河。
夕阳的光芒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漂亮极了!
许大海在上游扒拉石头,老爹,田大胆儿两人站在河岸两边,撑着拉网,身处距离许大海十来米的下游位置。
哗啦啦~
随着石头被扒拉起来,底部的蝲蛄无处躲藏,被水流裹挟着往下游冲去,最后被拉网拦住。
“今年的蝲蛄真肥啊!个头儿也大!”
“是啊,今天晚上有口福了,哈哈!”
“行了,咱们顺着河岸往西走,换个地方继续捞。”
三人换了三个位置,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便捞了二三十斤的蝲蛄,满满一桶。
啪嗒啪嗒~
蝲蛄在桶里不断挣扎,你踩我我踩你,挥舞着爪子想爬出来,不过终究是白费功夫。
“走吧,回家去!”
等三人回到老妈这院儿,把蝲蛄倒进大盆里,添上水,老妈开始清理其中的杂物——有一些树叶子,小木棍,小石头子啥的。
许大海洗了洗手,便回到自己这院儿。
王秀秀正在收衣服,看到他回来,立马笑着道:
“小海,你猜猜咱家大肥猫逮住了啥?”
“啥啊,老鼠?鸟?蛤蟆?”
“都不是,是一只黄皮子!”
王秀秀把衣服都抱回屋,很快又出来,带着许大海走进仓房子。
地上躺着一只身体细长,黄棕色毛发的黄大仙儿,不过脖子上有血迹,已经死掉了。
“大肥猫够猛的啊,竟然能打的过黄皮子了。”
“刚才我也被吓了一跳,咱家的猫咬死了黄大仙,不会出啥事儿吧?”
“这能有啥事儿?别胡思乱想,都是自己吓自己。”
许大海拎着死掉的黄皮子,向外边走去:
“猫呢?”
“跑房顶上睡觉去了。”
他扭头朝房上看去,果然,大肥猫正盘卧在房檐上,美美的睡大觉呢。
他拎着黄皮子来到了爷爷这院儿,爷爷熟练的给黄皮子扒皮:
“上好的公元皮,放起来吧,等有收皮子的小贩子来屯儿里了,就卖了吧。”
不一会儿。
许大海,王秀秀和小婷子来到老妈这院儿。
屋门半开着,冷风习习,鲜美的蝲蛄豆腐已经做好了,老爹许厚田给爷爷奶奶他们端过去了一小盆。
之后先是每人盛了一大碗。
“好喝吧!?”
“好喝!”
小婷子,小花,小香三个小丫头都可喜欢喝了,直接喝掉一大碗。
田大胆儿也很喜欢喝,等他喝完一碗,老妈连忙又给他盛上一碗。
“妈,吃饭吧,光喝蝲蛄豆腐可不行。”
“饿了?掀锅吧。”
榛蘑炖飞龙,熊肉炖土豆,酸菜白肉,红烧野兔子,以及几个素菜。除此之外还有酸菜狍子肉馅儿的饺子。
酸菜都是用今年的大白菜腌制的,相当好吃。
边吃菜边闲聊,饺子最后再上桌。
田大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道各地的趣事儿也很多,随便说出来几个,就能让大家哈哈大笑。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好。
一顿晚饭,把几人都吃撑了,等把炕桌撤下去,泡上一壶茉莉花茶,几人继续坐在炕上唠嗑儿。
呼呼呼~呼呼呼~
窗外寒风呜咽,杂物被吹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远处还有飘飘渺渺的狗叫声传来。
突然。
隐隐约约有喊声从外边传来。
许大海正和田大胆唠的起劲儿,并没有听到,还是在旁边织毛衣的王秀秀率先听到了,推推他:
“小海,外边儿好像有人喊你。”
“啊?好像是,这么晚了是谁啊,我出去瞅瞅。“
许大海及拉着鞋打开屋门,来到院外,发现是老同学赵志刚。
后者换了辆新的进口摩托,穿的衣服款式也比较新颖,合身,一看就是买的,恐怕价格还不菲。
“哟~刚子,你小子是真发财了啊!这小袄真不赖。“
“赚点儿小钱罢了,活着总要吃饭嘛,我又没啥本事儿,也就捞捞偏门儿了。“
赵志刚笑着把摩托车推进院子,拔了钥匙,又把带来的大量东西提在手里。
“我刚才去了你那院儿一趟,发现没人,寻思着可能是在你爸妈这院儿呢,就过来了。“
“来就来呗,提这么多东西多见外。“
许大海带着赵志刚往屋里走去,后者边走边笑道:
“空着手多不好意思啊,再说都不是啥好东西,随便买了点儿。
还有一壶我们酒厂酿的高粱酒,你要是爱喝,下回来还给你提。“
“都开酒厂了?“
“就是原来的小作坊嘛,整了块地,四周围起来,盖几间房,再整些酿酒的家伙式儿,酒坛子啥的,请几个工人就行了。“
赵志刚笑道:
“酿造这一块儿不归我管,我主要负责销售。“
许大海明白,这个酒厂就是造假茅台酒的,至于是不是也造其他假酒,以及会不会独立销售,他没细问。
这种东西毕竟是违法的,对方也警惕,问的太详细可能会惹的对方不高兴。
分寸还是要有的。
进屋后,赵志刚接过许大海递过来的烟,边抽边和几人唠闲嗑,气氛融洽。
老妈要给他整饭吃,得知吃过饭了,才作罢,不过又去另一间屋盛了一盘松子和一盘花生回来。
唠了几分钟的嗑儿,赵志刚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小海,你二姐之前是在乡里初中教书不?“
“嗯呐,不过早就不教了,参加完成人高考,考上了哈市的一所学校后,就去念书去了。“
许大海轻轻一捏,花生壳“啪“的一下裂开一道口子,剥开后,把花生米扔进嘴里。
花生是自家种的,又经过了爷爷的翻炒,吃起来挺香的。
“嘶~是这么回事儿,我堂妹今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想着给她找个事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