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芙蓉说:“此人曾被我们魔尊逮到御魔顶,他亲口承认,他只是个半吊子大夫,四处敛财骗钱。”
游九方闻言,蓦然想起这是谁了。
嗜血芙蓉!
还有唐苏苏……她分明就是……红魔!
其实最开始看到红扶苏,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此时听燕芙蓉说起魔尊,他顿时就想起来了,蓦然指着她们说:“我想起来了!你们是魔尊的手下!你是嗜血芙蓉!你是红魔!你是红魔呀!虽然额间花没有了,但你就是红魔没错!”
燕芙蓉闻言,看了红扶苏一眼,眼神在问:干掉他?
红扶苏摇摇头。
游九方不愧是个高级骗子,当真是演得了高深,扮得了无赖,感觉自己有了把柄,遂挥着手大声叫道:“大家听我说!诶!那边的叶姑娘,还有你们!都过来!”
叶婉秋,还有周围有些路过的下人纷纷围了过来。
正巧云瑨和云岱走过这边,听到喧哗也过来了。
游九方见人来了不少,便指着红扶苏说:“你们听我说,这两个女子,乃是御魔宗的卧底!这一个,叫做嗜血芙蓉,乃是御魔宗五大魔王之一呀!你们应该都听过嗜血芙蓉之名吧?她心狠手辣,嗜血成狂,作恶多端!你们还不赶紧打死她,留着干什么呢?”
他又指着红扶苏:“还有这一个,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游九方眉飞色舞地说:“她!是红魔!她是红魔呀!敛去了额间花,伪装成唐苏苏的红魔!”
他本以为,这一嚷嚷,青云院众人的反应应该是大吃一惊如临大敌惊慌失措人仰马翻。
然而,大家却都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瞅着他,一点反应都无。
“你们听到了吗?云院长、云大公子还有二公子,她们是御魔宗的奸细啊!”游九方卖力地喊道。
云岱走过来,皱眉问云寒:“这是怎么了?”
云寒跟他父亲耳语了几句。
红扶苏又听到了,他是说这位昨晚想翻墙逃跑的事情。
云岱眉头一皱,脸色一黑,看了游九方一眼。
然后云寒又说,他来处理就好,让他们不用管。
于是云岱就招呼云瑨离开了。
下人们见没什么新鲜的瓜吃,也都摇着头,撇着嘴,散了。
嗜血芙蓉的身份谁不知道?
至于说唐苏苏是红魔,压根没人信。
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兄弟姐妹师长都看着长大的,谁能信呢?
“诶?你们怎么都走了?”
“她们真的是奸细啊!是红魔和嗜血芙蓉啊!”
“你们别走啊!”
“你们最好相信我,否则,你们青云院,甚至整个蜀山,都会灭门的!”游九方跳脚大喊。
但这并没有将人喊回来。
大家都走了,只叶婉秋还在。
她疑惑地问:“游神医,你为何说唐姑娘是红魔?”
“我见过啊!”游九方瞪大眼睛:“我见过她!”
叶婉秋:“你见过红魔的真面目?”
“……那倒没有,不过,这身形,眼睛,分明就是她啊!”游九方指着红扶苏。
“外貌可以伪装,但修为无法伪装。”云寒说:“唐苏苏是个灵修。莫不是你觉得,红魔为了潜伏在青云院,会废了自己的魔功,改修灵?”
游九方:“这……”
云寒跟红扶苏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叶婉秋说:“婉秋表妹,我送你回去。”
叶婉秋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
游九方还在对云寒喊:“云寒!她们两个是御魔宗的!是白昭的手下!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然而,云寒并未回头,渐渐走远。
这边,便只剩下红扶苏、燕芙蓉及游九方了。
两人都抱着胳膊,偏头瞅着他。
游九方慌了,转身就想跑。
燕芙蓉一把抓住了他,他顿时跟杀猪一般叫唤起来:“哎哟!轻点!轻点!”
红扶苏冲他微微一笑,低声问:“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你吗?”
这声音,这语气……分明就是红魔!
游九方惊恐地看着她:“你……你就是红魔,对不对?”
“没错啊!您这记性、眼神儿都不错呢!”红扶苏笑道。
“诶!云——”他张嘴就想大叫。
然而这一张嘴,却觉得有东西掉进了嘴里。
而且,喉咙被红扶苏一锁,那东西就掉进肚子里去了。
游九方却也不完全是个庸医,那味道一入腹,他立刻就慌了,大喊道:“这是凶魔丹啊!凶魔丹!你给我吃了凶魔丹!”
“别喊了!喊也没人理的!”红扶苏坏坏地说。
游九方捂着嘴,满眼恐惧地看着她:“求求你,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放我走吧!你也知道,我认识他的,我跟他有交情的!”
“你跟他有什么交情?”
“我师父还曾救过他一命呢!”
“哦?你师父是谁,又是怎么救的他?”
“就是……他被族人遗弃之后,是我师父救了他啊!”游九方说。
被族人遗弃?
红扶苏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事实上,师父极少提到他的过去,可以说红扶苏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你师父又是哪位?”红扶苏又问。
“这个我不能说。”游九方说:“我师父叫我逐出师门的时候说过,让我死也不能提他的名字。”
红扶苏嗤笑:“那你是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我师父’、‘我师父’的?”
游九方眼神闪烁:“……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师父!”
红扶苏挑挑眉:“行吧!游九方,你想活命吗?”
“当然想!”
“也是!挣了那么多的钱,还没有来得及花呢,是吧?”红扶苏笑道:“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帮我们做一件事情,我给你解药,放你走。”
“什么事?”游九方一脸懵。
……
已经在成都治愈了十几个入魔之人的神医来到了渝州,且会停留三天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快速扩散出去。
青云院外手持帖子想要拜访的人排起了长队。
詹灯出去喊了一嗓子,说收费十万两白银起步。
然后长队很快散了,只剩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