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看着她距离自己不足一尺之遥的，活色生香的脸，沉默片刻：“这需要较为深厚的音律造诣，以及日复一日的训练它，非一时半会能学会。”
“你什么时候训练它了？”
“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云寒说：“只是先前它并不听话，最近才听话了些。”
红扶苏跨下脸来。
云寒：“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只是你要持之以恒才行。”
“真哒?”
云寒点点头。
“那现在就教吧！”红扶苏兴致勃勃地说。
云寒将她捉过去。
“唔……你干嘛！你还说我总想着亲热，分明就是贼喊捉贼——”红扶苏被他亲住了，好一阵才放开她。
然后，手把手教她吹笛子。
……
这天晚上，“嗤！嗤！噗！噗！”断断续续的笛声响了半夜。
她的住处附近栖息的，但凡有听觉的鸟儿虫儿，都决定搬个家先。
第二天早上起床，红扶苏便总觉得哪里不对。
寻思了半天才发觉，原来是没有鸟叫声。
平时早起的时候，窗外总能传来婉转的鸟鸣，跟唱歌似的。
今天，却无比安静。
是今天天气不好吗？
她推门出去看了看，晨曦初起，天气晴好，一切如常。
她纳闷地看了看院外树上的鸟窝，一脸不解。
……
谷大青回来了。
红扶苏交代给他的两件事，他都办好了。
一件是为罗璟准备的巫婆。
谷大青说此事他已经请银翼帮忙去跟进。
还有就是御魔宗攻打白沙镇的事情。
谷大青说，自从她处置了沈雁，御魔宗这段时间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根本没出去招惹任何门派。
白沙镇那边的事情，跟御魔宗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红扶苏将这个情况，以嗜血芙蓉的可靠情报的名义，转告给了梅瓦屋。
梅瓦屋闻言，顿时若有所思，眼里精光锐现。
“师父，她还传来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红扶苏说。
“什么消息？”
“说是御魔顶上的确有红魔已死，魔尊下落不明的传言。”
梅瓦屋说：“这个我知道。”
“然后，那沈雁就当真了，改投了别人！当初攻打青云山，并非是魔尊授意，而是他的新主子授意的。”红扶苏说。“后来，魔尊现身，把他给废了！”
梅瓦屋眼神一凝：“改投了别人？谁？”
“那个人，说是叫……陈图南。”红扶苏一脸天真地问：“师父，陈图南是谁啊？”
若水十八盟，都知道知道他们盟主是青城山掌门。
但因为一般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大名，所以新进的弟子当中，不知道“陈图南”是谁的，还真不在少数。
起码唐苏苏就不知道。
梅瓦屋沉默了几秒，说：“你马上通知几位师叔伯，还有云寒来议事。”
“哦……”红扶苏很听话地去了。
她估计，以梅瓦屋的智慧，该能猜出其中的关窍了。
青城派陈图南，玩这么多花样，就是想要燕芙蓉。
至于他为什么要燕芙蓉……因为他是若水盟盟主，某些人很容易找上他。
例如，现任皇帝的某一只走狗。
具体是哪一只，她也不知道，她也不认得。
但是她已经让御魔宗去查。
……
一个隐蔽的小酒馆里，梅杰超和张五黑正坐在一起喝酒。
张五黑说起自己失踪的儿子，满腹担忧。
梅杰超恨恨地说，张帮主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凶手八成是罗璟和唐苏苏……
两人都喝了很多酒，以至于酒都喝光了。
“店家！上酒！”张五黑粗着嗓子喊。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
他便继续问：“这件事，会不会波及到巢帮？”
梅杰超摇头：“你放心好了！巢帮虽然是蜀山外门，究竟也是个独立的帮派，是你的帮派！他还能撤了你？”
“我是担心，以后的合作……”张五黑很忧心。
“你放心！”梅杰超说：“我走了，还有我家梅雪！她的脑子比我好使，本事比我大！等她将来做了掌门夫人，什么好处不能得？你只需暂时忍忍。”
张五黑神色一松。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张五黑粗声粗气地说：“送个酒磨磨蹭蹭半天！”
门拉开，走进来一个青衣小厮，托着一壶酒，酒壶旁边，放着一把匕首。
梅杰超蓦然瞪大眼睛，慌忙站起来，凳子都带倒了：“唐苏苏！你怎么来了！”
红扶苏冲他微微一笑：“我来杀你们！”
“什么！”梅杰超想拔剑，却突然觉得浑身发软，几乎站不稳。
“你们刚刚喝的酒里，我下了药。”红扶苏慢吞吞地将手里的托盘放下，拿起匕首：“所以，你们跑不掉的！”
张五黑也想站起来，但是也浑身发软，只能勉强用手撑着桌子，惊慌地说：“这位姑娘，我跟你无怨无仇——”
“谁说无怨无仇！”红扶苏蓦然打断他：“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究竟是死在何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张五黑不解。
“你可还记得八九年前，在甘凉山区，一个偏远的小镇上，那个荒废的乡宦园子里，你曾亲手掐死过一个老人？”
张五黑回忆了一下，还真想起来了：“你……”
“我当时就躲在那屏风后面！”红扶苏说：“我亲眼看着你掐死了他，把他扔在了井里头！”
“你是他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红扶苏的右手戴了鹿皮手套，拔出匕首：“你只需要知道，是他向你索命即可！”
她将匕首一点点刺进了张五黑的胸口。
一点点推进他的心脏。
张五黑疯狂嚎叫着，慢慢地断了气。
红扶苏回头，看向梅杰超，冲他嫣然一笑。
梅杰超不停往后蠕动：“姑奶奶，唐姑奶奶，我以后再不敢诬陷你，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你并没有诬陷我。”红扶苏说：“我就是红扶苏。”
梅杰超瞪大眼睛看着她。
“但是，今天杀你的，却不是红扶苏。”红扶苏说：“杀你的，是唐苏苏的师娘！你可真是把她害惨了！等你下去之后，我估计她会生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