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扶苏拦住孟旬邑,看向七爷:“七爷,撇去隐世不出的昆仑不说,太行乃仙门之首,而您,乃是太行的长老之首,威望比我师父还要重许多,您一句话,抵其他人十句百句!今日我只问你,要不要提审胡仁,还云寒一个清白?”
七爷皱眉沉吟片刻,说:“云寒已经不在了,但那些凶魔还在,不若,先救人,再论此事。”
“那您是要先制住胡仁吗?”红扶苏问。
七爷不说话。
“您不制住他,还有俪水寨保着他。”红扶苏说:“等分完解药,人渣都没有了!”
七爷皱眉,一脸为难之色。
他不想得罪俪水寨。
那毕竟是昆仑的姻亲。
况且他跟季奎的关系也很是不错。
“红扶苏!你到底在找什么事呢?”这时,某位脾气暴躁的掌门说:“你要找胡仁且自找去,别耽误大家领取解药啊!”
“就是就是!你若真想杀了我们为云寒报仇,也痛痛快快地,大家打一场也就罢了!”另一个也说:“磨叽这半天了!烦不烦呢?”
红扶苏沉吟片刻,说:“我只是想还云寒一个清白。”
“笑话!”却是白旭冷笑着说:“他有什么清白可言?如果他是刻意霸占魔珠,那是万死难辞其咎!如果他是被迫被魔珠附身,那便是他命不好!”
“就是!他死了,天下大安,大家都好!”白彤看了一眼燕桓,阴阳怪气地说:“说不定你也更好呢!保不齐可以找一个更加有权有势的夫君!”
红扶苏看着这群人,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他死了,天下大安?大家都好?是吗?你们确定?”
“当然!神石上都那样写了,还能有假?”
“接下来,凶魔会被治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们看今天早上的彩霞,多绚烂漂亮啊!他死了,连天气都好了呢!”
“空气好像都变得更清新了!”
……
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说着,红扶苏突然往后抛了一物。
快若流星。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那装着解药的屋子,突然燃起了冲天的大火!
“啊!红扶苏!你疯了吗?”
“解药!解药!我儿还等着解药啊!”
“你这个魔女!杀千刀的魔道妖女!”
……
当即各种惊呼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见他们如此,红扶苏心里顿时舒服了,微笑说:“魔鬼石和灵宝石,是我回蜀郡去挖的。药引,是我的内丹。这些解药,怎么算,都不是你们的东西,而是我这个魔道妖女的!我爱烧了便烧了,你们管得着?”
“你……你……”
“你怎么能这样?”
“你这样,不配做个人!”
……
红扶苏笑得更开心了些:“你们不是信了那石头上的话,说只要云寒死了,天下便可大安吗?我会睁大眼睛好生瞧着,看你们到底有多‘安’!”
像是为了响应她的话一般,突然有人大喊:“糟了!凶魔将围墙撞穿,跑了!”
燕桓从大火中回过神来,慌忙下令:“快追!绝不能让他们跑走!”
燕桓向来温和,这次罕见地发怒了,叫来守城的将领问责:“你们是怎么搞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怎么让他们跑出去的?”
“回皇上,今日虽解药大成,但是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在这最后关头,加大了兵力,但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大石柱,合力抬起来,撞坏了墙,一窝蜂地跑出来,他们的速度竟然比马还快,很快就跑出了射程之外……”
“这……凶魔并无意识,只会凭本能行事!”有人说:“他们怎么会齐心协力用柱子撞墙的?”
“一定是红扶苏!”有人叫道:“只有她能控制凶魔!”
“你们又造什么谣!”孟旬邑怒道:“她一直在这里,又没有离开过!”
“定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你——”
“外公!”红扶苏阻止了孟旬邑:“不用跟他们多说,我们回天医门去吧。”
孟旬邑回头看看熊熊燃烧的大火,又看看地上的施老,叹了口气,抱起施老的尸首就要走。
“站住!”不知谁吼了一声,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还想跑?你这个祸国殃民的魔女,去死吧!”
红扶苏冲他们邪邪一笑,抽出了修罗刀。
……
红扶苏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外公的脸。
看房间布置,她是在天医门。
“外公……”红扶苏叫道,发现自己的气息微弱得很。
“你这个傻孩子!”孟旬邑一脸痛心:“那些都是各派的掌门、长老!你一个人,能打得了那么多?就差一点……你就活不成了!”
“外公真是名副其实的神医,我都吐了那么多血,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你居然还能把我从阎王殿拉回来。”红扶苏笑。
对方人多,且都修为不俗,她不得不动用全力。
这一动,伤到了内丹。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打伤了多少,还有东方家、王家等一堆人在那劝架……到最后的时候,她吐了好多血,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你的内丹有了裂痕!我再次封了你的灵!这次,绝对不能再踏出天医门一步了!”孟旬邑断然说。
“内丹有裂痕啊?”红扶苏问:“那它还能好吗?”
孟旬邑皱眉说:“苏苏,抽取丹元,不会伤到你的根本!但是有了裂痕,就会伤到根本。此番就算你痊愈了,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内丹关联着人的全身!”孟旬邑说:“破裂之处关联哪里,哪里就会出现后遗症。我把脉诊出,你伤到的地方,关联的乃是心脏。也就是说……你以后可能会得心疼的毛病。”
“心疼?”红扶苏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位置:“好像并无异状啊?什么时候会疼呢?”
“不好说!”孟旬邑说:“或许是什么东西会触发到,又或许阴天下雨疼之类的。”
红扶苏沉默片刻,笑了笑:“不妨事的。外公,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