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娇脸上浮现厌恶,一脚将齐元明踹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小姐需要你来要?”
“你这种人便是给本小姐舔鞋底,本小姐都不一定看得上!”
这些话像是刀子一般落在齐元明的脸上,他愤怒地站起来:“钱娇娇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会要你?”
“你这种放荡的女人,除了你觉得还会有人要?”
“我劝你听话乖巧些!”
钱娇娇脸色发青,她虽然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是被别人这般直白地说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钱娇娇气的胸口起伏,狠狠的一跺脚怒道:“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便带着丫鬟回钱家,等她回去后,定会找人来将这个骗子大卸八块!
钱娇娇带着丫鬟离开,齐元明又用同样的方式找到其他的女人。
一遍遍将话重复,企图找到一条可以生存下来的路。
可是那些小姐们,怎么看得上狼狈的齐元明。
钱娇娇欢喜地跑回家中,刚好撞见钱本仁被带走。
她看见那些府衙,顿时上前将人拦住:“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
从前那些府衙看见钱娇娇哪次不是毕恭毕敬的,可这次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神情不耐,一把将钱娇娇推开:“给我让开些,妨碍公务,小心差爷赏你一顿板子!”
现在府衙坐镇的可是摄政王,关于那个假王爷的消息,已经在宁州传来了。
他们自然脊背也挺得直直的,再也不怕那些所谓的望族了。
钱娇娇双眸圆瞪,满脸怒意,她还想说什么,被钱夫人一把拉住:“娇娇!”
府衙的人便这么将钱本仁带走了。
若说之前是裴宣,钱本仁还抱着一丝希望,在周景宣站出来后,他便是万念俱灰。
他自知难逃一劫了,便也放弃了挣扎。
钱本仁被带走后,钱娇娇才挣扎着开口:“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夫人红肿着眼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钱娇娇身形晃了晃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个摄政王是要我们钱家死啊。”
钱夫人没有说话,她清楚地知道这所谓的望族做了多少事情。
不仅是钱家,其他人一个都跑不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只有郑家稍微平静些。
郑朗不由得再次庆幸,有时候便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若是他当初执意将郑妍送到那假王爷府中,那便是害了女儿。
若是那日郑妍没有替姜姒出头,若是没有之前的种种,郑家如今也是人心惶惶了。
所有人中最震惊的便是郑妍,她在知道姜姒便是王妃的时候,她心中震惊不已。
她从未想过姜姐姐便是王妃,她那宠妻的夫君就是大家都想讨好的摄政王。
在见到姜姒时,郑妍再不敢像从前那样上前亲昵的挽着姜姒的手。
只敢远远的朝着她规矩的行礼。
钱本仁很快便被收监,他当初害死江海一家的证据确凿。
当公告出来的时候,宁州的百姓顿时气急了。
当年的江大人有多好,他们都是知道的,当时江海死后,宁州的百姓还自发地为江海戴孝。
在知道是钱本仁害死江海的时候,不少人都自发的去声讨钱家。
有人拿着烂菜叶臭鸡蛋砸在钱家门口。
有人挑着泔水粪水泼在门上。
一时间钱家的大门恶臭连连,钱娇娇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打开门想要去好好教训那些贱民。
可是她忘记了她已经不是从前人人畏惧的钱家大小姐了。
此时的钱家已经是人人喊打。
她刚开门走出去,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发出,便被迎面泼了一桶泔水,那恶心的味道熏得她当场吐出来,不等她反应,臭鸡蛋烂菜叶纷纷落在她身上和脸上。
要不是被及时拉进去,钱娇娇不知道还要被砸多久。
她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各种难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钱娇娇一边呕吐一边哭骂。
“这些该死的贱人,等父亲出来了一定要她们好看!”
钱娇娇说完便低低地哭了起来。
不仅是她钱夫人也忍不住掉眼泪。
因为她们都知道钱家已经不能再翻身了。
钱舒也被关进牢狱中了,当年他将那生郎囚禁折磨导致他自杀身亡,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钱舒都参与过。
钱舒和钱本仁择日问斩,跟李舒安一前一后。
钱家被抄家,一个百年的大家族便就这样没了。
那些还存活的谢家人本来还有些小心思的,也在这瞬间歇了下来。比起钱家,如今的谢家倒还好一些。
现在他们哪里还不知道,当初谢承是怎么回事。
应当也是这位王爷的手笔。
既然动了望族,周景宣也完全不手软,接下来便紧接着将其他几家也解决了。
宁州的望族只剩下齐家了。
齐恒之辗转反侧,他知道,接下来便是齐家了。
郑家是所有望族最好的,他们主动将家业清缴,最后成为普通人。
在齐恒之辗转无法入眠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信笺。
齐恒之打开信笺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天月山庄的庄主给他的。
让他带着周景宣去地下城。
他救齐家一次!
齐恒之从来便知道天月山庄的主人神秘,他是大人的亲信。
有时候齐恒之甚至觉得那天月山庄的人并不受大人所掌控。
甚至跟大人不相上下。
但是天月山庄的主人太过于神秘,他也从未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大人曾经提醒过他,千万不能得罪那人。
否则他也没有办法。
此时天月山庄的主人,主动找他,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手中的信笺。
大人已经完全放弃他们了。
他已经传信过很多次求救,都再也没有回信了。
其实说起来他们这些所谓的望族,不过是一群圈养的棋子,有用的时候便风光无限,没用的时候便随意丢弃。
他便是连那位大人是谁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
每次的书信都是那位大人找人送来的,他要送信也是经过他们人手过去的。
齐恒之甚至觉得这会儿,他从前送信的那个铺子,已经人走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