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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杀王大会轰轰烈烈召开的同时,朝远镇南边的淮阳集内同样也聚集大批江湖中人,不过这些人大部分是金玉城辖下各集镇的玩家,他们跟在王延后面围追堵截了大半个月,数次与王延接战,虽屡屡被王延溃围出逃,但到了这份儿上自是谁都不愿意就此放弃,故而收到王延在朝远城受阻后的消息,皆是自发聚集到了淮阳集,不过一天时间,这淮阳集已是人满为患,声势比五音庄还要浩大的多,玩家总人数已有数千。
当然,这当中还有其他地方赶来的不少玩家,这些人本是想来碰碰运气,只是一过了朝远镇进入淮阳集的地界后,便听闻到王延朝东南逃窜的消息,这些人自是也聚集到了淮阳集中。
如此多玩家汇聚一个小小集镇,这样的场面自是不多见,人多自然是非也多,口角摩擦当然少不了,火爆场面频出,搞得淮阳集本地唯一的门派‘玲珑庄’心惊胆颤,好在这些玩家还知道聚集到此的目的,未有搞出什么大麻烦。
而此时,就在镇中的‘有客来’酒楼的一楼大厅中,近百人汇聚此处,这些人都是各集镇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下也是各自有些兄弟,那须驼堡的络腮胡大汉步天也身在其中。
比起最开始时,这步天早已没了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之所以恋栈不去只因为不甘,除开一开始被王延突袭的那一战,他其后又先后与王延交手了两次,特别是武台镇外时,还砍中了王延一刀,好几次他都觉得王延已没可能逃脱,却最终还是被王延溃围出逃。
只是到了如今局面,步天也知晓即便拿下王延首级也难以得到多少好处,甚至王延身死之时,多半就是一众人翻脸动手的时候,只是想起这半个月来的付出,他还是决定留到最后。
“都说说吧,如今这般多人汇聚此间,总得有些章程才行,否则别王延还没死,咱们自己先乱起来。”
说话之人坐在大厅正中,此人名为高英,是此间仅有的四名蕴胎期玩家之一,加之他出身淮阳集本地,是玲珑庄庄主的爱徒,在这些人中多少有些声望。
听着高英所言,他身旁一名光头大汉,道:“还能怎样?王延既然朝着淮阳集这边退来,咱们就拉开阵势,只要他一现身,咱们就杀!杀!杀!”
这光头大汉名为陈琼,是从金玉城北面的雪城赶来的蕴胎期玩家,他也是没想到这边的情况已至如此,故而也不想多耽搁时间,直欲快刀斩乱麻,能捞好处就捞,捞不到就闪人。
高英摇摇头,道:“那王延比兔子还滑溜,已然数次走脱,咱们若无妥当布置只怕依旧拿不下他的。”
“那是你们金玉城这边的人太废。”
陈琼不屑的道。只是他话音刚落,场中数十人纷纷暴起,指着他骂开。
“你他吗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嘴巴放干净点,这是咱们金玉城的地界,不然老子让你走着来,横着回去。”
...
“够了!”
众人七嘴八舌之间,高英身旁另一人却是一声大喝,继而又道:“是不是要咱们先做过一场,再去找那王延?”
此人倒颇有些威望,一番话喝出,包括李琼在内一众人都是消停了,之所以如此,一是因为此人是此间最后一名蕴胎期玩家,名为王道元;其二则是这王道元已前后四次参与堵截王延,除开在珊阑镇被王延声东击西没见着人外,其他三次皆与王延有过交手,并先后两次打伤王延,可谓是这半个月来围追堵截的众人中绝对的主力。
眼见一众人消停下来,王道元又道:“有那闲工夫不如想想为何被王延三番五次走脱?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北面的五音庄庄主朱五音牵头搞了个什么‘杀王大会’,光蕴胎期武者都去了十几人,甚至还有称号高手,据说连七绝中的人都有前往参与。”
“什么!”
这消息一经曝出,场中人一片哗然,此间众人皆知道自己只是泥腿子玩家,别说七绝,就连普通的蕴胎期武者都远远不如,如果此消息属实,一旦杀王大会的人插手进来,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只怕连汤都没的喝。
众人吃惊过后,很快都是冷静下来,大家皆知道留给他们的机会已然不多,很快,场中便有一人道:“我觉得咱们之所以让王延数次跑脱,多半是因为这王延隐藏了实力,我之前在论坛上南越州的版块里面看到一张帖子,说这王延在南越州北部小有名气,先后干掉过几名蕴胎期武者,甚至还说他杀过一名称号高手,血洗了什么黑水贼某个分堂。”
这人话音刚落,步天却站起身,道:“无稽之谈!这场中多有人与王延交手,若王延当真这般厉害,咱们只怕都死了四五次了,根本不会再对他的悬赏留有念想。”
那王道元点点头道:“的确如此,王延在围堵之下好几次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几乎不可能隐藏实力,而他也的确有绝招,只是要说机缘巧合下杀死一两名蕴胎期武者还有可能,但要说击杀称号高手,绝无可能!”
王道元对此自是最有发言权,眼见他如此说,其他人自是跟着附和,唯独高英道:“你说的那些王延在南越州的战例是传闻还是有人亲眼目睹?”
“应该都是传闻。”
王延在南越州北部的确颇有名声,只是他几番力战蕴胎期武者皆是无人旁观,唯独身陷云间派杀局,腰斩了秦卫明那一战有不少人目睹,只可惜当时并无玩家,毕竟那等事情何思秀和秦卫明在门中都找的是靠得住的弟子,加之事后为避免惹恼傲剑山庄,魏横山严禁外传此事,故而那一战也只是偶有传闻。所以即便有玩家听闻过王延的名声,知晓他战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此人回答,步天嗤笑道:“那不就是了?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听说那王延师父是个厉害人物,说不得是其师父为了让低阶武者怕了王延,不找他麻烦,所以故意放出这些谣言,当不得真。”
“老步说的没错。”
“王延只是狡猾,实力就那样。”
...
场中人纷纷附和,王延之事如今在这南部以西虽然闹出的动静不小,可五州之地何其广阔,玩家以百万计,江湖上每天都有新奇事,之于整个江湖来说,王延在这南部以西闹出的动静还不算什么,特别是论坛上还按照五州分了版块,若非是惊动一州,热度非常高的事件或人物,普通玩家哪有那么多闲心去关注其他州的人和事。
“好了,言归正传,咱们还是说说眼下该有个什么章程。”
等到话音稍歇,高英提高音量说出这番话,待众人注意力集中过来,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接连有几道身影从酒楼外匆忙而来,道:“王延,是王延现身了!”
......
淮阳集东面的镇口外,刘向易和李沧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一颗老槐树下,看着夜幕下淮阳集外那一群群四散开来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玩家,刘向易不由道:“你说这些人找个什么劲,那王延脑子坏掉了才会跑来淮阳集。”
“谁说不是,想当初咱们自信满满,结果半个月下来还没干掉王延,哎,你说这王延是不是属鼠的?他吗的,一见不对劲跑的贼快,再一转头人就不见了,当真是会打老鼠洞的玩意儿,真他吗会藏。”
李沧满脸的不痛快,刘向易听到这话却是哈哈大笑,便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呼喝之声,继而远处那些人群中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灭掉。
“出事了?”
刘向易登时站起身,李沧也第一时间站起来,这两人还在观察情况,他们身周却是有人跑了上去,片刻后,就听前面传来一声大喊。
“王延杀...”
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但是刘向易和李沧却是登时一喜,两人对望一眼随即各自点起一根火把就朝着前头而去,只是两人行出不过半里,就见前头有十数人掉头往回跑,刘向易感觉不对劲,当即道:“怎么回事?”
刘向易没等到回答,却见一道人影如鬼魅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身到那十几人之后,继而身形变幻之间,一道森冷的剑光随之跳动,不过几息之间,那十几人便即躺在了地上。
眼见如此,刘向易福至心灵,将手中火把朝前头一扔,借着火把当空飞过的火光,刘向易只看到前头满地的尸体,大片的血水溢开,直将荒原都浸成了血色,而那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却不知去了哪。
刘向易心头狂跳,随即拉起李沧道:“快,回去告诉超哥,王延...”
话音未落,刘向易身子一僵,随即就见一道剑锋将他贯穿,从背心而入从心门穿出,李沧见之满眼惊骇之色,他忍不住侧头,余光中就见一张苍白的人脸映入眼中,可不正是王延!
“.”
王延口中吐出一串怪异的数字,李沧自是不明白何意,他只觉全身汗毛乍起,只是下一瞬,他的知觉凝固,却是王延一指点在他后脑勺上,指劲穿脑之间他整个人便是朝前倒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