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落对张学舟的药使用极为放心。
这不仅仅是他拥有更为强壮的身躯，更为重要的是张学舟当着他的面试了一枚丹药。
当然，两人该签的合约还是得签。
对张学舟这种人来说，如果是奇蒙海格吃出什么毛病，甚至导致死亡，对方基本不会有扯皮的事情，但长空落拖家带口的一堆人让他受不住。
一番交接后，长空落也极有兴趣拿起了手中的丹药连连观望。
监控中传来各种细碎的声音，这显然是长空落在与其他人交流。
过了片刻，长空落将丹药吞服了下去，又补了一口水。
“这药真有点凉嗓子，我感觉冰凉凉……”
长空落的感觉和张学舟相近，他说了两句，刚欲仔细感知观看自己身体每一处的情况，只觉自己喉咙迅速发痒了起来。
相较于此前温和细腻滋润的延寿药，他觉得当下的延寿药中多了一种暴力发挥的药效。
咽喉中忽如其来的痒将长空落脸色憋得通红，随后发出连连止不住的剧烈咳嗽。
一口黑红的老血吐出来时，不仅仅是长空落变了脸色，张学舟也变了脸。
长空落自持第七序列，身体素质较之常人强到离谱。
而张学舟序列层次虽低，但张学舟通晓的避毒决水准极高，甚至还形成了避毒神通。
两人对丹药副作用都极具抵抗力，张学舟也较为放心拿长空落试药。
“快喝水稀释！”
张学舟大呼，长空落也是手忙脚乱抓了水平往自己肚子里使劲灌水。
不管什么毒副作用，但凡被稀释就会降低效果。
这也是中毒后最直接最容易联想到的选择。
“不对劲，你这个丹药是一层一层包裹的，喝水带来的挥发效果应该是更猛烈，催吐才是硬道理，你快快催吐！”
长空落喝水后没解决什么问题，反而咳嗽吐血得更厉害。
这让房间中陷入了嘈杂的辩驳，又有朱不凡大声的喊话。
“老落，朱不凡说的对，你使劲拍肚子，将刚刚吞服的药都吐出来”钟让亦大喊。
“这是不是吃错药搞死了？”左连光惊呼道：“咱们是不是老实一点练精神强化得了，没必要拿命来开这种玩笑吧？”
“老落你可别死在测试服药这种事情上，这种死法太丢人了”李奇大喊道。
麦克被长空落打翻，这片暮年公馆居住人员的声音顿时连连响起，又有警铃大响。
长空落在监控屏中翻了一会儿滚，近乎五分钟后，对方所处房间的大门被打了开来，数个带着防毒面罩的白衣工作人员迅速进入了房间。
“呼吸道被灼烧导致严重损坏，必须就地切割洗喉……啊呀，他打疼我了，你们快给他带上电子镣铐！”
为首的白衣工作人员只是稍微拿捏就做出了判断，伸手一抓时，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迅速递过了一个半人高的大型医药箱。
等到医药箱被打开，各种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呈现在监控屏中。
“喂，你们别乱来呀！”
张学舟大呼了一声。
但监控屏幕中没有人理会张学舟，哪怕是朱不凡等人的嘈杂声音也没人应答。
如同被屠宰的猪，长空落被数个电子镣铐迅速拷上，任何一丝强力的挣扎都会带来强烈电流的刺激。
这是当初关押长空落的手段，这种强力高压电流打不死长空落，但会让长空落手脚酸软难于动弹。
双手、双脚、脖颈、腰部被电子镣铐齐齐拷住，等到数声刺耳的电流声响浮过，翻滚吐血的长空落肢体抽搐陷入了难于动弹。
一柄十公分长的手术刀取了出来，那为首的白衣工作人员持刀往长空落喉咙上一挑，刀刃切割与长空落喉咙部位发黑的变化同时显现了出来。
“长空前委员长是第七序列，他身体拥有抗力层，这种依靠双手发力的手术刀难于切割他身体，你们把我那把电动切割的手术刀取来，采用高频震荡应该能切割开他肌体！”
“是您那个电锯吗？”
“那叫手术刀！”
为首的白衣工作人员纠正了用词，打下手的工作人员顿时狂奔了出去。
“第七序列者用于测试的机会太少了，若周前委员可以配合手术就好了，那肯定能让我们医疗技术获得更多参考资料！”
他喃喃自语，这让身体微微颤抖吐血的长空落瞪大了眼睛。
“高……高……庭……生，你这个……牲口……”
长空落一口老血吐出，咬牙连连发声。
他显然是很不想被高庭生接管治疗了，对方这种迫不及待完全是将他们当成了测试工具。
虽说长空落很愿意为了序列者们的医疗推动而奉献，但他压根不想落到当下这种下场。
他咬牙切齿，又有高庭生一脸温和笑意安抚。
“长空前委员长不要急，咱们有病直接治，您放心，您这个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喉咙部位被灼烧导致了病患，咱们切除掉就行了！”
“滚……滚啊！”
长空落大急，他第一次觉得给予医疗团队的权限太高了。
可张乔恩谋逆杀入暮年公馆的事情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医疗团队权限不足，导致他们有六个人呼吸道承受毒气导致了较为严重的后果。
而当下这种及时性的安排则是给长空落带来了严重后果。
他一点也不想自己喉咙被切割，甭管怎么破烂怎么痛楚，长空落也觉得原装比没有要好。
“你……赶紧走！”
长空落边吐血边沉重呼声。
“讳疾忌医可不好”高庭生劝告道：“有些人就是小问题的时候不治，等到出了大问题又希望医生妙手回春，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事，只有防微杜渐才是硬道理！”
“我不想……治！”
“您看看，您又忌讳我们专业医生的治疗方案了”高庭生道：“切掉一块肉总比死亡好，您放心，喉咙部位切割不会对您生活有太大影响，只是平常不能说话而已！”
“别……”
“手术刀来了，您闭上眼睛！”
等到助手送了一把改造过的电锯前来，高庭生电锯在手，也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来回拿捏了几次，而后打开了开关，明晃晃的刀片开始飞速抖动。
“滚……啊！”
电锯的冰冷刀刃切入喉部，长空落脸上浮过青黑色。
剧烈的痛楚涌入身体时，长空落也有忍不住的咆哮。
他一口血喷出，大吼出声宛如呼啸震山岗。
无数尖锐刺耳的回音在房中响起，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持着电锯的高庭生脑袋使劲晃了晃，一鼻子血如水浪一样喷出，身体随后歪歪扭扭倒了下去。
张学舟刚刚伸手，只见监控的屏幕一黑。
数秒之后，监控的喇叭刺耳声也断了下去，只留下数十米外一处居所刺耳沉闷的声音来回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