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输了。”
邦古出声的同时，沐子羽停下了攻击，身前抱拳。
“承让了。”
“不，输得心服口服，尤其是这个叫咏春拳的武术，老夫习武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打法。”
邦古说的是实话，虽然双方并未生死厮杀，但胜负已分。
无法捕捉到的身影，本身就已经立于不败之际，再加上沐子羽的咏春攻击丝毫不弱于流水岩碎拳，一套攻击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甚至道场干净整洁的地板，也没有一丝破坏。
邦古倒也坦荡，直接认输。
不过让他有一点好奇，单从拳法来看，沐子羽练得并不精。
甚至一开始有些招式明显不连贯，随着出拳逐渐调整。
只是它出拳的速度和力道，恰好是自己承受的极限。
控制极为精妙不说，那种超过人类极限的感觉，确实不是人能抵达的境界。
邦古笑眯眯的倒背过手，身体也逐渐佝偻成老者模样。
他认可了沐子羽，即便沐子羽的外形并不像人类。
在这个世界，是否确定为怪人，从来不是依照他人的外表，而是看他的内心是否还站在人类这一边。
像相当活跃、具备不死之身，被人叫为僵尸男的英雄。
以及外形披着犬套玩偶，守护Q市的警犬侠这样的英雄，在外形上已经是怪人了。
但他们的心站在人类这一边，就是英雄。
“英雄们始终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舍弃人心，肆意妄为的都成为了怪人。”
“老夫期待狐氏财团组建英雄协会的那一天。”
英雄协会的消息已经传开，不少本来就以英雄身份活跃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很好，那我就不叨扰了。”
从沐子羽进入道场，到结束连十分钟都不到。
不过离开时，它瞥到了饿狼的眼神，瞳孔深处满是对力量的向往和渴望。
看来这一趟没白来。
被邦古送出道场的沐子羽，回望道场的时候，扫到了饿狼的张望。
对视一眼后，沐子羽瞬间消失在原地，又引得不少邦古弟子惊呼。
“果然，我还是没有看清他的身法，实力起码是我的数倍，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卧虎藏龙。”
邦古慨叹一句，迈着老迈的步伐返回了道场。
“继续训练吧，我有些累了。”
“是！”
弟子们齐声喝道。
不过邦古没注意，原本在弟子中的饿狼不见了。
……
沐子羽第一时间返回了狐氏大厦。
并且提前吩咐好门口伪装成警卫的保安，看到饿狼前来，立马带他来见自己。
大蛇丸并不在大厦之内，感知一圈，貌似也不在基地。
看样子是离开Z市前往其他地区了。
狐女在一旁做着清洁工作，时刻担负着秘书的责任。
“狐女。”
“是……沐子羽大人。”
沐子羽不经意的招呼让这个神经过敏的家伙吓了一跳。
“你的实力太弱了，虽然我们的目的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爱与正义，但你现在的实力显然配不上这份职务。”
“不不……不要杀我啊……沐子羽大人……我会很努力变强……我会喝下基诺斯博士配置的药剂。”
沐子羽这句话本身就有歧义，尤其是第一句，和反派在干掉正义英雄时一样。
‘你的实力太弱了，巴拉巴拉的，所以得死。’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现在的你还有点用，我没有理由杀你。”
沐子羽摸索着从怀里的找基因药剂，不过摸了一圈也没找到。
这才记起来，上次给托尼以后好像就所剩无几。
“这样吧，等大蛇丸回来，你去找他要一瓶基因药剂，就说是我说的。”
“那个药剂可以改良你现在的体质，增强你现在的力量，既然是我的秘书，起码也算这间办公室半个主人，一般的小鱼小虾还要靠你打发，我是boss，怎么可能随意出手，那样掉身价。”
狐女忙不迭的点着头，虽然脑子因为恐惧还不太理解沐子羽说的意思，但不用死就对了。
别说什么基因药剂，就算是任何液体她都毫不犹豫喝下去，一滴都不剩。
看沐子羽没有新的交代，立刻小步倒退着走到门前。
刚一开门，正好看见一个杀马特发型的人被领了上来。
两人错身而过，饿狼惊讶的看了狐女一样，心底默默嘀咕一句。
‘怪人？有意思。’
警卫白绝的外貌和正常保安没什么区别，不如说更像。
啤酒肚外加缠绕腰间的皮带和挂在上面的电棍，都是装饰品。
迷惑普通人用的。
“沐子羽大人，您要的人带到了。”
“行，你们下去吧。”
白绝离开办公室，顺便将门关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
这里不是道场，既然如此，饿狼也就不用再装什么正人君子。
大大咧咧的在办公桌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潜力，饿狼。”
“你调查过我？”
饿狼眉头一皱，他很确定邦古老师并没有向沐子羽介绍弟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狐狸头之前认识自己。
“并没有，这只是我的一种能力，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相面。”
“相面？”
“没错，字面意思，我只看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知道这个人的性格、经历甚至是潜能。”
沐子羽将两支脚搭在办公桌上，反正饿狼也在跷二郎腿，就不用再讲究什么礼节了。
很显然，这一个姿势让饿狼涨了不少好感。
“有意思，那你可以说说你相面的结果。”
“不急，饿狼，我们先聊聊这个世界。”
沐子羽岔开话题，微笑道。
“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很轻易的就给人定位了善恶，绝对善的人对绝对恶的人拥有压倒性的道德优势，代表善的人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成英雄，然后把代表恶的人理所当然的归结为怪人。”
“连小孩子们看的剧情都是千篇一律，英雄必胜，怪人必死，凭什么呢？为什么呢？”
饿狼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桌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手印。
“没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合理！凭什么英雄就代表了正义！怪人就代表了邪恶！有些英雄明明也在对怪人做很残忍的事，和一些怪人所做的事没什么区别。”
沐子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把右脚抬起，让左脚压在下面，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所以为了扭转这样不正常的伪善世界，我来了。”
“不过撕破一个人的伪善容易，撕破一个世界的伪善难。”
“你愿意来为这个目标帮忙吗？”
沐子羽看向饿狼，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