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今年五月的尾巴,阮江临三十六岁的生日要来了。
他大姜烟六岁半,韶华已逝,他们都不年轻了。
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光,最黄金的年龄,他们都花在了分别这件事上。
姜烟原本在他生日前就提前问过他想要什么礼物,他说想要她穿那件压箱底的异域服。
那时阮江临去工作室找她,翻到她之前拍的照片。
那是之前她去敦煌莫高窟时候拍了照片,团队少了个模特,便让她穿上服装拍了。
他那会看迷了眼,就想让她穿给他看。
他将她抱在腿上,哄着她让她穿,姜烟都没同意。
她压箱底的衣裳,想拿来做纪念的,可不想阮江临一个兽性大发,给她撕碎了。
可真到阮江临生日的那天晚上,她还就鬼迷心窍地穿上了,她大概是耳根子软,经不起他忽悠。
阮江临那晚加班,回的时间有些晚了,按往年的惯例,今儿原先是要回阮宅的。
可他今年没回去。
还有人在七号院等他,再者,阮振华也在阮宅,他今儿不想弄得怒拔剑张的。
生日对他来说没多重要,只是以前叶琛他们会攒了个局给他闹,如今他也没这个兴致了,就想早点回去,归心似箭。
姜烟一直在催他,问他怎么还没回去,发了信息又打电话问。
他笑了笑说:“到楼下了,买点东西就上来。”
其实他不用说,姜烟都知道他要买什么。
“我要薄荷味的。”她小声说。
阮江临应声,“好。”
他这些日子买套买得频繁,超市里的人都能将他记住了。
一个帅哥频繁买,量也买的也多,怎么可能不让人记住。
“帅哥,你老婆挺幸福啊。”大妈给他用袋子装了起来,毫不羞涩地打趣他。
阮江临接过袋子,笑了笑没说话。
从超市到家里的距离很短,可阮江临却觉得一路遥远。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没开灯,原以为姜烟会在沙发上等他。
可他没来得及动作,便看见一片黑色中,有一团悠蓝色的光照在地面上,是姜烟特意买的打光灯,她摄影团队经常会用这种灯光来聚焦。
灯光之下,她像一只勾人的精灵。
长发散下,垂在腰间,下半张脸戴了个流苏面纱,神秘又幻想。眉间化了一轮弯弯的红月,一双眸子清冷又诱惑,红唇在流苏下若隐若现。
她穿了一件无袖的红纱,衬得光滑圆润的肩头越发白嫩,里头穿了件黑色裹胸,下边是烟绿色的纱裙,盈盈一握的细腰裸露在外。
手里边拿了个地方特色的圆盘,魅惑又疏离,像是来自敦煌莫高窟远方的黑夜里的妖精。
她慢悠悠地转动手里的鼔盘,不知是她手上戴了铃铛还是鼔盘上有铃铛,她转的时候发出轻微悦耳的声音,像是深山中汩汩的泉水流动声,吸人魂魄。
她细嫩的手腕轻轻转动,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轻快,她每转一圈,身上的红纱便会垮下一分。
她慢悠悠地靠近阮江临,她今儿喷了香水,很淡很淡,扑鼻的香。
“怎么那么会跳?”他挑声问。
他从前还没发现她有这个天赋,姜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向他一点点靠近。
等她整个人攀上阮江临的时候,身上的红纱已经完全掉在地上了。
阮江临怕她掉,下意识地便扶住了她的腰。
只是他手不安分,只是扶住还不够,他大掌不断往上,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无形扣。
“别呀,还没吃蛋糕。”她反手打掉男人的大掌。
她自己去蛋糕店做的,要是他吃多可惜。
阮江临笑了笑,搂紧她,低头轻咬住女人的耳垂,密密麻麻的呼吸传遍她的全身:“等会儿吃。”
她有些站不住脚了,无力地双手攀着阮江临的宽肩,嘴上说着不行的话,身体却是娇弱媚骨,似是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
她伸手去摸阮江临的衣服口袋,摸到了他手机看了看时间。
“等会儿就过十二点了。”
他轻轻一抬,便让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慵懒散漫,“速战速决。”
*
整好,阮江临像是卡着点一样,还差一分钟就满十二点了。
姜烟跑去给他点蜡烛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她腿有些软,又有些疼。
阮江临说让他慢点,她生怕时间过了。
她天生手就不怎么巧,白长了一双手生得好看罢了。
她在蛋糕店努力了一下午的成果,简直是惨不忍睹,不过做了总归要拿给他看的。
他没点评,不过眼中没什么神色的变化。
姜烟给他插了六根蜡烛,只是刚点燃蜡烛,十二点就已经过了。
他的生日愿望要迟到了。
“阮江临,你不许愿吗?”她抬眸问。
他这人一向不太信这些的,他只信自己。
“给你了。”
姜烟摇了摇头故作叹息,这人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她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希望你平安,岁岁平安,在我身边。”
希望明年,他能身体康健,有个家,家里也有她。
他给的愿望,她许的事都是关于他。
没等她睁眼,阮江临直接伸手点了点蛋糕上的奶油,往嘴里尝了尝。
他动作粗鲁,不过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指做起这种粗鲁事儿来却是格外好看。
“姜烟,我忽然想到一个能让这蛋糕变得更好吃的方法。”
姜烟一瞬间没懂阮江临的意思,眼神疑惑。
话落,他伸手去解开她的睡袍,白白嫩嫩的肌肤上还有些吻痕,是他刚才留下的。
他动作快,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感受到了凉意。
他伸手去碰了点奶油,不多不少,沾在她心口处的位置,敏感又娇柔。
他一双深色的眸子此时正挂满笑意,格外荡漾,嗓音像是上世纪的黑胶片般醇厚诱人。
“宝贝儿,懂了吗?”
姜烟原本也是大胆的人,她若有兴致,便会勾着他缠着他要。
可在这方面,她在他面前自愧不如。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便吻了上去。
姜烟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最后都被她“自己”给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