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美人僵住动作,乖乖的看他,有些发懵,像一张白纸一样,未经沾染许多世俗。
“我…没有谈过。”
“怎么谈恋爱?”
男人温柔的大掌落下来,清淡的视线移开,他薄唇抿起,去看楼下飘落在地上的桃花,病号服的衣角随风飘舞,“骗你的,不需要。”
“我什么都得到过,死亡并不遗憾。”
很快,他也会葬在自己选好的墓碑里,不应该去做多余的事情了,“倒是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不要被坏人骗了。”
阮奚这样单纯的小太阳,应该快快乐乐的。
小美人脸颊微粉,不知为何,他很想多多看看他,手指垂落在身侧,风从中间飘过。
“谢先生,谢谢你。”
他攥着手指,仿佛握住了风,“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等我死后,你要去祭拜我吗?”
“不是…”
屋里面的喧嚣声渐渐停了,谢宴辞插着口袋往里面走,往自己排的位置上坐下,目光平直,是清冷矜贵的模样。
“谢宴辞。”
阮奚在心里重复,乖乖道:“我记住了。”
明明调查出来阮奚叫什么。
谢宴辞抬眸,看站在面前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阮奚。”
他们没有交流太多,妈妈从化疗室出来了。
化疗是很痛苦的过程,每一次都会加倍的痛苦,阮奚搀扶着母亲,“妈妈,你还好吗?”
阮静茹脸色很难看,扯出一个笑容看他,“宝贝,妈妈只是还没有适应,不用担心。”
每一周两次,要一直吃药。
一个星期要花掉五万块。
阮奚把妈妈扶回去,让她躺下来休息,看她呕吐难受的样子,抿着嘴巴,一点没有哭出来。
“妈妈,我会陪你的。”
妈妈看着他,温柔中带着疲倦,“奚奚乖,妈妈想回家了,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要,妈妈。”
“我想您继续陪着我。”
还有一个方式,是做切除手术,需要等医生排期。
小美人跑去楼道里,拿出手机,“我做练习生,你们会负责我妈妈的医药费吗?”
“我要签合同。”
晚上的时候,阮奚把事情和妈妈说清楚了,十八岁的阮奚迎来了极速的成长阶段,他休学,请学校法律系的学长帮忙看合同,记得谢先生说的话。
并且,努力的融入陌生环境。
在深夜练习结束后,会跑到医院,把每天闲暇时期写的信和收集的有趣事情留给妈妈看,小仓鼠一样,背着满满的包过来,空荡荡的离开。
阮奚小心的关上门,妈妈睡着了。
他转身,一头撞到了谢宴辞的胸膛,“对不起…”
穿着灰色卫衣帽衫的小美人摸着自己的额头,缓慢发觉眼前人是谁,“谢先生…”
这双潋滟的眸子随之弯起来,发着亮光。
“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
春天快要度过,夏天即将来了。
刚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男人,面不改色的说道,“还可以,你回学校上学了?”
“没有,我休学了。”
阮奚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拿出来,“我现在是练习生,可以赚钱了。”
谢宴辞捏着工作牌,看着上面的公司名称。
“你想做练习生吗?”
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阮奚跟着谢宴辞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想了想,“做练习生并不容易,对我来说,完全的陌生。”
他是积极可爱的,“我想我可以的。”
“克服困难。”
谢宴辞的职业是高管,在选代言人时见过不少明星,他清楚每个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吸引力。
“你可以的。”
毕竟,连他都能吸引。
“我会努力的呀。”
只是,阮奚低下头,肚子咕噜噜响了。
这间公司把他当重点培养,每天还会发餐补,小美人看着空空的包,摸着口袋的零花钱,想要去买面包了。
“谢先生,我饿了,您想吃什么东西吗?”
两人去了外面的便利店,谢宴辞走在他后面,比他高很多,披了一件外套,像公司里走秀的男模。
阮奚抱着自己选的面包,回头看他。
“我请您。”
很意外,谢宴辞停在了冰淇淋柜子前,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我要这一个。”
兔兔惊讶,“可以吃吗?”
男人幽幽看过来,仿佛又要重复那一句。
“我要死了。”
阮奚立刻问:“哪一个味道?”
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对着店员,漫不经心的开口,“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