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的小美人。
谢宴辞晦涩幽暗的眸子垂落,他的手压在了阮奚的手腕上,他细细圈住,是宣誓主权的意思,开口便带着亲昵。
“怎么不在家?”
“你一直不回来,我担心你呀。”
围观人群再度:“哇。”
计算机学院这朵冷冰冰的高岭之花是被谁摘走了,不,现在看起,小美人更难得,还会做便当和撒娇。
小兔子回头,“他们怎么了吗?”
谢宴辞冷冷抬起桃花眼,极为警告的瞪了陈磊一眼,“没事,你跟我上去。”
刚刚下楼要去会议室主动开复盘会的谢宴辞,现在对同学说,“我临时有事情,晚点过来。”
其他人都是点头,对他们挤眉弄眼的,“快去吧。”
阮奚完全看不懂什么意思。
四楼,403自习室。
阮奚把便当袋子打开,自卖自夸道:“我做的很好吃的。”
“你穿的我的衣服?”
少年抱着双臂坐在他对面,开口便是肯定句。
谢宴辞磨手腕侧的肌肤,看兔兔羞红脸,给自己解释起来:“天气冷了,我没有别的衣服。”
他小声道:“我总不能去借你哥哥的。”
刚刚岁寒说,让他穿谢宴辞的。
没搞懂,但是会乖乖的听话,套上一件不那么大尺码的运动服,认认真真打包下午茶。
谢宴辞突然探出手,捏了捏他微红的耳尖,“害羞了吗?”
“我没有!”
他打开筷子盒,夹起一块寿司,“先吃,我一会儿带你去商场。”
阮奚实在是很好哄的性格,一句别的话就能把他从刚才的注意力中吸引走,“啊,你不是很忙吗?”
从谢宴辞本身来说,他并不在意下午的两场会议,复盘的初衷是为了纠正错误,“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复盘会是给其他人开的。”
“也是,你很聪明嘛。”小兔子摇头,不吃他夹的寿司,朴素真诚的一句。
“我吃草。”
“我知道。”
阮奚懵懂的再解释一句,“只能吃草。”
“好。”少年冷冽的眸子弯起,把筷子收回去时,眉眼显而易见的愉悦,“为什么能喝汽水?”
一听兔兔就很忧愁,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构造是什么,“我也想开心的吃好吃的。”
“偶尔才能吃下去。”
阮奚把水杯拧开,里面是自己做的果汁,好几种水果打在一起,甜度也刚好。
谢宴辞安静的吃着,时不时视线落在发呆的兔子身上,“盯着看,是对学校好奇吗?”
“没有。”
“我在想,为什么桌子上这么多东西。”
在前面的讲台上,堆满了礼物盒子和信件。
少年淡漠道:“我今天生日。”
阮奚坐直了,他凑过来,是欣喜的语气,“你生日。”
“有想好怎么庆祝吗?”
岁寒怎么忘记告诉他这么重要的事情。
因为原本生日,是谢宴辞的禁忌。
他的母亲死于谢宴辞的生日当天。
这件事,很多人知道。
可是,眼前这双眼睛纯然乖巧,没有任何冒犯感,“谢宴辞,生日就是要庆祝呀。”
阮奚生日的那一天。
发生了车祸。
很痛,整个人仿佛被撕碎了一样。
但是,他更加记得,任务者谢宴辞送给他的小蛋糕,承载着关心。
“应该开心吗?”
“对,生日的意义大概是,庆祝自己。”
阮奚的生活一度没有那么有趣,他按部就班,辛苦打拼,想要努力送妹妹读大学,想要家庭不再那么糟糕。
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仍在一次次劝慰中去明白,更有意义的是什么。
阮奚开始会给自己提供生存下去的糖分。
“既然是我生日,你不要给我礼物吗?”
小兔子两个口袋空空,“我没有钱。”
“我出去打工,晚一点送给你好不好?”
他指尖细白,乖乖软软的调子。
比划出一个爱心蛋糕,“有人送过我一个蛋糕,吃到真的很开心。”
“是谁?”
“一个朋友。”
没有什么朋友,是谢宴辞。
阮奚起身,要把饭盒收起来。
没想到,谢宴辞主动合上饭盒,把东西干脆利落的塞进袋子,只字未言的拉着他的手一路走出大学,去停车场开车。
阮奚走的有些踉踉跄跄,完全是被抓着上车的。
“你要去哪里?”
“先带你买衣服。”
第一次吃醋,谢宴辞不是很成熟,他抱着双臂,面孔俊冷,让兔兔换了将近十套衣服,“继续。”
小兔子:“?”
我不是娃娃。
然后在阮奚进去后,淡淡对店员说,“包括他在换的那一件,全部包好送到我家里。”
这些事情,小兔子不知道,还在闷闷不乐的换衣服。
谢宴辞的桃花眼眸沉静无声,醋劲儿在隐隐展现,他停在门口,掀开帘子,在阮奚的惊呼声里走进去。
“你怎么过来了?也要换衣服吗?”
谢宴辞的审美很好,选的也是舒服的款式。
白色的棉质长袖,下面是灰色卫裤。
风格舒适。
阮奚还没穿好,眼眸软软的看他,“怎么了?”
眼前的危险无声逼近。
谢宴辞的脸色没有变化,掩藏的足够完美,他额角的黑发低垂,完美遮挡情绪。
谢宴辞手臂开始扣住衣角,把小美人从后面拦在怀里,只在开口时渐渐暴露了心思。
他醋极了,说出后,表现起来有些不自然,手臂揽的越发紧,“现在能告诉我谁送给过你生日蛋糕吗?”
“还有,你的名字。”
兔兔抬眸,看镜子里的谢宴辞。
——能说是你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