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谢宴辞撑着手臂,看小室友正垂眸在纸上沙沙画画,椅子无声无息的又近了一些,“奚奚。”
他念到,“在画小兔子。”
原本纯白的草稿纸上,逐渐填满了他们说的话。
在刚刚,阮奚在角落处画出了一只圆嘟嘟的小兔子,抱着一个卡纸板,用红色笔画出心心符号。
“给你。”
谢宴辞一板一眼的收起来,放在他的口袋里。
“好,是奚奚送给我的礼物。”
只是一个小玩笑,兔兔眼眸软软的看他,摇头起来,“不能算作礼物。”
怎么不可以算呢。
男生冷白指尖挑起掉落在耳垂边的发丝,仿佛闻到了浅淡的香气,椅子向前滑动,呼吸略微的发烫。
“奚奚,你就是我的礼物。”
越发熟悉,就越能预知动作的含义。
下一秒,小室友抬起白净的手,及时挡住了谢宴辞的下半张脸,纯然的乌眸抬起来。
“你也是我的礼物。”
满眼透露着喜欢。
如此的珍贵。
随后,却只见阮奚轻轻摇头,红着耳尖,在纸上写着:“今天亲了好多次,不可以亲了。”
恋爱第一天,谢宴辞碰壁了。
他还想要再挣扎一下。
“奚奚,怎么规定的量?”
兔兔被他看着,半天冒出一句话。
“就是…不可以。”
说罢,他收起手机屏幕,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是因为不舒服,感觉嘴巴有点上火的原因。
谢宴辞好像太喜欢和他接触了。
虽然兔兔也很喜欢。
第二个任务快来了,一直沉默的任务系统像是苏醒,开始报告一大堆文字跳在阮奚和岁寒的眼前。
岁寒垂眸看向自己手臂上的绣球花。
他的笑容很是“温和”,像是在拿着锋利的刀具,“闭嘴,系统。”
<报告完毕,请任务者认真对待任务。>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难度不大,连系统都变了脾气,极为的好揉捏,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晚上十点,小室友按时躺下睡觉,谢宴辞老神在在的端着牙刷缸子,装作舍得的样子,“奚奚,晚安。”
小室友从床架上方冒头,瞧着毛绒绒的。
用手比了一个心形,“晚安。”
阮奚的床帘拉上,谢宴辞侧眸,从下面往上面看,微微揉了揉指腹,像是在自控。
听奚奚的话,等明天。
明天总可以了吧。
打游戏并没有睡的严镇下来喝水,拍了拍谢宴辞的肩膀,“谢哥,不睡干什么?”
高冷帅哥数着时间,悠哉悠哉道:“在等明天。”
“??”
明天还用等吗?
是不是他精神不正常。
谢宴辞和阮奚的床铺没有什么间隔,中间的帘子也拉起来了,一伸头就能看到。
外面突然放起了烟花,把沉寂的夜空炸的很亮堂。
小兔子睁开眼,缩在软软的被子里,同时抓紧了谢宴辞想要伸过来给他盖被子的手。
“奚奚。”
不用再等了。
阮奚坐起来,眼眶微微泛红,他主动过来,抱住了他的肩膀,沐浴露的清淡香气钻进鼻间。
“害怕了吗?”
在幼年时期遭遇的事情,仍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一些黑暗记忆,本能的陷入阵痛中。
兔兔冒出轻轻的音节,看他拍着自己的背,逐渐躺下,倚在身边,桃花眼眸透着可以依靠的坚定感。
“我陪你,不怕。”
阮奚很瘦,他缩在床侧,几乎不怎么占地方。
在一句句宽慰中,紧绷的眉间慢慢舒展开了,一直到周遭恢复安静,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谢宴辞把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做事如此细致,又心甘情愿去做所有。
冷白的月光下,一个晚安伆落在额间。
这次,他在耳边说,“奚奚,晚安。”
…
第二天,下午。
谢宴辞要去打篮球,提前一个星期约的比赛,“奚奚,我去一会儿就回来,那边太吵了,你在图书馆看书?”
正在看书的阮奚收起书本。
明显感兴趣,软软糯糯的视线看过来,“一起~”
在旁边的岁寒表示,“我也去。”
于是,谢宴辞带着两个人去了篮球馆,他换了篮球衣,把阮奚安排在足够安全,又足够近的观众席上。
阮奚和岁寒刚刚出现,谢宴辞的兄弟们都围过来了,捧着零食饮料塞了一大桌子。
“小嫂子来了。”
“第一次见面,我们也没准备什么。”
“少说点儿,吓到人谢哥揍你。”
“好漂亮,好乖,谢哥怎么这么大福气。”
小兔子的位置变成第一排,像个漂亮娇俏的小玫瑰花。
只是坐着,便有人喜欢和关心。
岁寒拆开一袋棒棒糖,递给阮奚,“开心了?”
谢宴辞上场,一身蓝白运动服,健硕的身材肌肉展现完美,对着阮奚的方向挥手。
俊美优越的面孔上,满是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阮奚红着脸颊点头,用手机在拍。
<阮奚:好帅呀。>
<岁寒:乖,这还不算什么。>
孩子见识太少,太单纯。
岁寒抱着双臂,即便站在阮奚身边,也半分不落下风,比起小兔子的纯净感,是另一种沉淀过的成熟美。
他凤眸微挑,指着在赛场上的谢宴辞。
“等着看,他要耍帅了。”
话音刚落,一个标准的三分扣篮。
果然,兔兔激动的鼓掌,软软的调子传进岁寒耳朵里。
<阮奚:厉害呀。>
在喜欢的人面前打球,不耍帅算什么喜欢。
岁寒拿起瓶子,听到旁边一句充满紧张的话语,“岁同学,能不能认识一下…”
岁寒回眸,直接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不,我不是单身。”
一瞬间,大家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阮奚看他们围簇着伤心的同学离开,岁寒继续拧开水瓶喝水,慢悠悠的问他,“是想给我介绍吗?”
下面这句话,仿佛是自问自答。
“奚奚,我不需要感情,它只是我的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