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不认识白子濯,问这话的意思当然是好奇他们的关系,明明记得上次来还闹得并不愉快。
或者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上一次难道是分手。
嚯,好情节,破镜重圆不错啊。
在场的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
江以黎没什么心情,更不想管他们多惊讶,伸出玉白的手指,冷眸看向身侧的男人。
“这是我的私事,原本你们无权过问。既然我说了,以后就不要再问。”
然后,在他们的印象里,一直是冰块做的江以黎,正对Alpha冷清清的说,“阿濯,牵手。”
简直比知道江以黎是个omega都震撼。
他…竟然会撒娇,要命了。
要知道,江以黎一直以来的雷厉风行手段和不屈的性子,是很难让人去注意他的长相和第二性别,也不敢注意。
这样的冰山美人,多看一眼都会被吸引,往前再试探一下,便会被江以黎的尖锐震慑。
更别说追求,完全不可能。
“这是真爱吧。”
人群中传来员工的议论声,“还挺配的呀。”
白子濯牵着他的手,颇为顺从的由他拉着进最高层的直达电梯,没一个人敢跟着进去,连助理都寻个理由没来。
电梯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以黎微微按了按眉心,看明显眉梢上扬的白子濯,有种哄人的错觉,“开心了?”
白子濯回答:“当然。”
他牵起手,在指尖上轻轻啄了啄,“能够得到哥哥的认可,我当然高兴。”
江以黎的黑发遮着耳尖。
他顿了一下,立刻僵硬的抽回手指,“不要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有监控。”
白子濯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他站直身体,看江以黎欲盖弥彰的往前挪一步,眼睫浓密的垂落,有点迅速的把手搭进口袋里。
江以黎是不是忘了,是他刚才介绍自己的身份。
所以,亲密一点又如何。
电梯发出“叮咚”一声,顺势打开,江氏秘书部的人早在等待,“江总好。”
这些人里有他的人,也有江老爷子和江夫人的人,需要剔除掉。
现在的江以黎只平淡的看过去,很快收回视线。
“阿濯,去办公室。”
白子濯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属于S级Alpha的强大气场无声的笼罩在周围,像个安静蛰伏的守卫者。
也在提醒所有人,不要随意招惹江以黎。
这是他的恋人。
秘书部的人在他离开后散去,各有心思。
虽然江老爷子退位了,但他房间的东西还没有人敢收,江以黎一进来,就让人搬进来纸箱。
白子濯抬手,戴上手套,眼镜衬出几分斯文感,倒是有当初再见面的样子。
江以黎觉得自己自从收到戒指,心思就有点乱起来了。
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白子濯,这对他说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容易分神,影响效率。
“我来扔,你指挥。”
办公桌里没剩什么东西,基本上是乱七八糟的文件和各种杂物。
白子濯拿起来,江以黎低下头看,“可以扔了。”
得到他的点头,男人利落的往碎纸机里一塞。
有用的东西,老爷子也不会放在这里。
一直到最后,只剩一个保险箱。
江以黎蹲下来,输入一串密码。
他脸上却不带笑容,“开了。”
这串密码,是江老爷子第三任妻子的生日。
有些人总是喜欢装作深情的样子,明明当初是用一个干净的普通身份靠近那位女子,欺骗许久,才让对方得知身份。
江晚笙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要,只带着江晚笙远走他国。
她走前没有任何征兆,一如既往的在周日接江以黎回家,留下卡片,“保护好自己,好好长大。”
这个保险箱里放着一摞子现金,还有一份未签名的遗产协议。
江以黎平静的掀开,并不意外做法。
原来,是要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给江晚笙,只是在落款签名时又后悔了,字只写了一半。
一时的情感复苏,是真能感动自己。
没有心的人上哪儿值得得到爱,完全不配。
江以黎拿起来,扔进了碎纸机里。
他眼眸垂着,明显不愉,可他习惯自我消化,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要冷静。
“让他们过来收拾吧,我们回去。”
白子濯摘掉手套,拉着他往江以黎的办公室走。
这间显然冷清,同上次差不多。
Alpha关紧了门,带他去洗漱台前洗手。
他比江以黎要高,微微俯下身,拧开温水,他捉住手腕,轻轻冲掉手上沾染的灰尘,“我的阿黎,不难过。”
江以黎的身体僵停。
他仰起头,只有妈妈会这样叫他。
“有我在呢。”
若是开口,就是自我完善的谎言。
他擅长如此,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带着怎样的求助意味。
一双漂亮含冷的眸子如此的望着白子濯,带着些许的无措,还有逐渐燃烧的火焰,化解着心口长久搭建的冰墙。
此后,触碰便是一颗柔软的心脏。
炽热的,明确的,为对方而跳动。
白子濯眼底幽冷,并不喜欢江家人带给江以黎的这些坏习惯,又或者说,是后遗症。
他想要江以黎全部忘掉,只记住自己的想法。
江以黎不知道他的这么多的念头,看他的Alpha垂下头,在拿毛巾给他擦掉水珠。
掌心温度依旧不热。
这些,其实和当初自己对他做的举动很像,“谢谢。”
“比起谢谢,不如给我别的。”
一刹那,江以黎往后退了一步,格外轻柔的伆迎面袭来。
他对上这双近在咫尺的淡漠眼眸,充满着独特的灰蒙蒙冷寂感,像是冬日北欧的天空。
两人的视线几乎凝固着,江以黎第一次有些失控,不知道要再做些什么,手指僵硬垂落。
江以黎抬头看后边的时钟,过去几分钟了。
他想,只因为是白子濯。
半响才想起来问一句,“是要做什么?”
男人的手臂格外用力,箍着他的腰,下巴压在他的额头上,“抱抱我的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