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七七的手臂攸地一颤：“丫头？捡来的丫头？是谁？”
“你怎么了？东临，你怎么把七七给忘记了？”徐嬷嬷诧异的看着战七七，一脸疑惑：“就是那个……浑身是伤，还少了眼睛七七啊……对了对了，我前几天看看到一个姑娘，长着和你一样的眼睛呢……哎呦，那眼睛啊，和你的一模一样，可漂亮了……”
“嗡！”
战七七的脑袋轰的炸开了。
徐嬷嬷后面还说了什么，她却一点都没听见。
她——
是捡来的？
怎么会？
她明明是战家的骨血，是战雷的女儿，战神的孙女，怎么还会是捡来的？！
“不对，不对！！”战七七猛摇头，要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赶走。
她是陆东临和战雷的女儿！
有时间，有地点，有证人！
所有人都能证明，她是战家的大小姐！
可是这个念头却只是在战七七的心头萦绕，根本就说服不了她自己。
因为不管时间地点还是证人，都是可以作假的！
只要有需要，她自己的都能弄出这些证人来！
“东临，你快坐下，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你缝缝补好了……”
徐嬷嬷将战七七搀在椅中坐下，迫不及待的拿起那件藕荷色的衣衫。
“虽然有些破了，可我在那些破的地方，都给你绣上了花……”
衣衫落手，战七七的瞳孔不由缩了缩。
这件衣服，并不是新的。
准确来说，是一件千疮百孔的衣服。
衣衫已成褴褛，有些地方还缺失着，上面隐约有酱褐色的沉淀色泽。
指尖拂过那些痕迹，她幽幽抬首：“这是血迹？”
有些血迹是在破碎的边缘，说明是这件衣服的主人身体流出的血。
“没有血了……还有血吗？”徐嬷嬷的表情忽然很是怪异，极其认真的拿起衣服，仔细看了一眼：“我已经很仔细的将它洗干净了……因为这件衣服是你最喜欢穿的，所以我要将它洗的干干净净，修补的整整齐齐，好留给你穿……”
战七七沉目，幽幽的看着徐嬷嬷。
她的眼神很是认真，不像是在撒谎。
“嬷嬷，我记不清楚了……这衣服是我的吗？”
“是啊，当然是你的……是你和姑爷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衣服，所以是你最喜欢的……”
“可我怎么不记得上面会弄上这么多的血……”战七七微微顷身，眸光灼然：“嬷嬷，这些血又是怎么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糊涂了……”徐嬷嬷嗔怪，却也有些心疼：“不过，也不怪你……你在下面的日子过的太长，忘记了……”
她幽幽长叹，将衣服抱在怀中，又蜷缩进了摇椅中，前前后后轻微摇晃着。
“你忘了，但是我忘不了……那天，你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七七也被抬了回来……你们娘俩浑身都是血，那么多的血……血啊……”
战七七在她的腿边半跪着坐下，指尖轻抚衣衫：“那天，我就是穿着这件衣衫？”
徐嬷嬷缓缓抬首，眼中有泪的看着她，满是绝望：“东临……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把眼睛还给她？没了眼睛，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