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啊,年纪这么小就得了这个不治之症……”
“是啊,陆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奇才,可惜了。”
……
所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陆家的旁系,在看见他之后总会说这么一句话,他们惋惜的是一个商业场上的天才,可怜的是一个小孩子这么小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陆谨修望向窗外,手里摇晃着一杯香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可那些话却依旧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少爷,二少爷在那边扑蝴蝶呢。”
旁边的管家说。
陆谨修十四岁就已经开始掌管一部分的家业,家里的大厅正在举办一场酒宴,陆谨修穿的西装革履,将他单薄的身子都包裹严谨,密不透风,古板严肃。
窗外的陆逐年年纪尚小,个子也不高,笑起来的时候,却仿佛是春光明媚。
只有小孩子,才会扑蝴蝶。
只有小孩子,才会笑的这么纯真。
“哦。”
陆谨修不咸不淡的应了下来。
许默白仗着年纪大,将陆逐年按在了身下,说:“小子,还不赶快叫我哥!”
“哼!”
陆逐年不甘示弱,两个人在草坪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陆谨修望着这么一幕,默默地站了起来。
因为有几个长辈来认识认识他这个陆家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童。
“谨修,这是你大伯生意上的伙伴,快叫刘叔叔。”
“刘叔叔。”
陆谨修的脸上带着一贯谦和的笑容。
“好孩子啊,长大了之后肯定有一番作为!”
陆谨修觉得无趣极了。
每天围绕在身边的就只有酒会,舞会,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
他并没有绝对的决策能力,不能够做大事的决定,他唯一能够喘息的时间,就是看着陆逐年在窗外的草地上玩耍。
他不能奔跑,不能肆意的在阳光下挥洒汗水。
他什么都不能做。
“那活着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已经十三岁的陆逐年坐在二楼的窗前摇晃着两条小腿:“哥,等我长大了之后,一定去当医生,然后把你的心脏病治好了。”
“要学医很困难,你的脑子不够用。”
陆谨修无情的打断了陆逐年的妄想。
以陆逐年的脑子,连本本分分做一个商人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去学医了。
医学困难,要攻克这方面的知识,全都靠一个脑子。
陆逐年不以为然:“我可以去学,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肯定能治好你的心脏病。”
陆谨修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说:“你还是去扑蝴蝶吧。”
他拿起了一本书,继续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哥,我长大了,我不扑蝴蝶了!”
“哦。”
可在他眼里,这个弟弟永远也只是在阳光下扑着蝴蝶,被许默白欺负的小豆丁。
“哥,那以后你掌家,我来替你治病。”
陆逐年笑了起来,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陆谨修不以为然,他头也没有抬一下:“但愿吧。”
不过后来,他并不知道陆逐年做到了,虽然用的方法和他说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