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六哥哥了!”还是先进天都要紧。
原来那个什么三四五是货物,潇衍文了然。
宁少川坐在马车里,打量着车内装束,外面看着普普通通,里面相当奢华!
车内壁上也是装饰考究,不是一般富贵家里能用得起的马车。想必在天都也是大富的人家才用得起。
〖果然是富贵人家的浪荡子!真是命好!〗
潇衍文看着心里在腹诽自己的宁少川,只能默默的憋着,忍着!
“玄知,可是家住天都。”
“不是,我不住天都,回家奔丧。”
〖那个害死母亲的女人终于死了!我是去宁家看好戏的!〗
姓宁,奔丧,不住在天都,潇衍文的脑子里飞速搜索着信息。
是了,如今天都内姓宁的也就是枢密院院事宁远禄,刚死了扶正的夫人。
宁远禄原配本是花宝媛,只是二十年前。潇衍文忽然心下一动,又打量着宁少川。
二十年前,花宝媛在去梵音寺进香时,突然早产,生了下了个儿子,是宁府的嫡子。
正巧那天,潇衍文的母妃带着他在梵音寺祈福。不幸的是,殿被雷劈倒,砸死了他的母妃。
后来,皇后把罪责推给花宝媛,说她寺庙产子不详,才会引发雷劈梵音寺。
最终,花宝媛被宁家嫌弃,小儿子也被送出。扶了庶长子为嫡子。
潇衍文看着眼前这位郎艳独绝的少年,神色复杂,真是相逢即是缘。二十年后,他们又遇见了。
“节哀!”潇衍文知道说多对他来说也是废话。
“无妨,无关紧要的人。”宁少川神色自若。此刻心里是畅快的,目标已经死来一个了。
“玄知回天都怕是要住上一段日子,这段时间,我可以陪玄知多逛逛这天都。天都我熟。”
宁少川望着潇衍文,也笑了起来,“也好,到时还希望六哥哥不要嫌玄知麻烦。”
潇衍文看着那双眼尾含情的眼睛,目光顺着眼角,滑向剔透白皙的耳垂,又滑向那截白皙莹润的脖子。
又向上去,那双眼尾含情的眼睛还在看着他,似笑非笑。
潇衍文还正觉得这少年生的真好看,就听到了宁少山的腹诽。
〖果然是老色胚!臭不要脸的!男人你也看!再看爷戳瞎你!〗
潇衍文正了正色,心里像是做了亏心事,也不能表现不出来,刚刚的确又是他多看了。
见潇衍文移了目光,他才说:“我有些累了,眯一会,到了天都麻烦六哥哥喊醒我。”
〖眼不见未见!造孽啊造孽!睡觉。〗
宁少川说完,就着软垫闭上了眼睛,他原本穿越过来时,这副身体还是婴儿。只是被人毒害如今身体时好时坏。
虽然潇衍文听得到宁少川在心里骂他,但,那又如何。
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在那副闭着眼睛,都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脸上,反复的流连。
他不是变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怎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那宁远禄也是相貌平平,花宝媛当年也没有美到名动天都的地步,两人生的孩子居然是如此绝色。
车才进天都城内,宁少川就自己醒了。
睁眼对上的还是潇衍文的目光。
〖这个变态!不会看了他一路吧!得赶紧跑路!〗
潇衍文眉毛抖了一抖,嗯,他好像是变态,的确是没注意,看了宁少川一路。
他太好看了!好看到他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
“六哥哥,家里人在城门口有安排人来接我,我们就此别过!多谢六哥哥了!告辞!”
宁少川说完,不等潇衍文反应,飞快窜出来马车。
潇衍文望着那一抹消失的白色,心里已经预见到了宁玄知,要因为相貌名动天都了。
“夜风,跟着他,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进了宁远禄家。”
“是”坐在外面的夜风,迅速消失。
宁少川下了马车,在城门口找到了派来接他的车夫。
马车真是简陋,连小户人家的都比不上,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坐着都觉得冷,像牛车。
宁少川一个冷笑,要不是回来报仇,他根本不会进宁家。
宁府大门口到院内一路上都挂着白布,厅内挂满白布,放着一副黑的棺材。
里面就是宁远禄扶正的妾室王青莲。宁少川盯着棺材,心里很是舒畅。
“少川回来了!给你母亲磕个头,换上孝服,过来敬敬孝心,守夜。”
宁少川转头,宁远禄一身黑衫,见他转头,眼里先是一怔,随即又恢复正常,没有什么表情的在等他说话。
宁少川站着没有对宁远禄行礼,“我母亲是花氏,早在十六年前已经过世。我穿孝服只为母亲和父亲,其他人不配。”
宁远禄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想为他戴孝!
“你!”宁远禄指着宁少川,气的胡子直抖。他如今已官居二品,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气。
“少川,母亲再怎能也是你的嫡母!你怎么如此不孝!”
宁少山穿着孝服,走了出来,一脸伤心又愤恨的看着宁少川。
宁少川轻笑了一下,他这位兄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让他憎恨。
“嫡母?我母亲花氏才是宁府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当家主母。你母亲只不过是个妾室!扶正了就是嫡母了?”
宁少山望着宁少川的笑容一时失神,立刻又反应过来。眼神狠厉的盯着宁少川。
“你!你是要造反吗?!出去养了这些年,就养成这副德行?!”
一时间,堂内,堂外下人都低着头,不敢动。
宁少川迎上宁远禄的目光,眼角含着笑,带着嘲讽,“我为什么会被送出去?还不是你那妾室干的好事!”
“啪!”宁远禄上前,狠狠给了宁少川一耳光,宁少川手瞬间抹在腰间的刀上。
忽然又想起,临行前老师的话:“回去万般小心,为了老师也要忍耐。”
宁少川眼神阴郁的看着宁远禄,最终放下了手。
“忠伯!带二少爷去房内反省!”宁远禄一甩袖子,背过去不看宁少川。
“二少爷,跟我走吧!”老管家忠伯小心翼翼的在宁少川身旁说道。
去房内反省,也比为仇人守夜来的强!宁少川轻哼了一声,跟着忠伯往后院去了。
忠伯带着他在后院七拐八拐,终于后院的西北角停了下来。
宁远禄真是对他比家仆都还不如。
这屋子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的,着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而已。摆了张床,一副桌椅,一个衣柜。连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床上的被褥床单都是粗布的,哪怕是连天都的九品官员家里,也都是锦被。
“二少爷,您就呆在这,别乱跑了。老奴去给您弄点吃的来。想必奔波了一天还没吃上饭。”
“多谢忠伯。”看着忠伯退出去的身影,宁少川心里溢出了一丝委屈。
不一会,忠伯拎着食盒进来,又嘱咐了一些小心着凉的话就退了出去。
宁少川打开食盒,里面有三个馒头,两盘素菜,一盘拍黄瓜,一盘炒白菜。这是枢密院二品官员家里二少爷的吃食,说出去怕是天大的笑话了。
“勾三,股四,弦五。”宁少川轻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