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瞬之间,那双眸子里的痛已经消失不见。再看又是带着狡黠和和一丝妩媚。
“我信你,然后要怎么办呢?六哥哥。”
潇衍文垂眸望着此刻妩媚含情的眼眸,如果不是听到宁少川心里的痛,他都要信了。
这样的宁少川,让他更心痛,更心疼。他舍不得放开。
信也罢,不信也罢,要痛我们一起痛吧!
宁少川抚摸着潇衍文的脸庞,抚摸着他的唇,这都是他想要的。
他会证明他从未想过要杀他!
潇衍文心里叹息,眸中柔情更甚,“你随我回静心小筑去住,我不住那里。那里幽静,安全。太子这般疯狂,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住。随我回去好不好。”
“好,我同你回去。”
〖终究还是如飞蛾扑火,舍不下,忘不掉,躲不过,老师,你说的对,情之一字最难。〗
潇衍文不忍再听下去,紧紧抱着宁少川。他感受到了宁少川的痛,痛到浑身都在被撕扯、吃掉。
贴在潇衍文的胸口,感受着潇衍文的味道,温度,这都是他喜欢的。
〖老师,我好痛,这一刻我也好快乐!潇衍文抱紧我一些,今夜就让我疯一次吧!〗
宁少川感受到了潇衍文愈抱愈紧,他想要这样的被拥有。
又回到了静心小筑,潇衍文重新布置了房间。
进到屋内,就暖气逼人,地上铺了地龙。
床上围了纱幔,纯白朦胧。多了一分旖旎之感。
架子上又多了一盆并蒂香,两盘并蒂香了。
“玄知,你安心住在这里,这里的家仆都是我的心腹,我给你留三个暗卫,以备不时之需。”
潇衍文声音温柔的娓娓道来。
“夜风、夜月、夜天!”
三名一身黑遮面的暗卫闪身进屋。
“主子!”
“从现在起,玄知就是你们的主子!一切听玄知的命令!”
“是!”
潇衍文眼神宁少川下令。宁少川淡定的在潇衍文身旁坐下。
“咳,勾三、股四、弦五!”
宁少川叫了一声,他们仨也都进来了。
“主子!”
“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少不了要一起共事,所谓不打不相识。”
〖锅都让人家端了,还不得认识认识。〗
弦五狠狠瞪了一眼暗夜!方才还抓他,力气好大!
暗夜委屈看着弦五,都是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想啊!
宁少川当做没看到他俩的眼神,“今晚夜风和弦五值夜,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暗卫退了后,宁少川眨巴眼睛看潇衍文。
〖底都兜给你了,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潇衍文心里一阵痛楚,他怎么舍得!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这里有马车,明早送你去五皇子府。”
潇衍文说完,又眷恋的看了两眼宁少川,才起身向门口走去。
宁少川看着潇衍文就这样走了,又在心里腹诽。
〖就这样走了吗?也不亲一下吗!狗男人!亏我还下了那么大决心!〗
潇衍文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又风一般的折回,扶着宁少川的后脑勺,唇狠狠的压了上去。短暂的一吻后,头也没回的出去来了。
他不敢停留,怕自己忍不住。怕在他没有信任自己时又伤害了他。
这一吻让宁少川短暂的心潮澎湃,潇衍文风一样的又出去了,他才反应过来,人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来。今夜,他下了好大的决心的。他就这么走了?
潇衍文坐上了回齐王府的马车里。
“去查查静岚山,再查查玄知的老师。”
“是!”黑影隐藏在了黑夜之中,一切又归于平静。
“夜影。你通知宫里的人,让他盯着皇后,看看她有没有提过静岚山。”
夜影:“主子,棋子布下不宜,这样启动是不是……”
潇衍文像是在沉思,半晌才道:“夜影,他很重要。”
夜影没在说话。
夜色里,马车并未驶齐王府,而是停在了宫门口。
须臾。一个人影闪进了马车。
“老奴给殿下请安!”来人真是进忠公公。
“总管请起。坐。”潇衍文靠在车内小桌上,垂着眼帘,手支着额,似倦怠。
“谢殿下!”进忠起身,坐在了车尾座位上。
“殿下,今日太子去了皇上那里告您状。不过皇上没信他,还骂了他一顿。”
“说重点。”
进忠慌忙又道:“太子请求皇上,把宁二公子赐给他,还说定会好好爱护宁二公子,不伤害他。”
“皇上听了就更生气,说宁二公子是您看重的人,不许太子动臣子。皇上关了他半月禁闭!”
进忠说完,抬眸看了一眼潇衍文又迅速低下头。
马车内很安静,进忠公公是如坐针毡,大冷天的,脑门上满是汗。
半晌,潇衍文语调平静的说:“有劳总管了,宁二公子在宫内,还请总管多关照他一下。他是我重要的人。”
进忠如释重负轻舒了一口气,“老奴能为殿下效劳,定当肝脑涂地!老奴会留心着宁二公子。”
进忠下去后,马车又缓缓启动。
“夜影,太子禁闭满了后,让他再呆在家里一个月。”
“是,主子!”
“宁家那个庶子如何了?”
“回主子,还在生不如死呢!”
潇衍文摸着唇,嘴角上扬,“小坏东西。”
夜影一头雾水,主子这是说谁是小坏东西。啊!是了,这么宠的称呼,也只有宁二公子了。
莫不是这毒是宁二公子下的?佩服佩服!
“把宫里那些有能耐的都派去给你个庶子瞧瞧,万一有人能治,玄知也不用受苦了。”
“是!”
“回去吧!”潇衍文闭了目,像是睡着了。
马车最后停在了静心小筑的门口,潇衍文进了静心小筑对面的宅子,大门的牌匾上写着“鹿鸣台”。
潇衍文在二楼的卧房窗前,隔着窗户,穿过夜色,看着静心小筑里那间屋子。
那乘着泪的眸底满是痛苦之色,深深刺痛他的心。
这是宁少川飞蛾扑火般的决定,他不会让他做飞蛾,也不会让他在烈火里燃烧。
”宁玄知,你就站在那里等我,我过去。”
潇衍文的守望在这夜色里也是让人不能忽视的存在。
静心小筑屋顶上。
弦五:“对面有人在盯着这边!”
夜风:“无事,他不动我们不动。”他不敢动,那是他主子!前主子!
弦五:“哼!你主子强迫我主子!我们住客栈多好!”
夜风:“现在你和我是同一个主子。”
夜风看着对面的窗户又道:“你主子和我主子,虽然隔着山海,但他们彼此有意,要不然主子他也不会跟六殿下回来的。”
弦五狐疑:“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夜风揉了一把夜风的头:“再长大点你就懂了。”
已经丑时,宁少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床上的被褥枕头都是新换过的,柔软舒适,没有潇衍文的温暖也没有潇衍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