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拦住夜风!”潇衍文气急,飞身就去追宁少川。
夜风才硬着头皮落在潇衍文面前,夜影就横在面前。
夜影望着自家主子和宁二公子又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看着夜风道:“我说咱们就不想自相残害了,主子和二公子就喜欢这样玩!”
夜风收了剑,“我觉得也是,还是保存实力。”
潇衍文跟在马后!连飞带奔的赶了一截才抓住机会飞身上马。
一跨到马上,宁少川就单肘向后拐了过来,潇衍文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喘着气道:“夜里冷,我们先回去,你要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说着,双手压住了宁少川的手,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宁少川穿着两件披风,潇衍文单手掀起一件披风,往宁头上一罩,把他裹在怀里。
“这样就不冷了。”
回到静心小筑,宁少川还在气头上,没理潇衍文。
“你要去参你哥哥,为什么不同我商量?下午我才说了让我来处理!”
潇衍文看着给他一个背影的宁少川,心里不舒服又奈何不了他。
他本想放长线,钓大鱼。这样一闹,也就能抓几个小鱼小虾。
宁少川转过身,眼里带着点笑的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商量?你该不会以为你和我睡了,我就属于你的,要听你的!”
“你!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这个坏东西,说话竟会拿针尖戳他心肺!
“你这样急着面圣报仇,你以为父皇他一点看不出来吗?”
“这样冒险,弄不好就会自己引火烧身!不静待机会,根本就拉不出长线上的大鱼。”
“我不管什么大鱼小鱼,我就是要报仇!我不怕死!”
潇衍文看着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脱口而出道:“可我怕你死!”
宁少川向潇衍文靠近了一步,轻声道:“潇衍文你不要那么上头,我的心很坏。还很记仇,睚眦必报!”
“王清廉是我杀的!他的灵堂也是我烧的,王少山的毒是我下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想尽快让他死!”
“这些年不是你要杀我那也是别人,我不知道哪天我就死在别人刀下。我等不及要杀了宁少山和宁远禄!”
宁少川抬头望着潇衍文,他要让潇衍文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吗?王清莲累死我母亲的时候,王少山就在一旁拍手称快。他就是一个坏坯子!”
“那时候我那么小,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放声大哭希望有人能听到进来救我母亲!那个坏胚用手直接捂住了我的口和鼻子,不让我出声,他才五岁就和他母亲一样坏!”
宁少川狠狠握着拳,泪水已经不自觉流了下来。
“你知道宁远禄他在哪吗?他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我和母亲是他的仇人吗?”
“若不是外祖父那天让管家恰巧来看母亲和我,只怕我已经死在十六年前了!”
潇衍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宁少川,眼里充满仇恨无助还有绝望。他上前想要抱住他。
宁少川后退了一步,继续道:“现在你知道了,我只想报仇,我还要杀了皇后!我们立场不同,今日之后就不要单独见了吧!”
〖我内心这样的丑陋不堪,你怕了吧!厌恶了吧!〗
想说的都说了,宁少川闭上了眼,不想再看潇衍文。
潇衍文上前紧紧扣住了宁少川,紧紧的,要揉进了自己的骨血里,他终于愿意对自己说心里的话了。
“玄知,你终于愿意对我坦诚相待了,这才是我真实的宁玄知。你想报仇,让我帮你,那些事情你不要亲自做。”不要脏了他的手,他还那么的干净,这些让他来做。
宁少川推开了潇衍文,“潇衍文我不用你可怜,仇我要自己报!”
“你也不要对我太上心了,我不但身中无解之毒,还说不定哪天就被别人杀了。”
潇衍文听的心痛,他已经爱了,如何能做到不上心,就算他破败不堪,他也不会放手。
“仇你要自己报我就在一旁帮你,毒我会寻遍天下名医为你解毒,那些杀你的人,我也会查出来,让你去后顾之忧。可好!”
宁少川大口大口喘着气,潇衍文的话,如擂鼓一般震破他心的防备之心。
“你先走吧!我什么都不想听!”宁少川指着门口,他现在没法同潇衍文呆在一个屋里,这种被震碎的感觉,让他惶恐。
“玄知!”潇衍文看着已经坐在地上的宁少川,想去抱他却不敢再抱。
〖潇衍文我求你了,快走吧!求你了!〗
宁少川闭上眼睛不再看潇衍文。揭开了伤疤,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玄知,我不吵你,你先冷静一下,好好休息一夜。”潇衍文退出了房间。
然后,静静的靠在门口的墙上,他不放心让玄知一个人待着,只能这样了靠着耳力听里面动静。
夜风和夜影已经回来了,两人躲在屋顶上,不敢吱声。
宁少川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埋进了胳膊里。
〖衍文很好,可仇是必然要报的,没有二选一的机会,也不能奢望都要。〗
〖宁玄知,你再坚持一下,报完仇,要是还活着的话,以后的日子都是自由的。〗
宁少川从地上爬了起来,衣服也没脱,就昏昏沉沉躺在了床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潇衍文,衍文,齐光,六……〗
潇衍文在一墙之隔的屋外,听着宁少川一遍遍地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心里更加痛了。
这个满心是伤和仇恨,满身是刺的少年,他要定了!
听着屋内浅浅的呼吸声,潇衍文飞身上了房顶,示意夜风和夜影都下去休息,他守在这。
夜影和夜风立即下了房顶,回去的路上,夜风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是没哄好主子被赶上房顶守夜了?”
夜影沉思,“应该是的,要不然他该是进屋里睡得。主子惧内,”
夜风:“这还是我们那人见人怕鬼见鬼怕的活阎王吗!”
夜影:“夜里很冷,我得去给主子送一件狐裘披风,不能把主子冻着了。”
卯时未过,门伴着轻微的吱呀声打开了。
潇衍文一瞬间清醒,揉了揉冻的冰凉的脸,透过栏廊向下偷瞄去。
只见宁少川一身白衣,披着白披风,悄悄的出了静心小筑。
这一大早饭也不吃,就跑出去做什么。
潇衍文想到他昨晚的大胆举动,心想莫不是又要去干什么大事。就悄摸摸的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