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较真的模样,陆十一知道,就算在此刻和她解释什么也是徒劳。
就这样,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你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陆十一弯腰捡起地上装着铜钱剑的背包,“杀人犯法,这个道理我比你要懂得多得多。”
“那你想做什么?”孟多不解的看着他,想知道他说要去的地方是哪。
陆十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起她的手便走了出去。
“我们去哪里呀?”孟多有些不安,王聪总说他很阴,会不会自己刚刚说话太冲动,而刺激到他了?而且他的背包里还有把折叠铁锹,他不会活埋了自己吧?
而陆十一意识到自己身旁的人在发抖,忍不住笑道:“你抖什么。”
“我才没抖。”孟多说着便想将手抽出来,可是他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她越拉扯他攥的越紧,她也只好作罢。
孟多从没想到过陆十一还有个地下室,而这个地下室,竟然也在他们所住的小区里。
一进地下室里,她惊讶的张着嘴,完全说不出话来。率先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很大的铁笼,里面还有脚铐和手铐。
墙壁上挂着的都是一些奇怪的画像,还有符。
在一个角落里,也有个和陆阎家里一样的神龛,只不过上面的字她不认识。
“这是什么?”
孟多说完,注意力又被一张桌子上的白色的透明盒子给吸引了,她好奇的走上前,盒子里放着的是银色像牙齿一样尖尖的东西,刚要伸手打开拿出来看的时候,陆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不许动这个。”
说完,他长臂一伸便拿起来放到地下的那一层柜子里。
“那是什么呀?”
孟多抬起头,结果看到的却是他的下巴。
陆十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开点地方,我现在要开始做我的事情了。”
说完,没等孟多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推开。
而陆十一则是从一个大的柜子里拿出之前买的纸人还有汽车,然后弯腰拿出两张A4纸,以及一把剪刀,“你会剪纸吗?”
“剪窗花的那种吗?”孟多稀里糊涂的从他手里接过纸和剪刀。
“是剪纸人。”
“剪纸人?”孟多眨巴眨巴眼睛,脑海中想到之前看过的剧,里面有个主角就是剪纸人,立马惊呼道:“你用纸人做禁术?”
听了她的话,陆十一笑了,他又拿回剪刀和白纸,“我之前想做什么,你是不是都告诉王聪了?”
孟多愣了一下,然后心虚的别开视线:“我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能告诉他啥呢。”
对于这个解释,陆十一显然是不信的。他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有的时候想报复,不一定非得是害死某个人。在茅山禁术中,有一个治身术,它不会害人,但是,会让那个正主感同身受。”
“周贺然曾经对曼丽做过的事情,他都会经历,不过……”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不过什么啊?”孟多盯着他,他也不是个喜欢说话说道一半的人,怎么突然就吊人胃口呢。
陆十一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想为她解答这件事。他将白纸对折后,慢慢的剪出了人形。
他用那两张A4纸,一共减了六个纸人,下一秒,他又站起身,将从殡葬店买的纸扎人,还有那辆纸扎车,以三角形摆放在正中央。
转过身,看着孟多那不解的模样,便又和她解说道:“你不用么看着我,再说了,你也不是傻子,金曼丽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很清楚。”
听他这么说,孟多也想到了什么,她又惊呼道:“你这些纸人,都是给周贺然准备的是吗,你刚刚剪的纸片人中,有一个是就是他?”
陆十一虽然说话,但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背影,孟多有些惆怅,看来是她想多了,还以为陆十一是想因为金曼丽冲动而杀了周贺然,结果,一直以来,他比谁都冷静。
而陆十一见她也不过问,便开始专心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在其中一个纸片人身上写下了周贺然的生辰八字,同时也很庆幸,自己是做这个行业的,要是想知道谁的生辰八字,真是非常容易。
“陆十一,你和金曼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救过我的命,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陆十一头都没有抬,依旧拿着朱砂在那个纸扎人的脸上和身上画着。
“我知道,但金曼丽是怎么救的你啊,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听了这话,陆十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打量了她两眼:“我不是说了吗,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会告诉你的。”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呀。”孟多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吗?”
“现在怎么越来越八卦了?”陆十一脸上挂着淡笑,正好手里的事情也忙完了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便坐了下来,“你真的想听我和金曼丽之间的事情吗?”
孟多先是犹豫了两秒,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以前有个女朋友,因为我的问题害他出了车祸下半身瘫痪了,我拼命的想赚钱,因为这样的话就能有钱为他做康复治疗,我不仅仅是倒腾过活尸,摆摊算卦……”说到这陆十一双手拄着下巴,“你知道什么是上九流什么是下九流吗?”
孟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上九流是指: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
“那下九流呢?”孟多问。
陆十一脸上挂着一个深不可测的淡笑:“下九流可就多了,例如,师爷、衙差不知……媒婆、盗、窃、高台、吹、马戏、推、池子、搓背、修、配、娼妓、打狗、卖油、修脚、剃头、抬食合、裁缝、优、吹鼓手、巫、大神、梆、戏子、街、卖糖。”
孟多听得稀里糊涂的,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问:“你说这些和你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有什么渊源吗?”
“当然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