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任何的发现吗?”
“唉......谁能想到这里竟然在这般的时刻产生这种惊天变动,事态的发展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掌控的。”
“一切顺其自然吧。”
放下“手机”的洛森,眉眼深皱,神态凝重,一时间也是在那沉默不语。
“怎么?在跟你的朋友聊天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洛森整个人就像是浑身过了电一样,猛然原地一挺一抽,以最快的速度往前一个毫不犹豫的打滚翻身,经验十足的先拉开距离,等翻身落地过后,才把脑袋给扭了过来。
“谁!?”
这从背后突兀响起的声音,一时间都让洛森失去了音色辨别的能力,属实是骇的不轻。
而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洛森也是当场噤声,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路逃亡回来,还挺狼狈的,我先去打理一下再说。”
相比较于对方那僵硬复杂的神态,老方倒是一脸的自然,跟对方打好招呼之后,他便进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留下了一个形同木偶的洛森,还在原地缓冲中。
老方这波走路进门不带声的操作,给孩子属实是吓坏了。
到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很快,清理好污垢,换上一身洁净打扮的老方,便若无其事的重新回归到了洛森的视野中。
“少、少爷,你怎么忽然间回来了?”
“哦不,我的意思是,太好了,你终于安全的回来了。”
可能是整个节奏的发展实在是太过迅猛,出其不意,导致洛森一时间也有些口齿不听使唤了。
“别紧张,我知道这有些意外,只能说母神大人庇佑啊,我才侥幸活的一条性命。”
老方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劫后余生的心悸与庆幸。
“少爷,你这是怎么进来的?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你提前跟我说啊?我也好出去接应你。”
洛森的心理素质也是很强的,经历过起初的惊吓过后,也是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我让服务员开的门,可能是你跟朋友之间聊天聊的太专注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老方笑着做出了解释。
他倒是没有撒谎,门还真是服务员来开的,只不过对开门的过程以及走进屋的过程中所发出的噪音进行有效的掩盖,这对于老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洛森在听到老方的话,特别是“跟朋友聊天”那几个字时,喉结微微滚动,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闪过了几分不自然。
洛森紧紧的打量着对面,却发现雇佣自己的少爷,说话的过程中却是在整理着服饰上的小细节,并没有将注意力持续的放在自己的身上,这倒是让他心里稍稍松了几口气。
“坠魔寒渊出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大灾变,我以为死寂城中的冒险者们在接到消息之后,可能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没有提前联系你,想着先回来看看再说。”
老方这话一说出来,洛森也是少见的有些不高兴了。
“少爷倒是多虑了,不带我进入禁地,那是您的命令,我自然遵守。”
“把我留在死寂城中驻守,那也是您的命令,我同样会在此等待,在下虽然身份卑微,但也不是那怯胆失信之人。”
看洛森的态度,竟然是有些认真了起来。
那模样就像是......不管怎么样,你不能质疑我的人格。
“呵呵,我的我的,我当时一路逃命,身心疲惫,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
老方也不计较,从头到尾的表现,都显得十分的随和。
眼见着谈话氛围进入到了熟悉的正轨,洛森也是赶紧自然合理的询问道:
“少爷,禁地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坠魔寒渊中出现了难以置信的剧变,这消息已经在白暇城中传开,不少冒险者们都已经知道了。
但也仅仅只是知道了一个简单的结果而已,至于发生了怎样的惊变,很多人还是不知道的。
而被老方留在死寂城中留守的洛森,自然也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灾变。
“唉,别提了,真的离谱。”
老方先是深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才开始娓娓道来。
当然,他是站在一个“路人受害者”的视角,来进行事件阐述的。
反正就是我挖霜铁晶挖的好好的,然后就冰山震动,为了躲避砸来的大冰块,我只能是原地翻滚无敌帧闪躲。
结果一不小心翻滚坠崖,随着地形上的连续变幻,自己也是被迫着流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从而和强力老保镖走散。
周围都是飞雪糊脸,不知道身在何处,那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只能往根据温度上的变化,往偏暖的地方走。
后面走着走着,地震来了,赶紧升空,然后大地开裂,血海翻涌,地狱降临......
至于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非战斗成员,自然是早早的跑到高高的水域区,根据手里的地图指示,马不停蹄的往死寂城里赶就对了。
然后就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甭管真实不真实,你踏马就说逻辑上有啥大问题吧!
这套叙述出来的活命流程,至少让人挑不出什么明显的大破绽。
“对了,我还得谢谢你收来的地图,非常有用,要不是这张地图的话,我现在还不一定逃的出来呢。”
讲故事讲完,临到了了,老方还顺道夸赞了洛森一番呢。
整个过程老方也相当入戏,表现的后怕不已,然后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只能说虚空影帝的含金量还在持续上升。
老方这边是假装庆幸,而洛森表现出来的,那可就是真庆幸了。
这样的流程都能活下来,那可真是狗运爆棚了。
要知道像老方这种“脆弱”的非战斗人员,一旦离开了保护的屏障之后,那基本就是挨着就伤,碰着就死,脆皮一个,容错率老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洛森在发出一些共情的庆幸时,却也掺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那复杂的情绪,让暗中一直默默观察的老方都有点难绷。
这是什么抽象的表情?
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活?
还是说不想让我死的同时却又不想让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