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想每晚都回府休息,若是突然搬了地方,臣妾担心自己睡不好,影响了制作图的质量。
其次,臣妾需要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杂音太多会让臣妾分心,
最后,臣妾想每天的制作图不超过三张。”
夏皇认真想了想,第一条可以理解,第二条确实吵也可以理解,这最后一条:可以多加人严格看管,只要消极怠工,就可以处置。倒也不用担心。夏皇点点头,协议达成。
夜晚回到房间里,鲁月婷就看到暗卫出现在屋子里:“王妃,您只要拖住完成的时间,剩下的属下来想办法。”
鲁月婷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拖,那么刚开始一定不能让夏皇起了疑心,所以头两天鲁月婷都认认真真的完成制作图,夏皇也偷偷的来看过鲁月婷,每次都见鲁月婷伏在案边认认真真的画着制作图。
等第三日到来,夏皇照例在金銮殿等到了第一张制作图,可惜过了半个时辰也没等来第二次的制作图。夏皇有些坐不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夏皇不再干等着了,干脆只带了两个侍卫去看鲁月婷。离得不算太近的时候夏皇就听到一声瓷瓶破碎的声音了?
走进一看,地下扔下大把的废纸,案作上空空如也,想来是怎么也画不出了才会这样急躁吧。想来也是自己逼得鲁月婷太紧了,她毕竟刚刚恢复记忆。
夏皇走进门口,“木夫人怎么了?”
鲁月婷:“没什么。”
夏皇坐在一边,看鲁月婷皱着眉思索着制作图的画法,看的饶有兴趣。
鲁月婷:……
“皇上,您怎么有雅兴来看臣妾?”
夏皇咳了咳,这鲁月婷,是说自己太闲了么。
“朕看木夫人久久送不来第二张图,就来亲自看一看。”
“哦,这样子,那您也看到了吧,臣妾画不出来了。”鲁月婷将摊开的画了几笔的纸给夏皇看。
夏皇点点头:“既然画不出来,就歇一歇,明天再画吧。”
鲁月婷当然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了,连忙行礼:“谢陛下隆恩,臣妾告退。”
看到鲁月婷欢脱的走了,夏皇觉得自己好像被套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回到吴府的鲁月婷当然没有闲着,将正确的制作图悉数画下来,然后认真的想着哪里是核心技术不能画,哪里是无关紧要的步骤可以画,这样一来不但不能把关键步骤泄露了,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想来想去也只是改变出了几处,还远远不够。
鲁月婷有些恼意,索性一把火全烧了,然后跳到床上蒙头大睡。
次日鲁月婷醒来就去了皇宫,又憋着画出来两张,第二张画到结尾了,夏皇又来了。
鲁月婷凉凉的看了一眼夏皇:“哟,参见皇上,皇上是信不过这些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亲自过来监督臣妾了吗?”
夏皇脸色黑了黑,不怒反笑:“木夫人的胆子倒是不小。”
“那倒不是,主要是猜皇上现在不会杀了臣妾。”
夏皇:……
“那你画完了制作图朕就可以杀了你。”
“哟,皇上恕罪啊,臣妾错了,臣妾好歹也是皇上亲口赐婚,这样喜怒无常的皇上臣妾惶恐。”鲁月婷懒懒的翻了个白眼。
夏皇拔高了声音:“鲁月婷!”
鲁月婷也高声应道:“臣妾在!”
噗,夏皇看着鲁月婷忍俊不禁,想了想养心殿的折子,夏皇站起来:“好了,朕回去批折子,你早些画完回去吧。”
“臣妾恭送皇上!”
鲁月婷将改好了的画稿放好,就回府了。这几天听暗卫们说那间屋子的防备严密,想从那里下手只怕是神算太小。况且现在没有和策联系上,被救以后得有人接应,不然就算出了皇宫也出不了夏国。
鲁月婷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偷听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在屋子外面的看守侍卫嘴巴里传出来的八卦似乎因为离当事人近而可信度很高。
“哎,你说皇上把木夫人每天囚禁在这间屋子里做什么呢?”
“主子的事我们怎么知道。”
“皇上还每天都要过来坐会儿,这都连着四五天了吧。”
“是啊,更奇怪的是木夫人说话又直,可是皇上一点都不怪罪。”
“你们说,皇上是不是看上木夫人了?”
“不能吧,这木夫人还是皇上亲自指婚给吴大人的,怎么可能皇上看上了呢?”
鲁月婷听的有些火大,干咳了一下就看到刚才还八婆似的侍卫都闭了嘴,鲁月婷走回房内。
越想越火大,看到夏皇又来了,鲁月婷蹭的战旗来玩,走到夏皇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皇上,臣妾与西京的摄政王情投意合,您为了一己私利将臣妾从西京掳来夏国,然后臣妾又因重伤失忆,您就将臣妾赐婚给吴大人,臣妾一直都觉得出嫁从夫,所以臣妾安安心心当尚书夫人,如今臣妾应旨进宫画制作图,却被底下人说的那么难听,黄色网,臣妾一个妇人家,这清白就让人这么糟践嘛?”鲁月婷哭的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夏皇自然是暴怒,当即下令彻查这四起的流言。
鲁月婷见目的达到,就盘算着将策的人安插在侍卫里,当然,她只需要将侍卫除了,安排人进侍卫队就是暗卫的本事了。
鲁月婷的侍卫大换水,流言的发起者不知道是谁,但是鲁月婷的目的达到,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王妃,是王爷的信。”
鲁月婷在房间里作图,一个侍卫进来添茶,递给鲁月婷一封信。
鲁月婷迫不及待就打开了,心里说蒋顺熙已经将西京边界战乱的事评定了,正往夏国赶来,说蒋顺熙已经知道了鲁月婷恢复记忆了,然后问鲁月婷近况还好吗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
鲁月婷看的欢喜,当下也开始写回信,鲁月婷说了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提到了吴明是个治国之才,虽然鲁月婷讨厌吴明笑面虎的样子,但是不可否认他的才能很厉害。
也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鲁月婷小心翼翼的将信装好,郑重的交给那名侍卫。鲁月婷可能想不到,她这样洋洋洒洒的信上出现了好几次吴明的名字,鲁月婷自己没注意,可是后来收到信的蒋顺熙可是注意到了,还生了好大的气,那酸味,堪比一大缸的老陈醋啊。
与蒋顺熙联系上的鲁月婷心情大好,完成了今日的制作图就回府了。夏皇可能也是被上次的流言中伤,没有来找自己。
这样的好心情仅仅维持到第二天进宫的时候,鲁月婷来到小院子就发现不对劲,一开门就发现夏皇和几位朝廷命官在屋里看着自己的画稿。鲁月婷凉凉的看着夏皇:“参见皇上。”
“免礼,木夫人,朕发现你最近不思画制作图,在思什么呢?”
夏皇阴狠的眸子朝鲁月婷看过来,鲁月婷呼吸一窒,她倒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夏皇,原先也一直知道能当上皇帝自然是不凡的,可真正被这样狠毒的眸子看上一眼,鲁月婷才理解了什么是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皇上说笑了,臣妾记忆刚恢复,还不是那么稳定,臣妾尽力了,还请皇上恕罪。”鲁月婷一向能屈能伸,当下就伏在地板上请罪。
夏皇点点头,示意鲁月婷起来,然后看各位大人没有看出什么毛病,就让他们下去了。
鲁月婷松了口气,专心致志应对起夏皇。
“木夫人,朕看你每日奔波着实辛苦,想着不如晚上就宿在这儿,辛苦几天,连夜将制作图赶出来吧,免得夜长梦多。什么时候画完了,什么时候再走出这个房间门吧。”
夏皇说完就走了,不等鲁月婷反驳。
鲁月婷眨了眨眼睛,心情不好了。这样子相当于软禁,画稿完成前也不能和侍卫说话了,昨天刚和策取得联系,今天联系就断了,鲁月婷恼死了,扔了一个花瓶泄愤。
下午的时候鲁月婷对着一对画稿可怜巴巴的吃饭,突然听到外面侍卫行礼:
“吴夫人好。”
鲁月婷有些惊讶,吴夫人,他来做什么?鲁月婷看向走进来的吴夫人,吴夫人将手里的食盒放下:“陛下只说不准你出去,却也没说不准旁人探望,我和陛下说担心你吃不惯宫里的饭菜给你带了几样府里的点心,来陪你说说话,全当解闷,好在不下看在吴明的面子上让我来了。”
鲁月婷不解的看着吴夫人,不明白她身怀六甲何必淌这趟浑水。
吴夫人看见鲁月婷不解的眸子,温温婉婉的笑了:
“听说你的记忆恢复了?那你记不记得当初明明和夫君不对盘,却还是给我做饭时你是怎么想的?”
鲁月婷想起来了:“因为觉得你和吴明的感情实在难得。”
“这就对了,你失忆那段时间,王爷来找过我,他请我在府里多加照顾你,并用火器的制作图同我交换,我考虑到不会损害夫君的利益,也难得王爷这样的真心,原本对于你我总是愧疚的,可以这样不损夫君利益的帮你,小木,这是王爷那天离开时托人带给我的信。”
鲁月婷打开信,确实是策亲笔所写,洋洋洒洒都是照顾自己的事项,那时候自己还没有恢复记忆,虽然不曾做错什么让他受伤,可到底还是伤了他的心。
鲁月婷眼眶微红,喝了杯水,就请吴夫人当做传信人,与侍卫联系,一同商量逃跑的时机和计划。吴夫人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牵累到吴府,鲁月婷点点头:“这是自然。”
既然这处院子防守这么严密,鲁月婷想着就换个地方逃走,地方要空旷些,最好有林子作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