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月婷听完说不感动是假的。所以才会认认真真的来尊敬老太太,认认真真的来对付泽兰。
“那策,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嘛,竟然让妹妹这样重视,都要以身相许了。”鲁月婷眨眨眼睛,狡黠的看着蒋顺熙。
蒋顺熙看到鲁月婷这个眼神就知道鲁月婷没有生气,心里送了口气:“就是昨天泽兰姑娘不小心崴了脚,我顺手扶了一把,然后她说疼得厉害,我就像温泉好像可以缓解些,就让她泡了泡脚,没有别的了。”
蒋顺熙解释的无辜,可是泽兰却没想到蒋顺熙当真这样毫不留情面,让她难堪。
鲁月婷忍着笑看老太太脸色也不好起来,又火上浇油:“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那个温泉了。”
蒋顺熙挑眉,不知道鲁月婷想说什么,只好等她继续说。
“策,咱们之前养过大白,就是在那个温泉里洗的澡,对不对?”
蒋顺熙此刻就是点头微笑嗯了,泽兰一脸懵:“大白?是谁啊。”
“哦啊,大白啊,就是我之前救的一只小白虎,受伤了,就在那个温泉那样了几天,后来他妈妈来了,就把他带走了啊。”
“老虎?!”泽兰一听到自己那天与一只老虎共用过一个温泉,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鲁月婷又平平常常的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老太太也不是很热络,鲁月婷虽然改变了想法,但是还是受不了这样热脸贴冷屁股,就离开了。
鲁月婷前脚刚走,蒋顺熙就起身离开,老太太在身后唤着,蒋顺熙也充耳不闻直直追了出去。
“婷婷。”蒋顺熙追出去叫住回了院落的鲁月婷。
这段时间老太太住在府里,又一直和蒋顺熙闹别扭,鲁月婷觉得老是住在主殿总是名不符实,就暂时住在自己院子里了。蒋顺熙也没办法,索性最近也忙,就由着鲁月婷了。
“策。”对于蒋顺熙,鲁月婷也知道可能是男孩子天然就对于这些事比较迟钝吧,所以对于蒋顺熙刚刚在房间里的维护,鲁月婷很受用。
“婷婷你……”蒋顺熙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鲁月婷这样了解蒋顺熙,自然蒋顺熙想问什么即便没有问出口单看眼睛就知道了。
“策,我又不是傻子,泽兰打着什么主意我自然知道,她来者不善,我自然不会委曲求全,老太太偏爱她,那我自然是避其锋芒,攻其要害了。”
蒋顺熙挑眉:“我家婷婷倒是聪明的很。”
鲁月婷娇嗔的白了一眼蒋顺熙。
“婷婷,奶奶一手将我拉扯长大,她是我最敬重的人,你可不可以对她稍微包容一些。”蒋顺熙也知道老太太不甚喜欢鲁月婷,所以这样的话说出来鲁月婷该有多委屈,蒋顺熙知道。
“奶奶是你敬重的长辈,我知道,我会试着让她对我的看法不要太坏,但是泽兰呢?”鲁月婷到底觉得老太太是疼爱蒋顺熙的,所以也愿意和老太太试着相处。
“泽兰?”蒋顺熙不明白:“关她什么事?”
鲁月婷摇摇头:“没什么,策,我先走了,明天还要筹办新式学堂呢。”
蒋顺熙想叫住鲁月婷,但是鲁月婷眼底深深埋藏的疲倦和强颜欢笑,蒋顺熙说:“好。”
蒋顺熙知道鲁月婷失望难过,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鲁月婷一直强调泽兰的问题,蒋顺熙觉得泽兰不过是老太太带来的一个远方表妹而已,自己待她也不过就是寻常罢了。
新式人才的培养自然要创立新式学堂,增设学科,降低门槛。孔子当年就对于贫富学生的收费视情况而定,所以才让不论家境如何都可以学到平等的知识,这样的体系下难免会有弊端,所以教书先生的选择需要品行高尚,为天下苍生计。
“新式学堂培养的人才都是具有创新性的人才,而不是单纯的读古书,胸怀天下,眼界开广……”
鲁月婷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底下的各国使者到底还是欣赏鲁月婷的想法的。新式学堂的盖建公文批下来了,鲁月婷今天进宫是想和各国使臣商议一下学堂建造的具体地址和设立的科目以及各种规章制度,这样各国使臣回到自己国家才好照猫画虎宣传,只有这首个学堂举办好了,才会有效仿,才能推广出来,所以鲁月婷很重视,各国使臣也抛开之前的嫌隙,积极参与到讨论中。
“那么,学堂就选在城郊建造,任教先生就请各位大人推荐品行高尚之人,拟一份名单交于我,还有设定的学科,规章制度,请各位大人费心了。”
鲁月婷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就从台上下来,这段时间老太太住在府里,鲁月婷一刻都不敢耽误就要回去府里,看身后的使臣们都兴致高昂的言论着新式学堂的准备和前景,鲁月婷也觉得,一片光明。
“王妃。”
鲁月婷闻声看去,是涟韵。
“涟韵?怎么了?”
“王妃怎么这么疲惫?”涟韵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心让鲁月婷愣了愣,摸摸眼睛:“这么明显吗?”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用了些淡胭脂,就是不想一副惫懒的样子来宫里议事,没想到,还是……
“没有,你看起来很好,只是,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疲惫。”涟韵摇摇头,认真且温柔。
“那就好。”鲁月婷松了口气。
“那,王妃是怎么了,这么疲惫。”
鲁月婷心里的酸楚都要溢出来了,索性就和涟韵说了吧。
“不知涟韵是否有时间小坐?”鲁月婷询问道。
涟韵笑了:“当然。”
两个人出宫去了异邦酒楼,路过腾龙庄被徐伟看到,徐伟想出声打招呼,但是感觉到鲁月婷心情似乎不太好,就默默的看着他们去了异邦酒楼。
“送壶酒上来。”涟韵淡淡的吩咐,小二得了命下去。
鲁月婷坐在雅间的椅子上,曲起腿,抱着膝盖看着窗外。
“王妃。”
小二上来又下去,涟韵执一杯酒递给鲁月婷,鲁月婷笑笑接过来。一时之间雅间里没有了声音。
“策的奶奶来了府里,带了一个策的远方表妹。”鲁月婷觉得这样的开场白很白莲花,但是这样雷人的剧情就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老太太属意泽兰许给策,泽兰对策也是有意的。”
鲁月婷将酒杯抵在唇上一饮而尽,话匣子打开了就说出来了。
“老太太多次为难,泽兰仗着老太太自然是有恃无恐的,策又那般听老太太的话,可是,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鲁月婷的话断断续续,但是涟韵读得懂鲁月婷眼里的疲惫不堪,她本应该是过着爱着一个人,做着喜欢的事这样潇洒的生活,如今却要在一个笼子里天天和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斗智斗勇过着这般愚昧的生活。涟韵一直都知道鲁月婷该是天际的鹰而不是笼里的金丝雀。
鲁月婷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像周树人笔下的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的到处诉说博取同情,就闭了嘴自顾自的倒着酒。
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鲁月婷慢慢的转头,看到了蒋顺熙。
“王爷。”涟韵的惊讶一闪而过,站起来问候了一声。
蒋顺熙朝涟韵点点头,走过去将鲁月婷打横抱起,问她:“走吧?”
鲁月婷点点头:“好。”
回了王府,鲁月婷进了自己院子里,发现蒋顺熙一直跟着自己。
“怎么了?”鲁月婷不解。
“你不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蒋顺熙踌躇着。
鲁月婷看出了蒋顺熙的踌躇,有些出神,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然也这么疏远了吗?
蒋顺熙看着出神的鲁月婷不自觉的就会露出些伤感,心里一痛。
“你想找到我,自然有你的方法。”鲁月婷淡淡的开口。
“是徐伟告诉我的,我出府找你,去了腾龙庄,徐伟告诉我看到你和涟韵去了异邦酒楼。”蒋顺熙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他说看到你心情不好,婷婷,你心情不好就要去找涟韵诉说,也不愿意和我说吗?我们之间为什么成了这样?”
是啊,为什么回变成这样。
鲁月婷也想知道:“没有,不过是从宫里正好碰到了,就和他坐坐。”
“婷婷,你可不可以不去找涟韵了。”蒋顺熙看着鲁月婷:“我不理会泽兰,你也不要理会连云啊,好不好,婷婷?”
鲁月婷一愣:“你这是在和我做交易吗?”
“不是的,婷婷。”蒋顺熙着急了:“我看到你和涟韵在一起呆着,我心里很不舒服,婷婷,我不想你和他走的那么近,我以后也和泽兰保持距离,好不好婷婷。”
“策。”鲁月婷认真的看着蒋顺熙:“我什么时候要求你和泽兰要保持距离了吗?”
“没有。”
“你知道为什么?”
蒋顺熙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喜欢泽兰,所以我从来没有让你远离泽兰,可是策,你居然那这个要求我远离涟韵,策,你这样做,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蒋顺熙摇头:“没有婷婷,我就是不喜欢你和涟韵接触罢了。”
鲁月婷摆摆手:“策,我对于你,问心无愧。”
这样好像叹息一样的问心无愧四个字明明语气轻飘飘的落下来,却是重重的砸在蒋顺熙大心里,让他的心狠狠的颤了颤。
新式学堂的建造正在紧锣密鼓的开始,鲁月婷亲自去京郊监督建造的过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天说的话过重了,蒋顺熙这几天连人都出现,鲁月婷和他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却连面都见不上。
鲁月婷正在京郊监察新式学堂的建造,就有下人传话说皇上请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