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山丘高处眺望森林的时候,那种层林尽染的感觉就如同在油画中一样。
我感觉我们就像是一群漫步在童话世界里的小矮人,是的,在这广袤无垠的森林里我们显得微不足道,甚至如同蝼蚁。
才三天,大家就有些扛不住了,各种抱怨就出来了,什么不是人走的路,是不是迷路了,连只野味也看不到等等……
我觉得表哥和元一的定位应当不成问题,可能是高大树木下阴暗的森林环境会对大家的心理有负面影响,毕竟都在文明都市里都住惯了,冷不丁来到野外肯定都不适应,于是我建议表哥是不是找一个山洞,能生点火,吃一顿热乎点的东西,毕竟都吃了三天罐头和面包之类的东西,都有些吃腻了,淡水可能也只够三四天了,需要找一个干净的小河制备点饮用水。当然洗澡是一种奢望了。能洗把脸也是好的。
表哥同意了,于是召集大家开了个小会,表哥站在一个地势稍高点的地方说道:“这几天辛苦大家了,路线是不会错的,这个大家不用担心,今天晚上我们稍微改变一下路线,向东北方向再走几公里我们会到一个以前猎人留下的小木屋,夜里可以吃点热乎的饭菜,还能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有可能在那里遇到边防军,所以大家把家伙都藏好,不要多说话,我们是一只地质考察队伍,是有上面批文的,所以遇到也不用担心,我来应付就行,大家配合就可以,记住千万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别用黑道上的话,好,我们再加把劲,争取天黑前赶到那里。”
大家一听有小木屋可以好好休息,都来了干劲,脚步也稍微轻快了些。
别看是几公里的距离,但是森林里哪有现成的路,所以前进的速度很慢。
元一和黄半仙拿着砍刀轮流在前面开路,表哥保持在第二位置负责引路,我和其他人保持一条纵队,周爷和他的一个跟班断后,而盛九爷则负责传递消息或帮助掉队的跟上队伍。
每个人都背着一大堆东西,走在队伍中间的人负重最多,还好我背的都是药品和我自己的口粮和羽绒服,重量还可以忍受。
羽绒服晚上睡觉还是用的着的,睡觉前在地上铺好干草和枯树枝和毯子,带上鞋套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为什么不买点睡袋呢,岂不是更舒服,这羽绒服虽然是耐磨的面料,但时间长了,恐怕还是会磨破的,我想想满地鸭毛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苦了那些背着铁镐、铁锹、帐篷等重物的家伙,一路上走的满身都是汗不说,一旦滑倒了,没个人帮着点,想站起来都很困难,还好这些都是挑选出来的,大都是练家子或是干过重活的人,否则就像我这种小身板,一天恐怕都扛不住。
在好走的路段间距拉大之后,我凑到表哥身边低声说道:“哥,你是不是已经去过目的地了,道路咋这么熟悉,连路线上的小木屋都知道。”
表哥笑道:“我要是去过,就不用这么找了,我知道小木屋,是因为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地球上的任意位置。”
“那不对啊,你怎么还说还可能遇到边防军呢,难道有军人在附近巡逻吗?”
“你忘了我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那目的地还用找吗,你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那儿了。”
表哥摇了摇头,“说的简单,那地方方圆百里都被大灵王设了结界,我只能看到森林,却看不到真相,只有到了结界的边缘,破了结界,走进去,才能看清楚一切,当然大灵王都已经告诉我了大概位置,和破解方法,所以你只管跟着我走就行了。”
“牛逼,那大约还要走几天,我这身上都痒痒了,很想找个地方洗洗澡。”
“快了,不出三天,就应该找到,等到了结界里边,是有一个地方可以洗澡的。”
“真的,哥你不是在忽悠我吧。”,我满脸疑惑地望向他的眼睛。
“不信,你还来问。”
“表哥,你最近不是一直出门都打着那把雨伞吗,可是从这次行动开始,你就没再打了,为啥?”
“为啥,你哪那么多为啥,十万个为什么啊。我眼睛已经适应了行不行啊。哎,到了,就在前面不远。”
我们终于走到小木屋了,天还没黑,大家忙活做饭,并在附近的小河里打了水,饭后准备多烧点开水。
这木屋不是很大,十五个人勉强能睡在里边,好在发现上面的阁楼还可以睡几个人,这下宽松不少。
大家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的晚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煮了方便面和加热了罐头肉,那大家也感觉是一顿非常值得回味的大餐。
“嗯,这要是能打到一些野味就好了。”好几个人都有这种感叹。
“想得美,我们这么多人,前面开道,后面嚷嚷的,哪个动物不躲得远远的。除非我们特意安排一天打猎,否则早都吓跑了,这些天别说大型野兽,就连一只兔子都没见过,蛇倒是见过好几条了。”,黄半仙好像很懂的解释道。
“就你小子懂这道理,我们还不是随口说说。”周爷挖苦道。
吃完饭,我们还跑到河边洗了洗,元一叮嘱大家水里可能会有蚂蝗,又叫水蛭,还可能有蛇,所以没人敢下去真正洗澡,顶多在河边洗洗。
晚上我和表哥几个睡在阁楼上,阁楼是为了方便了望和藏匿猎物设计的,梯子撤掉,一些野兽就上不去了,很科学。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那夜空真是美妙,清晰的星星让人心驰神往,城市里可看不到这么多,这么亮的星空,我这几天经常在夜里仰头看天上的银河,想着表哥会不会哪一天把我带到天上看看,可这话我始终没敢和他说。
“表哥,你为啥不让九爷去打几只野味呢?要不今晚的晚餐就更加丰富了。”我闲聊道。
表哥打了个哈欠,“白天哪有工夫,再说你都听黄半仙说了,动物都吓跑了,即便打了,路上又不能点火,生吃啊,要不是你提议大家辛苦,我原来设计的路线是没有这里的,哎,还是绕不过这一关,睡吧,早上睡不了懒觉了。”
我没大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早上我就明白了。
早上我被阁楼下的嘈杂声叫醒了,谁呀,起得这么早吗,咦,表哥、元一还有盛九爷呢,阁楼上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揉揉眼睛从楼梯口向楼下望去,靠,几个解放军战士正在楼下把我们都堵在了被窝里。
“把手都放在头顶”,一个战士向我喊道。
我乖乖把手放在头上,并对他们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手里的自动步枪都上了刺刀,明晃晃的,看着都渗人,要是让一个人选择被打一枪还是被刺刀刺一下,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选择挨一枪。
表哥正在和他们交涉,“我们是国家地质勘探队的,这是本次勘探的批文,上面已经注明了请地方各部门配合”。
为首的像是个班长,把步枪背好,小心地接过表哥递给他的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