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临眉头不由一皱。
能让战孤行都如此郑重其事的对手,那怕是卓君临自已都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这铁面能让巅峰时期的神族都要吃大亏,足见其难缠的程度。
“还有更详细的吗?”
“没了。”战孤行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这铁面行事向来诡异,从来都未曾取下过自已的铁面具。所以,除非铁面愿意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他就是铁面,甚至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人见过铁面的真面目,更不可能知道铁面究竟是何来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战孤行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很多话,那怕此时战孤行说出来都有些感觉到无力。
“那个黑衣生灵又是谁?”卓君临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
甚至卓君临都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黑衣生灵只怕是比铁面更难缠的狠人。甚至在这个时候,卓君临心中都没来由的有了一丝紧张,就好似是现在面对的就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极端攻击的凶兽一般,,,,,,,
“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个黑衣生灵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我记忆里的强者,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生灵。”战孤行摇摇头:“而且这个黑衣生灵以前也从来都不曾露过面,这应当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其他人的眼前。本帅总觉得,这家伙比起铁面来都要危险的多。”
“这,,,,,,”
卓君临不由微微一愣。
如果连战孤行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或许那战场之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黑衣生灵的真实身份。像这样一直隐藏在暗中的生灵,往往也就是最难缠的幕后黑手。
这种情况之下,那怕是卓君临自已心中都没来由的多出一丝无奈。
似乎,现在他们都已经掉到了一个局中,将要面对着他以前从来都不曾想象过的对手。甚至有可能,这也是卓君临自从进入战场之后,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
然而,面对着渐渐逼进的那些黑衣生灵,卓君临直接大步迎了上去。
甚至就在战孤行等众多将士想要上前的时候,卓君临却直接挥手止住了众多将士。
就那么一个人,一柄剑,大步迎上。
卓君临的步伐艰定,那怕是在面对着数以百万计的黑衣生灵,此时卓君临却如同一叶在狂风浪潮中的小舟,迎风而上。
这一下,不仅各族将士懵了,就连对面阵营中的铁面和那名黑衣生灵都不由微微一愣。显见在这种时候,卓君临的这种做法,都已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那怕是他们都知道这个贱人行事向来都有些出人意料,但在这个时候一人独自面对百万大军的情况,却让所有生灵心中都不由一惊,,,,,,
“铁四叔,侄儿这厢有礼了。”
卓君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铁面的方向,弯腰行礼。
各族将士都不由同时一惊,继而神色各自又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贱人,怎么在这个时候居然认起亲戚来了,就算是你给铁面见礼,又有谁知道你是干嘛的。就算是要攀亲戚,那也应当是在战场之外才是,那有这种两军对磊之时乱认亲戚的奇葩?
再说了,这铁面什么时候与卓君临结成的亲戚,怎么大家伙却是没有一个知道的?
对面的铁面不由微微一愣,继而挥手止住了那些黑衣生灵前进的步伐,眼神之间却是闪过一丝狐疑:“兀那娃儿,你这铁四叔是称呼的老夫吗?不知你是那家的小辈,老夫可是从来都不曾见过你。”
卓君临再次行礼,恭恭敬敬的对着铁面一个弯腰:“铁四叔未曾见过侄儿,这是自然,即然铁四叔与家师是结义兄弟,晚辈称一声铁四叔,自是应当。只是现在侄儿重甲在身,实在不便与铁四叔见礼,还请见谅。”
“原来是魔老二的弟子,那叫老夫一声四叔,倒也应当。”铁面策马出阵,直行到卓君临的面前:“虽然你现在称老夫一声四叔,但你也应当明白我们现在份属敌对。此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非有一方死绝,否则这场恶战终究是不会停下。现在见礼,老夫也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弟子知道。”卓君临轻笑。
“知道?”
“铁四叔为一军主帅,任何一言一行都应当为万军表率,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自是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卓君临一声长叹:“弟子汗颜,承蒙各族前辈抬爱,推举弟子为联军盟主。我们现在都背负着千百万将士的希望,自是不能参杂任何的私人情感在里面。”
“联军盟主?”铁面不由一愣:“原来与老夫交手的居然一直是你?”
此时,铁面的声音之中满是不信,眸中眼神也是一变再变。
看着眼前的少年,铁面自已都不由有些懵圈了。原来一直以来,与自已交手的居然是这个后辈?而且这数次交手,最终也都是因为自已的失策而告终。那怕是铁面早就知道各族之中肯定有高人做局,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一个人族少年,,,,,,
这种变数,那怕是铁面自已都有些想不明白。
“承让,承让。”
卓君临也不否认,只是轻轻一笑:“四叔的手段,弟子也是好好的领教了一下,能将各族都打的损兵折将,晚辈佩服。”
“这,,,,,,”
铁面不由愣住了。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铁面竟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虽然眼前这个少年的确说的是实话,但怎么就是让人有一种心中难安的感觉?尤其是卓君临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只要铁面感觉似是在嘲笑自已一般,现在怎么着也没有了半分心情,,,,,,
“你就是卓君临,那个贱人?”黑衣生灵冷冷的开口,声音里不带任何一点点的情感,那怕是在说话的时候,眼眸之中也似是带着一种让人抓狂的讥嘲,,,,,,
“还要再看着吗?”
妖帝脸色十分难看,神色之间满是凝重:“真要这一战打下去,就算是各族联军能取胜,但最终究竟能有几个小辈存活下来?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我们还有再等下去的必要吗?要不,我们直接打进去抢人。”
“白痴。”凌无期冷笑。
“凌至尊,你说什么?”妖帝不由气坏了。
大家都是同一境界的生灵,就算你凌无期的确很强,甚至就算是超出我们一大截,但你也不能这样骂人好不?
“现在战场上还有那么多生灵,我们就算是要救人,又能救得完吗?”凌无期嘿嘿怪笑:“各族现在都混在一起,我们能分得清谁是谁?如果我们出手抹杀了那些黑衣生灵,你觉得那个存在会眼睁睁的看着?”
此时,凌无期的眼神里满是寒意,再次看向妖帝之时,神情变得不屑起来。
“难道,,,,,,”
“不错,大浪淘沙。”
“可是,,,,,,”
“没有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们大家只需要最好的。”凌无期脸色发冷:“不管死多少人,不管他们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如果连眼前的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么就算是我们救下了那些小辈又能怎么样,难道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我们的庇佑之下吗?我想要的,永远都是那些最优秀最强大的种子,而不是一群需要随时替他们遮风挡雨的娇弱花朵。”
凌无期的眼眸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此时此刻,凌无期就似是一尊没有半点人性的泥雕,那怕是在说着最残忍的言语,面上的神情却是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那怕是这一战所有的人族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出手。”凌无期一声长叹:“或许这样做的确有些残忍,若许会让人觉得无情。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需要他们自已去面对。就算是一万个白痴死了,老子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若是能被老子看中的种子,那怕只要出现一颗,那老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会救出来。”
“这,,,,,,”妖帝不由一愣。
虽然凌无期的话极其绝情,可是现在的情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绝不是一件好事儿。而且在这个时候,凌无期的言语,刚好也是大家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大浪淘沙,真金自会出现。
如果不经历大风大雨,那些最好的花朵又岂会轻易出现?
有些事情,那怕看起来的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可是对于人妖二族现在的情况,却也是没有选择的办法。
救,当然要救。
可是,如果他们自已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那就算救下了那些小辈,将来再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只会更加的依赖他们这些生灵。
“妖帝,现在我们即将要面对,是那个存在。”凌无期一声长叹:“甚至一但走上战场,那怕是你我都有可能会陨落。而且我敢肯定,只要我们一但和那个存在交手,他也绝不会对我们有半分客气,甚至有可能会利用我们的弱点来牵制我们。别忘了,一但将战场都打塌了,那些小辈,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点存活下来的机会了。”
凌无期的声音很冷。
这个时候,目光之中却多出了一丝坚毅。
妖帝身子不由一震,神色渐渐复杂起来。
凌无期的言语,又何尝不是事实?
一但进入战场,那就将是与那个存在不死不休的恶战。而他们不但要与那个存在交手,更要护持住那些小辈,这本身就对他们没有半点优势。
如果,那时候人数太多,就算是他们这些绝巅强者也绝对难以照顾的过来。
“所以,现在你才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小辈与那些黑衣生灵厮杀,目地便是让各族更多的生灵应劫?”妖帝脸色发白,眼眸之间满是错愕:“你这么做,就真的不怕会犯了众怒吗?你知不知道,那些小辈,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每一个都承栽着希望。这么做,又将会有多少优秀的种子夭折?”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妖帝几乎是在咆哮。
此时此刻,那怕是这位妖族大能,在面对着这种痛心的决定之时,情绪也有些失控了。那怕明知道凌无期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却仍是怒不可遏。
似乎,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发泄掉自已心中的滔天怒火。
“那些年轻一辈,的确有很多惊才绝艳的生灵。”凌无期声音很轻:“但这是一个百舸争流的大争之世,注定会有无数的天之骄子夭折。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就根本不应当走上这条修行路。那怕是将来会有人恨我,那怕是承载骂名,只要能找到最好的种子,那又有何妨?”
此时,凌无期的眼眸之中,似是带着一丝无奈,,,,,,
走到了凌无期现在的境界,看待世间一切事情之时,自然是不会用寻常的方式去看。有些事情,那怕是凌无期自已都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卓君临脸色黑了。
以往之时,卓君临觉得自已已经算是够不要脸的了。可是当听到那个黑衣生灵说出这样的言语,卓君临心中竟是不由感觉到了一阵怒意。
‘你就是卓君临,那个贱人?’
你麻,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这个黑衣生灵究竟是什么来路,居然一开口就是这诛心之言,那怕是卓君临自已的涵养已经很不错了,这时也仍是被那个黑衣生灵气的够呛。
贱人?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这么骂过自已,但这么见第一次面就当着自已面骂的情况,卓君临也都还是第一次遇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开口就直接往别人伤疤上撒盐,这就让卓君临感觉对方有点太不地道了。
原本,卓君临是想要激怒铁面,让其失去理智。
可是在这个时候,那个黑衣生灵居然跳了出来,这就让卓君临自已都有些郁闷无比。这种情况之下,自已居然差点直接着了对方的道。
“敢问这位前辈是,,,,,,”卓君临眉头越发的皱的紧了:“咱们,见过吗?”
“我们素未谋面,但老夫却早就听过说卓公子的大名。”黑衣生灵嘿嘿怪笑:“以卓公子一惯的行事作风,倒也担得起这贱人之名。只是连老夫也没有想到,卓公子居然会这么年轻,脸皮却是已然厚过了许多成名的老江湖了。”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再黑。
我勒个操。
这家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我咋感觉好似是后者居多?
就算是我以前行事作风有问题,但我能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吗?用得着一见面就对着老子挖苦一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什么时候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卓公子的手段的确高明,行事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单是这一点,老夫打心底就对卓公子万分服气。”黑衣生灵嘿嘿怪笑:“彼此份属敌对,无所不用其极倒也无可厚非。但老夫怎么也想不明白,卓公子究竟是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在坑杀了这么多的生灵之后,居然还有脸面来和铁面套近乎?”
“我,,,,,,”卓君临有些懵了。
我套近乎了吗?
虽然是有这种想法来着,可是我这还没有开始实行,不就被你给打乱计划了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好意思开口说老这样的话了。
“嘿嘿,这铁面是实心眼,老实人,被你坑了也就坑了。”黑衣生灵声音发冷:“卓公子对敌之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处处行走极端,老夫这兄弟就是太实诚,才会接二连三的中了你的阴招。但老夫现在就知道一件事情,对于卓公子这样的贱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只要不沾到老夫的身上,任你有通天之能,老夫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此时此刻,黑衣生灵的眼眸间满是玩味。
卓君临不由愣住了。
自从卓君临出道以来,无论在遇到任何对手之时,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甚至卓君临心里很清楚,虽然黑衣生灵的话语之间处处极尽挖苦,但却始终都对自已没有放下半点戒心。
这种情况,就让卓君临自已都有些懵圈了。
到底我们这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会让黑衣生灵对自已如些的愤恨?
卓君临看了看黑衣生灵,又看了看铁面,神情在这一刹那间不由变得古怪起来。甚至卓君临能感受得到,虽然一直都是铁面在指挥这些黑衣将士,但这个黑衣生灵明显的与那些黑衣将士有着差别,而且似乎这黑衣生灵的身份也并不比铁面低。
黑衣生灵说话的时候,铁面在一边只是微微长叹,终是没有开口出言制止。
这种情况,让卓君临自已心中都不由一沉。
事情,只怕比自已想象中还要麻烦的多,而这位黑衣生灵,也比自已想象中要难缠的多。甚至在自已都还没有表露出目地之前,这位黑衣生灵却早已将自已有可能做出的决定先一步盯死。
这种情况,卓君临以前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卓君临不是没有遇到过难缠的对手,可是像黑衣生灵这般处处料敌于先的对手,那怕卓君临以前也是真的没有遇到过。
甚至,卓君临心中都不由升起一种警觉:如果自一开始自已面对的就是黑衣生灵这位对手,或许事情也就不可能会如此顺利。那怕是铁面有这黑衣生灵的一半奸诈,或许自已现在都还在头痛,,,,,,
现在,卓君临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种无奈的感觉。
或许,自已终究还是有些小看这些老江湖了,,,,,,
“卓公子,虽然老夫并不喜欢你,但老夫却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黑衣生灵嘿嘿冷笑:“像卓公子这么危险的敌人,要想将危险灭杀于摇蓝之中,恐怕也只有提前杀了卓公子了。”
“这,,,,,,”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僵。
这位黑衣生灵,竟然想在这个时候对自已出手不成?
而且现在自已正身处于对方的眼皮子底下,而各族联军的强者现在都尚在百丈之外。就算是各族强者强行出手,自已也必定会先一步在黑衣生灵的手中应劫。
此时,竟因为自已的一时大意,居然被对手将自已拉进了进难两难的地步不成?
然而卓君临虽惊不乱,神色仍是没有多少变化。
“卓公子不怕?”黑衣生灵嘿嘿冷笑:“现在老夫若是出手,就算是那魔幽冥和战孤行也未必有救下你的可能。而且老夫还知道卓公子的一些邪门手段,此次前来之时,老夫就已经对卓公子的所有过往了解了一番。”
卓君临没有说话,眼神里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黑衣生灵,竟然在一开始,就已经打了这种杀人灭口的主意不成?自已这一番单独出阵,竟是成了送人头的不成?
黑衣生灵突然笑了。
声音阴冷无比,眼眸之间满是寒意。
甚至在这个时候,连卓君临都有些拿不准黑衣生灵的真正用意了。按理说就算是想要将自已当场打杀,也绝不应当在自已的面前表露出来的啊!
“回去吧,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黑衣生灵嘿嘿冷笑:“这一次,希望你们多少能有点血性,若是再像以前那般一触即溃,否则对于老夫来说就真的太没有意思了。”
卓君临不由再次一愣。
这个黑衣生灵,竟然在这个时候让自已离开?
那怕是卓君临一惯能料敌于先,些时也不由被整懵圈了。
事情,本不应当是这么发展的才对啊!
自已,居然被对方嫌弃了?
而且在对方说话的语气之间,那股始终都居高临下的神情,实在让卓君临自已都感觉有些不能理解,,,,,,,
这个对手,比自已想象中却是要难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