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失败了么？”
女娲好奇的询问道。
“失败……倒也算不上。”
独孤义沉吟了两秒：“只是完成度并没有能够达到我预期的水平。”
他自创的，或是从别处得来的那些技能，全都通过造化神术完成了蜕变。
并且他还以北冥神功和乾坤大挪移为基础，以造化神术为辅助。
将所有神功全部都糅杂了在了一起，以自身化规则，将自己的生命层次再次完成了一次质的蜕变。
讲道理，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算神，也不算人。
或许……这便是自古便有记载的，那所谓的仙？
可惜，他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古仙，也就只有师门。
还是残魂状态，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现在没个参照物，确实是挺烦恼的。
不过回头倒是可以去找风灵问问。
这事儿倒也不急。
而事情从这里开始，其实他就已经完成初步目标的期望。
可是在统合自身力量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导致了最终的失败。
“剑意，空间之力，造化之力这三种力量统合的时候倒是还算顺利。”
“可当我想要将神灵的能力一并添加进去的时候，却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
“最后搞得就连前三种力量的融合也全面崩盘。”
“完成统合是我神功大成的最后一步。”
“但现在这样一搞，导致完成度卡在了百分之九十，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神功小成，证明他的思路是正确的，可是没有大成，就证明其中还存在着其他未发现的问题。
这就有点蛋疼。
“我当是什么事……”
女娲无语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任何事物想要一步登天，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当初统合创造神术的时候，也耗费了不少时间，这种东西是需要不断地去使用，不断摸索打磨的。”
“你才修炼了多少年？未入十境，规则之力都还没有完全掌控！心太急了！”
独孤义双手抱臂，满脸郁闷：“可是我之前创造神功，从来都是一步到位的啊！”
“那个时候都还没有这么多bUFF加成呢！这是我出道以来第一次失败，我有点不爽！”
女娲屈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没好气：“你就是之前太顺了！这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修行一途，哪有一帆风顺的？出现各种瓶颈和意外才是常态！”
独孤义捂着脑门，撅着小嘴：“您也遇到过修炼上的瓶颈么？”
“当然了！”女娲叉着腰：“我这不就卡在半步十五境这么久了么！”
独孤义挑眉：“那之前呢？”
“呃，之前的话……那倒是没有。”女娲声音小了一些：“我天生就是主神……”
独孤义面无表情：“呵呵！所以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应该就是您了！”
女娲轻咳一声，当即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想过，统合失败，也有可能不完全是你的问题！”
独孤义摸着下巴：“您是想说，神灵的能力，本身就与生灵的力量不兼容？”
女娲摇头：“我是想说，你的神灵之力，是通过那张面具吞噬而得来的！”
独孤义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下脸。
脸皮蠕动，青面獠牙的面具浮现出来。
女娲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与这张面具断开了联系，你的神灵力量，是否还能正常使用？”
独孤义沉默下来。
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怎么考虑过。
因为神灵力量他一直都用的很顺手，几乎没有出过岔子。
“或者换种说法。”
女娲抬起手掌，在面具的眉心轻轻点了一下：“你是否能够确定，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是否真的紧密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
用通俗点的说法来讲，就是是否真的将这张面具完全炼化了？
如果已经完全炼化，二者之间的命理相连，本源相连，面具的力量就是自己的力量。
面具若损毁，独孤义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但自身所获得的力量不会发生变化。
可若是没有完全炼化，他虽然也能获得神灵的力量，却又免不了会受到面具的影响。
如果面具这个时候损毁，那他自身的神灵力量也就一定会大打折扣。
独孤义震惊的看着女娲：“难道你是天才？！”
乖乖隆地咚！
傻白甜会思考了！
他看了眼对方手中的手机，表情有些古怪。
难道刷剧还能让人变聪明？
女娲扬起下巴，很是得意。
独孤义双手抓住面具哥的边缘，轻轻一扯，将面具从脸上扯了下来。
与面具哥那两个窟窿眼对视了两秒，他又陷入了沉思。
讲道理，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完全炼化了面具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面具哥炼化的。
一切都发生的很莫名其妙。
他只知道，自从将面具哥的功能激活之后，对方就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而且每一次的生死时刻，也全都是面具哥带着他力挽狂澜。
他已经习惯了面具哥的存在，以至于他也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所以……面具哥，我该怎么做？”
他将问题抛给面具哥，同时也是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面具哥。
手中的面具微微震颤，独孤义心底生出一丝明悟。
“名？”
他心中一动，细细思索了一番，这个‘名’字的含义。
忽然间他灵光一闪，猜到了什么：“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回你的名字？”
面具哥震颤，给出回应，确定了独孤义心中的猜测。
“原来如此。”独孤义恍然大悟。
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代号。
同时更是一个人留存在这世间的印记。
万事万物，只有有了名字，才会被铭记于心。
这世上真正的死亡是遗忘，但只要还有一人记得，只要名字还在，就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个亘古长存的印记。
就像神灵，只要不是被弑神者或是主神及以上的强者杀死。
只要还有人记得祂们，祂们就能够得以复生。
面具哥曾经是第二代弑神者，即便独孤义不曾亲眼见过。
但从主神们不惜余力的要将他从规则层次封杀，即便是已经身死，留下一点残余的身体组织，也能够让诸神胆寒。
从这种种事迹来看，独孤义也能想象到，这位人族的先烈，曾经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他以身入局，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
这对于这样一位强者而言，这又该是多么屈辱的一件事？
女娲看着面具，轻声道：“名字，是它的执念，正是这一缕执念，让它一直支撑到了现在。”
“也正是这一缕执念，这迫切的它想要找回自我的执念，才导致它没有与你彻底相合。”
独孤义做了个深呼吸：“面具哥你放心，我会找回你的名字，找回你在这世上的痕迹。”
“同时我也会砍下共工和蓐收的脑袋，会用祂们的血，来洗刷你这数千年的屈辱！”
面具哥剧烈震颤起来，从独孤义的手中脱离，飞到了他的面前。
面具向下倾斜了一个角度，对着独孤义点了下头，同时也是表达自己的谢意。
随后便又飞回到独孤义的脸上，融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独孤义揉了揉脸颊，莫名的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女娲狐疑。
独孤义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能够给共工祂们的惊喜又多了一个，一下子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