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和骆师叔成了兄弟,相谈更欢。
于是晚辈们干脆把楼下让给了俩人,他们转战二楼客厅,直接席地而坐,讨论起正事来。
胡小雨乖乖的窝在林清婉的怀里,偷眼看几人,见他们的目光都没落在她身上,这才放松身体躺在林清婉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后闭上眼睛养神。
曾远悄悄的看了她好几眼,有些惋惜的低下头去。
“林师妹,我和骆师叔讨论过,你的提议还得和几个门派及修真协会商议,我们逸门这边倒是没多大问题的,”汪师兄看了曾远一眼,道:“像曾师弟这次下山,若有人提前安排好,或在旁指点,他也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来。”
曾远有些不服,但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林清婉就笑道:“我回来时已经和徐部长提过此事,我们基地很大,就是单独劈出一部分来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也是可以的。我们还是希望两界能够多些交流,友好互助。”
“毕竟两界现在没有明确的界限,随着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将来两界势必要融合成一界。而今,天邪宗都在人间界行走了,我们各门派总不好落后太多。”
汪师兄深以为然的点头,曾远却道:“天邪宗修的本就是入世的道,和我们可不一样。”
汪师兄瞥了他一眼,对他事事要唱反调的行为有些不满。
四只眼却很好奇的问,“这道还分为入世和出世?”
“那是当然,”曾远仰着脖子道:“天邪宗建于宋末,当时天下大『乱』,邪魔丛生,许圣建的是天行宗,为的就是替天行道。”
“他们要替天行道,那不得在人间行走?所以修的是入世的道,后来因为他们行事乖张,被人私底下叫天邪宗,他们干脆就此改名,从那以后行事更无顾忌,中间几近灭宗,不过因为其宗主一直活着,所以才一直不散。”
“入世的宗门中,只有天邪宗一门能传承至今,而像我们逸门,则是半隐半入,除了要下山历练和『乱』世,大多数都在山中清修。”曾远道:“除了我们,出世的门派中归一门最为神隐士,就是现在他们也躲在深山里不出来,要不是每次交流大会他们都出现,大家都要以为他们灭门了。”
易寒知道他这位师兄最爱看这些典籍,宗门里有关这些八卦的记载他多半都看过,所以他和汪师兄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以前易寒问他,他总是说自己学识有限,话总是说一半,此时见他骄傲的模样,易寒便忍不住精神一振,趁机问道:“那师兄能推论得出天邪宗的宗主在何处闭关吗?”
“他那人谁都不信,宗门里的典籍记载得有限,宗门可能推论得出他藏在何处闭关?”曾远冷哼道:“恐怕连天邪宗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易寒:“师兄觉得如果是在西北一带,以他的爱好,他会在哪里落脚?”
“西北?”曾远喃喃,“你怀疑他们在西北的那些动作都是因为他?可不应该啊,据门中典籍记载,每次他重修消失的时间都在三年左右,最长也未曾超过五年,这意味着他重修闭关的时间应该在三年到五年之间,可天邪宗在西北的发展不是自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吗?”
林清婉和四只眼对这些事都抓瞎,因此乖乖的坐着不发表意见。
易寒却心中一动,“二十多年前发生了很多事,天邪宗开始在西北一带经营,沿海一带有走私,而现在基地的内『奸』也跟天邪宗有关系。”
“沿海一带走私跟天邪宗有什么关系?”曾远『摸』了一块糕点啃,道:“其实我看门中的记载,天邪宗除了行事嚣张些,也没你们想得这么坏。不过像攫取功德和拿人炼丹的确是罪大恶极。”
四只眼和林清婉却是知道周家的事的,“二十多年前,易寒的舅舅卷入一起特大走私案,里面还掺有出卖国家情报。”
四只眼低声道:“最近我们在查基地内『奸』案时发现有人想杀易寒,好像就是因为易寒在查周家的事。”
汪师兄悚然一惊,“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曾远也说他,“你一个筑基修士,竟然还被一群凡人玩于鼓掌……”
“曾师兄莫要看不起凡人,论聪明才智,他们多有不逊于我们的人,论手段,现在科技发展,我们能做到的,人家也多能做到。”
曾远就冷哼道:“我们能隐身,他们能吗?”
他扭头看易寒,“你也是笨,既然有怀疑的人,那就隐身去查,我不信查不出证据来。”
“查不出来。”还真以为易寒没去查过?
从怀疑这事可能和他爸有关系开始,易寒曾经休假时寸步不离的跟在易胥身边,但那三天什么事都没有。
而易寒又不可能一直贴身盯着人。
现代能用的科技是监视器和监听器,可这两样都可以破解和找出,修真收到也有留影器,易寒曾经也在易胥的书房里装了一个,可依然没什么进展。
且每隔一段时间易胥都会亲自打扫房间,留影器最多的一次是停留了十天,依然什么都没查到。
“除非能在他贴身的东西上装上留影器或监视器,不然想监视他很难,我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隐身盯着他一人吧?”
林清婉:“他贴身的东西有什么?”
易寒沉默了一下道:“只有一只手表和一支钢笔,其他的,他常换。”
“笔啊……”林清婉若有所思。
大家都看向她。
林清婉就从身上『摸』出一管只有拇指长的笔,林清婉『摸』着它问,“它现在能变得这么小了,你们说,它能不能从玉笔变成钢笔?”
大家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手心里的玉笔。
笔精躺在林清婉的手心里装死,动都不带动谈一下。
林清婉就戳着笔精叹道:“看来它是真的没什么用处啊,易寒,你说我要不要把它卖了换钱?”
笔精立刻从手心里蹦起来,哀哀的道:“林姑娘,我能变的,只是,只是……”
笔精努力的想挤出两滴泪来,奈何挤不出,只能道:“只是我这一去,修炼就困难了。”
它现在除了自己吸收日月精华,更多的是靠林清婉的功德来滋养,每天晚上林清婉打坐修炼吸收到的月华,只『露』出一点来就够他修炼好久了。
这一去,它的修炼可以说就此中止了,它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