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正文——该还的就还,该偿的就偿
大家都以为塞蒙会说些什么,又或一些其它的举动,谁知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将匕首送进了白袍人的咽喉。
甚至白袍人也没有说什么,只留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呵”。
淡淡的灵魂光芒从四人身上慢慢腾跃而起,这四人如同之前的五个魔导师一样,什么都没留下,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铁匠微微觉得有些古怪:“灵魂法师明明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他们凝炼和服食这些灵魂珠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是为了成就感……”
苏叶想起了历史上那个淡泊名利到要死却拼命怂恿人造反的奇葩和尚,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而是迅速地指出了其它灵魂法师的所在。
这些灵魂法师对于公爵来说都是如同那些盗贼一样的禁丨脔,一方面要用他们,另一方面又要防他们,当然了,并不是防他们犯上作乱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些灵魂法师完全没有战斗力,要防止他们遇害、被制之类的事情,所以一般只要不出任务,他都会将他们拘在公爵府里不许外出,他们已然调查过,最近没有外出“公干”的,正好一网打尽。
嗯,这次是真一网打尽!
有些奇怪的是,直到这些所有的事都做完了之后,仍旧没有玄黄之气降下。
花王既失望又不解:“难道这种事只有第一次的时候有功德奖励?”
苏叶想了想,又将书轻轻往下掀了一页,念道:“这个地区所有明知故犯,以吞噬他人灵魂力量来成就自己的人,从此都不能得天地元素的响应,诸般怨灵,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苏叶……”
无名在苏叶手中微微颤了颤。
苏叶轻轻握了握:“放心,我不会有事。”
说完她细细体悟自己神识被大量消耗的感觉,眼前纵横的因果线也一一清晰起来。
这次跟以往使用小命运术都不相同,虽然仍旧是以有撬动无,但是涉及到怨灵的报复,这就已经不仅仅是影响天地元素意志的事,还要借给那些怨灵力量,他们才能成功反噬。
不过,那些怨灵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不出意外,她完全支撑得起。
这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所有服食过这种灵魂珠子的魔法师都会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可以就此消除那种灵魂珠子的几乎全部影响。
而且,她也可以借由其中的因果联系,来判断伊兰大教堂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而后好决定后续要做的事。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初步讨论过,但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一时还无法下定论。
就在此刻,伊兰大教堂的总部,齐齐传出几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包括主教,包括几个辅助主教的中牧,他们以不同方式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满地打滚。
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种灵魂被邪灵啃噬的痛苦,无法抗拒,无法制止,而明明他们都是光明圣体,本该万邪不侵!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公爵招揽而来的魔法师都陷入了相同的状态,只不过他们更加痛苦,毕竟他们没有光明圣体,而且他们服食过的灵魂珠子更多!
亦有两个魔法师一阵茫然,只觉得前阵子莫名增加的精神力如退潮一般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除此之外却也没有更大的感受了,他们是公爵蒙骗来的两个魔法天才,是公爵属意打造成魔导师的另外两个,因为他们性格过方,预料中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公爵因此瞒住了他们,想要逐步怀柔而后再慢慢收服,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只得两个魔导师的原因之一,而这两个魔法师因为本身并不知道灵魂珠子的功效,只是误食,所以他们并没有遭受怨灵的报复,不过这些怨灵有了得到自由的契机,自然也不会留下,所以那些意外而来的精神力也还是要消失殆尽。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该还的就还,该偿的就偿,每个人都付出了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除去伊兰大教堂的主教还有另外一个中牧奄奄一息地存活着之外,其它涉案的就只剩下那两个魔法师尚还幸存了。
那两个魔法师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而那个中牧一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立刻就窜入了主教的房间,他喘息着说:“那个珠子有问题!”
“你大概还不知道,”
主教瞥了他一眼,回答说:“他们都已经死了。”
说着他摊开手显露出几颗灵魂珠子来:“或者我该庆幸,当初保守了一点。”
中牧后怕地捏了捏自己手心里的那几个颗灵魂珠子,要不是自己也留了个心眼,眼下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却不知道,他的那几位同僚,实际上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他稍微定了定神,猜测道:“是公爵那里拿次品敷衍我们,甚至……暗害我们?”
“灭口的事……”
主教声音低沉:“不是不可能有,不过也可能是他们那边也出了什么问题,眼下没有证据,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
“您……这是在为他开脱?”
中牧惊讶极了,他们可是圣职者,背后是整个光明教廷,就算是那位是公国里唯一的一位公爵,他们也没必要这个样子维护他吧。
“蠢货!”
主教摇头:“我这是不想断绝了我们继续进阶的希望!”
中牧一愣,立刻意识到,真要这件事出自公爵的手笔的话,别的不说,至少他们手里的这几颗珠子是绝对不能用的了,另外公爵的态度是这样的话,他们要想从他手里得到真正的珠子,只怕并不容易。
不过,那又怎样!
他有些不服气地开口说:“只要我们告诉了那位大人,就算是公爵也只能无条件低头的吧,那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揉捏?”
主教叹了口气:“真要万不得已的话,也只有请那位大人出手了。”
犹豫了一下,他又说:“其实想想,真要是公爵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也未必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不是这珠子本身就有问题,就是他那边遇到了相当可怕的敌人,那个敌人应该还是就冲着这个珠子来的,并试图将所有知情人一网打尽。”
“那我们是不是赶紧将这件事汇报给大人的好?”
中牧听得各种心惊肉跳。
“再等等,”
主教沉吟了一会儿,道:“还是先查探一下那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件事你亲自去做!”
中牧忙应道:“是!”
中牧的探查不可能那么温和、那么低调,盗贼是公爵豢养的,伊兰大教堂最多只是借用而已,就算此刻能借到,他们能相信?
再说了,有整个光明教廷做为后盾,他们也不需要多么温和,多么低调,一整队的以圣剑士为主的护卫团就这样开入了公爵府,只是进了公爵府之后他们却发现,这里只剩下一座空空荡荡的宅子,似乎是一夜之间被人洗劫了一样,更像是公爵大人自己连夜卷细软逃跑了,因为这一整个公爵府里都没留下什么明显交战过的痕迹,要知道公爵本身可就是高级魔法师(他们被瞒住了,并不知道公爵已经成了魔导师),真要遭遇了敌人——那得是多么可怕的敌人,竟让他毫无反手之力!
中牧一想到这个,顿时不敢多呆,率领着护卫团匆匆又回去了。
这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公爵府大厅里突然多出四人一虎,弗兰克无比惊叹地说:“这种隐匿方式真是太好用了,连圣职者都无法察觉,他们可是号称阳光下所有东西都无所遁形的人,就算是盗贼,除非等阶差距太大,否则也不可能完全在他们面前隐身的。”
可惜他这带了一点恭维之意的废话完全没有人响应,大家的思绪都集中在之前离去的圣职者们身上,更准确地说还包括他们背后所有相关的人物。
铁匠在锤柄上点了点食指率先道:“这位中牧敢这样气势汹汹而来,要么伊兰大教堂跟公爵已经不分彼此了,根本就没这等忌讳,要么伊兰大教堂并不把公爵发在眼里,并不在意这等冒犯。当然了,另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知道公爵府的大致状况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带人来搜查,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伊兰大教堂的主教只是个高牧,就算光明再无所不在他也不可能相隔这样遥远的距离就能知道公爵府发生的一切。何况,公爵府的那些防御还在,他的探查术可不是遮蔽术,不可能毫无阻碍地穿透这些防御的。”
“伊兰大教堂和公爵不分彼此跟伊兰大教堂并不把公爵发在眼里这两者其实并不矛盾。”
弗兰克接过铁匠的话说:“教廷的地位一向超然,背后更是一个紧密的整体,如果伊兰大教堂跟公爵不分彼此的话,那么处在下风的只能是公爵,可从现有的状况来看,不但魔导师完全掌握在公爵的手里,伊兰大教堂的既得利益也很少。”
苏叶点头证实:“他们只有一个高牧,四个中牧,如今现存的只得一个高牧一个中牧。”
这是她从之前因果的演绎线变化中判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