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陈妤很喜欢那个干锅土豆,可在林兮面前,陈妤每次伸手的时候勉强有些费力。
等到下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席子言不动声色的把菜放到了陈妤面前,其余三人都没发现。
其实林兮也喜欢那盘干锅土豆,现在换成她伸手去夹,可能是吃了手短的亏,林兮比陈妤还要费力一点。
席子言面上有些尴尬,他刚才没注意到林兮,陈妤坐在自己旁边,他只看到陈妤夹了好几次。
看林兮有些费力,席子言好意的给林兮夹了一筷子,两个人都没多想,可余下两个人就不一定了。
自此之后,何弋书的心思都不放在菜和林兮身上了,总是干什么都看一下席子言。
当然,陈妤也不例外,林兮本来还在吃着碗里的东西,一抬头就跟陈妤对上了眼儿。
陈妤即刻躲避,这一切都被林兮看在眼里。
可当林兮看到何弋书的时候,她才是真真正正的震惊了,何弋书,在盯着席子言看,而且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游离,让林兮有点觉得,他就是个老流氓。
自己这是…被…绿了?
席子言被何弋书盯着不自知,从他给林兮夹菜之后,何弋书就一直眼神锁定他,他错了还不行嘛。
席子言装声做势轻咳了一声,何弋书才把眼神挪到林兮这边,看林兮那一言难尽的表情,何弋书也只是给她再加了一些干锅土豆。
“还要吗?”
这已经是何弋书第五次给她夹菜了,而且夹的都是这个菜,给林兮夹完之后,何弋书往自己嘴里送了口菜,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到了席子言。
弄得席子言连菜都不敢夹,只能闷着头,也不敢去看何弋书。
之后的情形就是这样,陈妤时不时的看林兮两眼,也不算过分。
何弋书,哼,起先还克制一下他自己最后放了筷子,索性就不隐藏了,环着手,翘着腿,半倚在椅子上,端详着席子言。
林兮在一阵战战兢兢中总算是吃好了,擦了下嘴,“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就准备起身,但听到身后传来,“我跟你一起。”
难道陈妤是准备下手了?林兮想着自己也没干什么呀,为什么就这么心虚,难道是因为陈妤气场太强?
林兮她们一走,席子言就绷不住了,“何医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席子言眼神诚恳,态度明确,还刻意加重了那几个字。
何弋书一听,席子言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觉得他在撒谎,“我知道了。”
席子言看解释清楚了,这才如释重负,你有试过被一个男的一直盯着吗?盯得席子言都要怀疑人生了。
席子言觉得这事他确实有错,也不怪何弋书多想,“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
“帮我个忙。”席子言还没说完,就被何弋书打断了。
“什么,你说。”席子言也懵了,不知道何弋书找自己什么事儿,而且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能帮他的。
何弋书松手,跟席子言凑近了点距离,露出一抹坏笑,弄得席子言心里犯怵。
林兮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陈妤在洗手台旁边站着,林兮断定,她根本就不是来上厕所的,陈妤是有话跟自己说。
结果陈妤的话真的语出惊人。
陈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刚才她已经忍了好久没问,现在就她们两个人,再也忍不住了。
陈妤清冷着脸,让林兮以为下午那个陈妤是假象。
“他喜欢你。”
一开口把林兮都给吓住了,手洗到一半直接没洗了,“啊?”
一句话把林兮也搞得摸不清头脑,她知道陈妤口中的他是席子言,所以陈妤现在这努力保持冷静的样子,是在吃醋吗?
林兮擦了擦手,忍不住想笑,“你这想法哪儿来的呀,我怎么没觉得。”
林兮笑得有些克制,陈妤却不讨厌,因为她知道那不是嘲笑。
陈妤没说话,眼神有些落寞。
林兮不知道陈妤怎么想的,“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就算他曾经喜欢我,我曾经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我有男朋友了。”
陈妤还是不死心,“你男朋友刚才在吃醋。”
“我知道。”林兮不但知道何弋书在吃醋,还知道陈妤也是在吃醋。
“他那人就那样,只要是个男的,他们的醋,他都吃。”
道理还真是这样,还在餐厅的两人不知道在密谋着些什么。
席子言有些为难,“这…不好吧?”
他也并不是想拒绝,只是,何弋书这样让他觉得,他是个奸细。
何弋书也没想让席子言监视林兮的一举一动,“你就看她,有没有在剧组打望儿,有没有痴痴的看着沈南煜发神,或者是有没有人被欺负她。”
最后一个何弋书倒不太担心,现在林兮跟席子言和陈妤关系还算不错,就她自己那个为人处世,加上有他们撑腰,也不会有人欺负了他。
所以,他只要在意的是前两个,每次林兮回来跟他讲的,都是沈南煜如何如何的帅,风趣幽默,迷倒万千少男少女。
其他时候还会讲她在剧组遇见的小哥哥们,何弋书其实也没吃醋,主要是那个‘们’他倒是想知道,那些‘们’,是有多少。
之后何弋书一番心里建设,把席子言的最后一道防线给击破了。
“你就当帮我在剧组照顾她一下,她整天跟我讲剧组的是,我也想知道她在剧组都干了些什么,就当是兄弟一场,为了你兄弟媳妇。”
男人有时候最重兄弟情,只要一声‘兄弟’,怎么着都行。
等何弋书软磨硬泡了一阵,席子言总算是松口了,“那行吧,到时候我告诉你。”
何弋书这才心满意足了,给了席子言一个肯定的眼神:组织看好你,这是对你的信任。
却让席子言犯了难。
最后,何弋书怕席子言记不清楚,还刻意再提醒了一遍,“其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打望儿和看沈南煜。”
席子言虽然诧异,但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