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我们人族天生的敌人吗?”柳如墨惊讶道,毕竟食人兽这种生物,太过于惊悚了一点,他们或许不需要数量庞大,仅仅拥有一定规模,就是人族的灾难,这种血脉上的压制,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那为何我们还安然无恙呢?”叶不孤问道。“根据你外公和柳天河的推测,那些食人兽是无法走出谷槐禁地的,因此我们人族才会相对安全一些。”钱向阳回答说。
“但是,面对人族的天然敌人,他们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你外公选择镇守谷槐,拼尽全力也要保护人族;而柳天河则是非常悲观,他认为终有一天,食人兽会走出谷槐,蚕食整个人族的,因此他选择了卑躬屈膝,当了食人兽的走狗,若非如此,我们天叶王朝岂会如此羸弱?”钱向阳说到这里,不禁满目怒色。
“那二十年前的那场巨变,是怎么回事?”柳如墨问道,这是她心里始终无法迈过去的坎儿,因为父亲柳长卿的神秘失踪,自己和母亲的生活遭遇巨变,如果说之前是锦衣玉食、富丽堂皇的话,现在只能是在外公家的接济下苟延残喘罢了,现在的大舅父向承运掌权向家之后,对待自己母女的态度逐渐恶劣起来,不晓得哪天就会和自己断关系。
“经过二十年的努力,我们已经查清楚当年的那场巨变的原因,就是柳天河和王福捣的鬼。先是柳天河从谷槐禁地中得到神秘药物凤尾蕉,并利用它激化那些能够逃出来的食人兽,让它们失去理智,成为一台杀戮机器,彻底消耗掉天叶王朝的抵抗力量,然后在企图冲破谷槐禁地的禁锢,来到天叶王朝大肆蚕食人类,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钱向阳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些年来的蛰伏,也让他秘密查清楚一些事实,并逐渐发现柳天河的真实目的。
“可是,我怎么听外公说,这些生灵是龙脉显化的呢?而且,丞相王福说,谷槐很有可能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叶不孤继续问道,他知道,父皇作为天叶王朝的掌权者,自身就有气运加持,能够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尽管气运是一个玄妙的东西,但是它确实是存在着的,从被冰蓝虫反哺的王依依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那些食人兽是龙脉化形的?你外公这是害怕你接受不了,说的好听一点而已,那些食人兽要摆脱禁地的束缚,无疑是一场脱胎换骨般考验,很有可能进化成一种全新的生物,而不再具备食人兽的模样,但是在凤尾蕉的加持下,他们很有可能再次恢复原样,因此,凤尾蕉被当成他们的根源,特别珍贵。”
钱向阳继续说道,“把谷槐当成两个世界的通道,这样的经天纬地之能,有可能存在,但是太过于缥缈,世人都是目光短浅的家伙,经常为了蝇头小利而追逐,更不无暇顾及这样的事情来。”
柳如墨听了一圈大致听懂了,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是祖父柳天河利用王福挑起的,而叶家为阻止祸乱,精锐尽出,最终付出惨痛的代价,柳家作为同样的豪门世家,却选择了回避,得以保全实力,演化成如今的第一世界,只不过自己的父亲柳长卿不赞同祖父的做法,才会站出来,和皇帝钱向阳、叶家家主叶傲南一起,保全自己,可能在柳长卿看来,这也有几分赎罪的味道吧!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捋顺了,柳如墨内心依旧无法平静,她以为在查找到事情的真相后,自己会恨父亲,恨他狠心抛弃自己母女,恨他铁石心肠,但是,她完全恨不起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源于祖父柳天河的一时贪心,或者是他的自私自利,就造就了如此多的悲欢离合。
原本自己以为祖父只是单纯的恼怒父亲的不懂事,结果却发现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作为一个年轻后辈,无法指责长辈们的错与对,但是在面对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上,她不敢苟同祖父的做法,既然谷槐禁地能够阻止食人兽出来,那就说明它存在的道理和价值,如果所有人都像祖父那样,不战自败,那么恐怕不用得到食人兽逃出禁地,人族早已经灭亡在彼此残杀手中,柳如墨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了父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