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没出来,宁婕妤就道:“惠荣华真是不知礼数,面见太后还要以面纱遮面!”
惠荣华垂眸道:“给太后娘娘请安,乃是嫔妾的义务,只嫔妾如今面容有损,若不遮挡一二,怕是会污了太后娘娘的眼。”
宁婕妤道:“怕污了太后娘娘眼就别来。”
韩婕妤道:“宁婕妤在寿康宫是比四个妃位上的娘娘都管的宽。也是,谁让你身份不同。”
她也不是为惠荣华解围,是纯粹和宁婕妤不对头。
宁婕妤哼道:“臣妾可比不上韩婕妤,韩婕妤可是能一巴掌将妃嫔打流产的人。”
说到这,她轻笑一声,“论威风,臣妾甘拜下风。”
虽都知道宁婕妤是故意说的,但众妃嫔还是捂嘴笑了。
韩婕妤怒道:“宁婕妤还是慎言,皇上都还臣妾清白了,你还敢胡言乱语。”
宁婕妤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如今能坐在寿康宫的,都是入宫有了些年头的。
新人中位分最高的是刚生产完的裴嫔,不过她还在坐月子。
这在座的,贤妃是个默默看戏独善其身的,德妃也是爱看戏唯恐天下不乱的。
清淑妃么,不与人斗嘴,也很少加入斗嘴。
林昭仪自从失宠后就沉寂了下去。
陆修仪不是多事的,但谁惹了她,她也不怵。
何淑容不得宠,也不爱惹别人,但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韩婕妤和宁婕妤是个好斗的。
文芬仪是个绵里藏针不简单的。
惠荣华已经不成气候了。
其余的冯嫔陈嫔都是安静的基本不怎么说话的。
季研觉得,若她落难或是闹了什么笑话,这殿中的怕是大多数都要落井下石一番。
一时殿中颇为安静。
索性太后片刻后就扶着宋嬷嬷的手出来了。
众人行礼请安过后,季研笑道:“看太后娘娘的气色这么好,身子定是安康了,臣妾们也都放心了,也是多亏了宁婕妤的好生照料。”
太后笑道:“宁宁是个孝顺的。”
宁婕妤笑着说道:“姑母从小就待我好,我自是要好好孝敬姑母。”
韩婕妤心里嗤笑,面上确是一副恭敬之色。
太后又问了宫里头的孩子。
问过一圈后,还特意夸了冯嫔。
然后淡淡看了眼惠荣华,不咸不淡的说道:“惠荣华面上有疾,还是养好后再来给哀家请安。”
这话就见仁见智了。
给以说是太后娘娘关心惠荣华,也可以理解成太后娘娘不想见到她。
向来妃嫔能来给太后请安是荣耀,表示太后认可了你是皇家妃嫔,否则也不能定五品以上的才能来给太后请安了。
季研就觉得太后怕是不太喜欢惠荣华。
邵宝林闹那一场,还是影响了她。
宫里头都是聪明人,谁还看不透呢!
惠荣华面上恭敬的应了,手指甲却掐进了肉中。
安逸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中旬。
季研是每日逗逗孩子,哄哄孩子。
萧珝来时再好好伺候着,如今二人相处已经没有那么多拘束,像极了老夫老妾。
日子过得安稳,也没人给她找不痛快。
胡选侍倒还是在重华宫周围出现过。不只是重华宫周围,是整个宫里都被她逛完了,每天都想着偶遇皇帝,好侍寝。
宫里头看笑话的不在少数,之前邵宝林在御花园遇见她一回,还给了她一耳光。
她就更成个笑话了。
这日,安王进宫了,和萧珝一起陪太后用了晚膳。
两兄弟就去了御花园边上的一处楼阁中喝酒说话。
兄弟两个感情好,不知不觉就喝的有些晚了。
季研也知道安王进宫,两人正在喝酒,便知道萧珝今日估计是直接回御乾宫了。
但重华宫门外的两个红灯笼一直挂着。
给五皇子讲了个故事后,将他哄睡着。
又去看了看小的,这会正睡的香甜,两手向上举着,一副投降的姿势,她看的可乐。
她回到殿中睡下,今夜守夜的奉竹将烛火吹灭。
这会的萧珝,身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身上如有火在烧,脸色通红,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将她给朕看好了。”说完出了阁楼上了御撵。
李德去送安王出宫了,这会御前的太监问道:“皇上,是回御乾宫还是...?”
萧珝隐忍着说道:“重华宫。”
跪在地上的胡选侍浑身血液冰凉。
这药有多烈,她知道,可没想到皇上竟能忍住不碰她,她身上可还抹了些别的香料。
李德将安王送到宫门口就回来了,谁知在他走后就能发生这样的大事。
到了阁楼中,他让人将碳火都灭了,说道:“皇上既然让咱们看好她,她今晚就好好在这待着吧。”
然后派了几个太监守着这胡选侍,自己往重华宫去了。
季研正睡的迷糊,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
睁开眼,就见萧珝满脸通红,连眼睛都微微泛红。
这很不对劲。
萧珝粗鲁的将季研身上的中衣给扯掉,就覆身上来。
季研心里虽惊奇,但她也配合,和萧珝亲的难舍难分。
萧珝今夜虽还有些理智,但动作比往日粗暴的不是一点半点。
季研是真的遭了一回罪。
萧珝发泄过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研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还有些微的疼痛感与疲累感,她欲哭无泪。
叫了水,沐浴过后披着衣裳将李德叫了进来。
李德也不瞒着,将胡选侍这一遭给说了。
季研无言,挥手让他退下。
季研身子疲累,却很久才不知不觉的睡着。
第二日,李德叫醒萧珝时,萧珝脑中的回忆才浮上心头。
那该死的胡氏,真是胆大包天。
看了眼季研露出的肩头上的青紫,略显苍白的脸颊,他轻抚了下她的肩头,没搅扰她,就轻声起了身。
季研醒时,早已日上三竿,她起身时还是觉得身子不适。
身上的青紫经过一夜后显得更加清晰明显。
芙蕖拿着药膏说道:“这是皇上一早派人送来的。”
药膏抹在身上,只觉的冰凉又舒适。
依兰心疼的说道:“皇上也太狠了。”
季研笑眯眯的。
昨个那种情况,他能一路憋着到重华宫来,是不是她的荣幸?
离御花园近些的宫殿可有不少,但他偏偏来了这。
是不是证明萧珝心里她是有些位置的。
她觉得自己的位置又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