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快,五皇子也即将满四周岁了。
又到了吃螃蟹的季节。
送到重华宫的各个都十分肥美。
季研让小厨房用蟹黄和蟹肉做了面。
那味道,别提多鲜香了。
五皇子吃了整整一小碗。
季研又让小厨房做了蟹黄锅巴,给太后那和萧珝那送去。
萧珝知道她这的吃食向来很有滋味,刚送过去他就尝了尝。
是鲜香又酥脆,吃完还想吃的那种。
陆妃那四皇子是出了事。
四皇子喝了些蟹黄做的羹汤,这会是浑身起了红疹子。
身上痒的用手抓挠。
陆妃吓坏了,忙叫人去请太医。
季研这也收到消息带着人去了庆安宫。
太医看过后,说是四皇子对螃蟹海鲜类的东西过敏。
给四皇子身上擦了药酒,先止止痒,但药效不长久,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又会痒,还是得克制些。
太医又给开了药方,说道:“以后万不能接触这类东西,若症状轻微,一两天便可自愈,如四皇子这般,算是有些严重。但也无事,喝上几日药便可痊愈,只这几日饮食以清淡为主。”
陆妃之前吓死了,还害怕是出了水痘那种吓人的病,现在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放下来了。
四皇子难受的两眼泪汪汪。
没一会,萧珝也来了。
知道四皇子这没什么大碍,摸了摸四皇子的头。
陆妃福身道:“都是臣妾的错。”
季研说道:“你也不知四皇子不能吃这些东西,只以后还是要小心些。还有,你殿中的这些人可得将嘴闭严实了。”
若以后有人知道四皇子忌讳这个,用这个下手,可了不得。
陆妃自是听明白了。
至于那太医,想来也是知道宫里的规矩。
萧珝淡淡道:“以后仔细些!”
陆妃垂头应是。
以前四皇子吃过鲜虾,也没任何不适,怎么就对螃蟹过敏了。
四皇子这一场过敏,对外也只是说着凉肚子不舒服,风声是半点没传出去。
好在五皇子和七皇子两个如今看着是什么都能吃一点的,也没什么不对劲。
容德妃这些日子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她也不想再煎熬下去,直接去了御乾宫。
御乾宫里,萧珝这会还算清闲。
听到容德妃求见,还是让人进来了。
容德妃进来后就跪下道:“臣妾此来,想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萧珝瞧她面容中还带着些微焦急与恳切,自是知道了她这趟的来意。
“爱妃但说无妨。”萧珝淡淡说道。
“臣妾求皇上为大公主与臣妾娘家侄子方临安赐婚。”
容德妃心跳如鼓。
她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她如何都不会让她去和亲的。
她抬眼瞥看皇帝。
萧珝正盯着她,突然问道:“皇后去找你了?”
容德妃心下一跳,皇后派人来给她说,她总不能反手就将人给卖了。
她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不是,是臣妾听到了些风声。”容德妃舌头差点打结。
如今虽对后宫女子没那么严苛,但打探前朝也不太好。
她真傻,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是臣妾早就瞧好了临安那小子,如今也是想先定下来,成婚是不急的。”
萧珝沉默半晌,说道:“你说的方临安,朕会着人去看看,若各方面都配得上,尚公主也有可能。”
容德妃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心里激动,她叩首道:“臣妾多谢皇上。”
萧珝淡淡道:“没事就退下吧。”
容德妃起身后就飘飘忽忽的出了御乾宫。
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轻易就松口。
殿中,萧珝眼中的有淡淡的讽刺。
让自己的公主去和亲,那就是他这个皇帝的无能。
满宫里,也只有皇后思想与他颇为契合。
皇后虽也是宫里的女子,但眼界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有时说的话虽大胆,但都还挺有道理。
九月里,漠北诸国联盟的使臣到了京城,住进了京中的驿馆里。
萧珝也没急着召见。
这些使臣里还有坦勒国的一个王子,颇受国王的宠爱,这次才能出使。
不过两日时间,就传出来王子和陈家世子在青楼抢花魁的事来。
两人还因此大打出手,将青楼给砸了,到最后陈云起被打的鼻青脸肿,一条胳膊还脱臼了。
这王子年纪虽小,但人十分悍勇,他也受了些伤,但陈云起伤的更重些。
这消息自是传到了宫里。
宁淑仪成了笑话。
今日请安,韩贵嫔和裴婕妤是没少出言嘲讽。
但到底不敢太过,谁让陈家还是太后的母族呢!
太后更是派了人回了陈府教训了陈云起。
本以为这事不过是风流韵事,谁知两人大打出手的第二日,这王子夜里就死在了青楼里。
使臣们气愤,都说是陈云起报复,将人给弄死了,要求大齐皇帝给一个交代,不然别怪他们起兵了。
这可是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不好就要刀兵相见了。
御书房里大臣进进出出,萧珝面色不好,但却没那么震怒。
陈云起这会连伤都养不了,鼻青脸肿的跪在御乾宫外。
他真是比窦娥还冤,他怎会知道,他昨个挨了一顿打,还起不来身呢,那狗屁王子是怎么死的他怎么知道!
“皇上,臣冤枉啊!臣回了府就没再出去。”陈云起龇牙咧嘴的喊冤道。
他虽然贪花好色了些,但他自认还是有分寸的,不该惹的他也不敢惹。
昨天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别人挑衅,他也不能怂。
本想着打完就算完了,谁成想还有这后续。
这一个处理不好,他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若朝廷为了给那王子一个交代,将他交出去该怎么办?
他是又委屈又惶恐。
萧珝在里头和大臣商议,听到这人在外头嚎,眉头一皱。
李德立马出去让人闭嘴。
谁知这会听到消息的宁淑仪也来了。
一起跪在了御乾宫外。
陈宁宁恨这兄长总是出去寻花问柳的惹事,但这会弄不好就要没命了,她还是得来帮着求求情。
“皇上,皇上,哥哥真是冤枉的。”宁淑仪喊着道。
书房里的萧珝气压变低,沉声道,“给朕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