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却无法将光线辐射到烟鸟岛附近海面,使得烟鸟岛周围皆是阴沉,幽冷。
“青龙·广量·不负·深岩”即是那头金龙的氏姓名字,“深金之眼”则是它的称呼(类似侠号),它愤怒的向苗人风诉说自己的悲催,足足讲了两个小时,才讲到一百年前它如何去积攒资源,这尼玛还有七十年没有讲完啊!
“我不是使者”,苗人风不想再听下去了,硬着头皮说道。
广量不负的龙须突然崩直如同两柄利剑,朝苗人风刺去,巅峰人仙的攻击,区区巅峰一流哪里避得开,“刺啦”,龙须刺穿苗人风肩膀上的衣衫,随后,龙须轻舞,布片飘飞,眨眼间,苗人风果着身子站在寒风中。
捂着胸前的两个点,苗人风倒没有愤怒,实力高碾压实力低这是正常游戏打开方式,不能因为自个实力低被打就要骂街,况且,广量不负似乎也不是在羞辱他,“转过去”,广量不负低吼道,苗人风很听话的转过身子。
“我的翅膀啊”,广量不负的龙呤震彻岛屿。
苗人风一个屁股坐在地上,没办法,实力太渣,被龙呤冲击的浑身颤抖,这是系统赋予的状态,想抵抗都没有办法,“幸亏没有被撕烂裤子”,苗人风安慰一下自己,同时,也颇为好奇自己的后背究竟有什么,才让广量不负如此的愤怒。
“你,夺走了我的翅膀”,广量不负瞪着拳脚大小的眼睛,朝苗人风咆哮道。
“怪我咯”,苗人风摊了摊手回答道。
“把翅膀还给我”。
“可以。”
如此利索的回答,倒是让广量不负愣了愣。
“哗啦”,水花四溅,龙躯从海中浮现,广量不负踩着礁石登岸;龙的身躯其实没有太过夸张的庞大,苗人风一米八一的身高,广量不负站立并仰起龙头的话,约在两米左右,而身躯约在五六米的长度。
“你真的愿意将翅膀还给我?”
“当然,我要翅膀没用”,苗人风回答道,然后,他摊了摊手说,“可是我不知道如此把翅膀还给你的,你知道吗?”
广量不负没有回答,眼中却是泛起金光,苗人风心中一跳,卧槽,如此好言好语的说,这头龙居然还是要杀他;实力悬殊之下,苗人风也只好哀叹一声,自个又要挂啦!但并没有疼痛感传来,苗人风睁开左眼,再睁开右眼,发现广量不负的龙眼仍然在闪烁光芒,却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虚空体?”广量不负的眼中金光散尽,但眼神中却是透露出惊惧的光芒,“虚空之影、虚空之眼、虚空之翅,你究竟是谁?”
哗哗哗,水声急促,却是广量不负大吼的同时,龙躯也在后退,一直退入海中后才停了下来。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苗人风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一脸傲娇的回答道,然后看到广量不负眼中露出危险的信号,赶紧喊道:“苗人风”。
“没听过”。
“我是从玄地过来的。”
“迷航者?”
苗人风耸了耸肩,看来逆海这边的土着,已经把正邪黑白左五榜高手统称为“迷航者”啦!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的后背出现了什么,虚空阴影及虚空之眼,他是知道自己有的,虚空之翅应该就是之前消耗三十多万悟性后得来的。
不过,苗人风对道体的设定还处于初步了解,尽管系统曾经提示说他知道目前所有的设定,目前嘛!还有以后的,现在看来,道体设定就是以后,或者说从现阶段开始解封。
苗人风若有所悟的抬头望着笼罩整个岛屿的“烟雾巨枭”,“莫非道体的完整形态,就是这样的?”
广量不负也跟着苗人风仰首望着“烟雾巨枭”,随后垂下头颅,“你确实不是使者”,广量不负低沉的说道,“你是虚伪、贪婪、狡诈、空洞、善变的虚空王者,你是他”,广量不负嘴中的“他”,就是“烟雾巨枭”。
苗人风再次有所悟,烟雾巨枭与虚空体的描述非常接近,广量不负一百七十年来每隔十年就送一窟的财富、资源,这是贪婪;但这么多年下来,广量不负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好处,这是虚空体的狡诈,烟雾巨枭处于气态,这是空洞。
“我就是我,不一样,卧槽”。
苗人风连蹦带跳的避闪而开,因为广量不负不想听他扯淡,两条龙须朝他的裤头刺来,好在它也没有存着真要撕的心思,否则,苗人风的裤头也是保不住的。
“我知道了”,广量不负说道。
“你知道了什么?”苗人风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答案。”
“卧槽,讲清楚啊”,苗人风喊道。
“一百七十年来,我每隔十年送上祭品,但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馈,现在,你出现了,这就是我的回馈。”
“我还是不懂。”
“你的虚空体处于初级阶段,虚空之影都没有修炼完善,却是有了虚空之眼,有了虚空之翅,正是时候啊”。
苗人风懂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知道?”苗人风问道。
“十年一窟”。
“成交。”
苗人风欢喜的伸出手,“先把这十年的交出来。”
“你以为我会给?”
“拷,你不给,万一真悟出来,跑了怎么办?”
“哼,一百七十年前,我已经发下了武誓,你无需担心。”
广量不负说此时正是时候,就是因为苗人风的虚空体修炼处于初级阶段,等他修炼到虚空之翅时,一直跟随他的广量不负也就知道其中修炼的关键;当然,广量不负不是虚空体,它究竟是如何修炼的,这是它的秘密,苗人风也无从得知。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苗人风很清楚这一点,他之前还困惑自己如何去烟鸟岛时,玄龟出现了,困惑自己如何离开烟鸟岛时,广量不负这头金龙出现了。那下一步去哪里,苗人风也就不去困惑啦!利索的翻上广量不负的龙背,然后“哎哟”一声滚了下来。
不是广量不负将他掀下来的,而是他忘了自己现在穿的可是普通的衣服,这样的衣服哪里能抗住龙鳞?别傻傻的以为龙鳞一片片柔顺的紧贴着龙体,龙鳞一点也没有层次感,凹凸不平的遍布整个龙躯,苗人风差点就被刺中菊花啦!
广量不负的龙劲与龙身一段泛起柔和的光芒,苗人风小心翼翼的跨坐而上,发现安全后,正要欢呼一声,身体却是猛得朝后仰去,他赶紧抱住龙劲,“我说,你启动也吱一声啊!把我淹死,你去哪找参照物。”
广量不负冷哼一声,不断的提速,海面上,水花如劲箭般激溅而出,一条鲜明的白线在阳光下闪烁,渐行渐远。
玄历834年12月14日,太玄中兴三年十二月十四,晨,晴。
逆海西部“宋海”南部,广寒岛东面,乱石滩。
“阿嚏”,苗人风浑身打着摆子瘫软在沙地上,丫感冒啦!游戏里的名称叫“风邪入侵”,广量不负这头蠢龙只顾着高速行驶,却不理会苗人风一直被海水扑打,浑身湿透着;一两个小时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整整一天一夜的湿着,系统就给了个“风邪入侵”的病给苗人风。
武者轻易不生病,一病就要老命,当然,这里的病不是指战斗中负的伤,而是正常的感冒发烧之类的。
尖锐的龙爪搭在苗人风的额头上,广量不负拳头大的龙眼眨了眨,“你这是生病了?”
“废话”,苗人风没好气的骂道,他现在浑身无力,说话都要提力才能发出音来。
广量不负没有再说话,径直迈着龙腿疾速消失在乱石滩,苗人风知道这货肯定是去找办法了,抛弃他的时机还没有到嘛!于是,他安心的躺在乱石滩,望着蔚蓝的天空,哼着走调的小曲,然后,就被人给威胁啦!
冰凉的剑刃紧贴着苗人风的脖颈,黑白分明的眼睛毫无感情的望着苗人风,常年活跃于海域的原因,让她的皮肤呈小麦色;简短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极为冷厉,她紧握着剑柄,声音不带任何波动的问道:“你是谁?”
“很明显,我是落难的人”,苗人风懒懒的回答道。
剑刃与脖颈贴紧,使得一条血痕出现,鲜血慢慢渗透,流淌,“你是谁?”麦色皮肤小妞加重腕力,再次问道。
“很明显,我是个受了风寒的落难者”,苗人风呲着牙回答道。
数分钟后,乱石滩处传出龙呤之声,声音飘入被捆成一团塞在板车上的苗人风耳中,苗人风“卟”的一声吐出嘴中的新鲜树叶,“嘿嘿,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被抓也是一种惊喜?”
“被美女抓是惊喜,被猛男抓是惊吓”,苗人风调侃道,心中却是在骂广量不负是废柴,几分钟的路程都特么找不到痕迹吗?光在那边吼有个毛用。
“女侠,这是什么野兽发出来的声音?好吓人哟”,苗人风问道。
“龙”。
由于小妞背着苗人风在拉车,苗人风无法看清她说出“龙”字时的表情,“女侠,你这一身皮肤是怎么晒出来的?不是我吹,我在游里也是风吹日晒,可还是这么白,好苦恼啊”。
“不是游戏里”。
苗人风秒懂,原来是在现实中晒的,进了游戏,皮肤也是同样的,看来这虚拟技术越来越逆天了啊!不过,苗人风心野却是较沉的,女位一看就是不擅长交流的,可她这一路虽是几个字的说,却也是有问有答的。
“只有高价值的俘虏,才会得到优待,啧,这小妞想我把卖到哪里去?”苗人风疑惑的想着。
路途较长,苗人风也不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这货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麦肤小妞虽不是有问必答,却也耐着性子陪苗人风胡侃;因此,苗人风也多少知道这座岛屿的一些情况,岛屿叫“广寒岛”,岛屿非常的大,聚集着数百万的人口,并且分成十数个国家。
广寒岛属于“宋海”海域,宋阀是春秋时期战败的武国之一,已经在此处海域经营了数千年,是宋海海域的霸主,没有之一;宋阀宣称对整个宋海海域拥有主权,这种霸气宣言在数千年前还是很有用的,但随着不断有玄陆武者迁徙而来,宋阀在经过几次大型战争后,开始改变策略。
宋阀仍然坚持对宋海海域拥有主权,但允许国家的建立,这些国家必须奉宋阀为宗主,宋阀承诺不干涉这些国家的内/政;当然,不家其余的一些条件,麦肤小妞显然混得不咋滴,高端消息都摇头说不知,底端消息同样也是多数不知。
麦色小妞是无势巅峰一流等级,苗人风若是没有生病,宰掉她也就是几回合的事情,就算没有装备,苗人风也有这种自信的;但他生病了,一根手指都动的费力,想要打架就别想了,只能乖乖的当俘虏。
从茂密的丛林中走出来后,速度提升了不少,但仍然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一处村庄,麦肤小妞并没有拉着苗人风入村,而是沿着村道继续走;村道两侧即是农田,一些农夫正在耕作,有位农夫直起身子拍打后腰骨时,看到了麦肤小妞。
“黑胭脂,你回来了?咦,后面拖着的是什么人?”
“我的外堂”,麦肤小妞即是黑胭脂,回答道。
苗人风眨了眨眼睛,他情报扛把子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外堂这个称呼就是“丈夫,老公”的意思,男主外女主内,故而有些地方称丈夫为“外堂”,老婆叫“内人”,“我了个擦,人生果然处处有惊喜啊!我居然也有当压寨外堂的一天”,苗人风在心中吐槽道。
与黑胭脂对话的农夫显然也很震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扯着嗓门喊道:“黑胭脂的外堂回来啦!”破了音的喊叫传出极远的地方。于是,三三两两的农夫、农妇们直起了腰,站在自家农田里,大声喊道:“谁的外堂?”
“黑胭脂的外堂”。
“谁?”
“黑胭脂”。
农夫与农妇们不能淡定了,纷纷迈着满是泥水的腿从农田中淌出,踏上田埂,迈步奔跑,很快,村道两侧就挤满了人,个个都很兴奋的望着躺在板车上的苗人风,苗人风很想挥手喊一句“同志们辛苦啦”,可是他被绑成了一团,只好堆着笑脸,朝两侧的人群打招呼。
“黑胭脂,你是不是怕你外堂又跑掉闯江湖,才把他捆成这样的。”
“对,必须捆起来,不捆的话,这小子估计还是要跑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苗人风眨了眨眼睛,黑胭脂是个女玩家,这是不会错的,凭她冷淡的性格,估计也不会找一个npc当外堂,但从村民的讨论中可以知道,黑胭脂是宣称自己有外堂的,只是这个外堂出去闯江湖了。
村道很长,但村民们也没有围/观多久就纷纷继续下田,待周围无人后,苗人风发出“呵呵”的笑声,黑胭脂仍然背对着苗人风,沉默的拉着板车,苗人风也没有问,隔段时间就“呵呵”,待一座城池遥遥出现时,黑胭脂停了下来。
草藤从苗人风身上解开,黑胭脂将苗人风抱了起来,两人距离是如此的近,苗人风可以看清黑胭脂脸上的几点黑痣,也能闻到一股香气;虚拟游戏虽然能虚拟出各种气味,但所谓的女人体/香却是虚拟不出来的,所以,香气只能说明黑胭脂是喷了香水的。
“果然,就算是冰山也是爱美的”,苗人风调侃道。
黑胭脂其实是脸红的,但她的皮肤掩盖了脸上的羞红,苗人风也没有盯着她的脸一直看,自然也没有发现黑胭脂的羞涩;待将苗人风在板车上扶好后,黑胭脂从大背包内取出清水与食物,一口一口的喂,苗人风心中虽是疑惑重重,但吃与不吃,他也没办法控制,没气力嘛!黑胭脂一勺一勺硬塞进去,苗人风也只好咽了下去,否则就噎死了。
“我卡在瓶颈很久了”,黑胭脂用手帕将苗人风嘴边的饭粒擦掉,边说道,“我也曾外出闯荡过,但没有什么奇遇,我也曾想用现币买高阶的心法,但品阶是够了,效果却是很差……”。
黑胭脂说的有些乱,苗人风却是听得懂,主要是黑胭脂讲的都是一个武者如何修炼,遇到困难,瓶颈等等的应对,这些都是苗人风极为熟悉的,所以,他才不会因为黑胭脂说的混乱,而听得一头雾水。
“这里叫‘侣’国,伴侣的侣,听到这个国名,你就知道,想要成为侣门的弟子,就需要成双成对;我知道你想说随便找个玩家凑一对就行了,我也找过,但这些男玩家心思总是不纯粹,也有纯粹的,却是配合不默默。”
苗人风静静的听着黑胭脂的诉说。
有人把游戏当成解压的方式,有人把游戏当成事业经营,有人把游戏做为释放自己阴暗面的场所,有人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玩游戏;每一个投入游戏的人,都有各自的理由,不能太过于指责这些太投入的人,各有各的难处嘛!
女玩家比男玩家理容易投入到游戏中,很多女玩家与男npc之间发生了狗血的虚拟爱情,然后,就有很多女玩家在现实中哭泣,让幼幼零叔叔把她们的npc男朋友找过来,问一问为什么要分手,幼幼零叔叔表示臣妾办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