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不怎么办呀。”马为说,“我也不能怎么办,我帮不上什么忙。”
确实的,这个问题落在马为自己身上的时候,马为无能为力。
即便是这样无敌的他,在面对着这些相对于生死、毁灭与破坏来说,这种破产的小事马为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对于马为这样的回答,鹿指并无多少意外。
倒不如说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马为,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是他也很相信,马为绝对不会就此而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过对于生活上的小事,什么钱啊之类的,现在我也不是有那么一点吗?”马为笑了笑,“以前觉得这东西没有的时候就很难受。”
“什么水费电费的,都需要它来交,冰箱塞不满东西,吃的也就只有泡面什么的。但是现在有了以后才发现,其实也就那样。”
马为走到其中的一张画面前,“她之前也入股了,需要的话我可以把那部分全给她,或者是连同我的。”
鹿指微笑着摇摇头,“可是那相对于她的公司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啊。”
“能帮就帮吧,受人装修之恩,应该的。”马为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这种下场东西区都不帮,是不是有点谈不上情理?”
鹿指知道马为也注意到了些什么,便也没想着要继续的瞒下去了。
“东西区无法出手的一点,那就是在云家的名下运输企业之中发现了之前那副消失的‘巨神兵’的残骸,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家族联盟陷害的,但是也因为了这点,导致云图和恩佐想要出手也很难。”
“不过也正因为里面有这两个人的存在,所以消息被压下去了。”鹿指说,“不然的话,估计云天蓉现在都不太可能会被放出来。”
“会在监狱么?”
“嗯。”
鹿指靠在墙壁上,仔细的观察周围的人流变化以及附近人的位置。
只要稍微有任何人想要靠近他们,鹿指都会做出微小的反应来提醒马为。
经过公国的事件后,马为很是理解为什么需要这么做。
因为谁也不知道恩佐家族内会不会有其他人的眼线,以及身边的这些人会不会就是家族联盟其中的一个代表。
而如果两人的谈话被听到了,那么鹿家的威望和地位会受到损害不止,马为背后的经济来源也必定会受到威胁。
现在云天蓉之所以还不至于“惨”,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鹿无为还在拖延着联盟的计划,并且暗地里偷偷的帮助云天蓉转移家族财产到鹿家的名下。
否则的话以资本的吞噬速度来说,云家无论是有多少的财产,那些资产都不会在危机爆发的第一天被留在第二天。
“你知不知道我想要帮你?”
曲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的语速也越来越快,但是探戈的那种逐渐随着速度和旋律升高的情意绵绵却没有体现在两人的身上。
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两人尚是爱意满满,但是站在两者的角度来看,两人的连接已经到达了断裂的边缘。
“我不需要你帮我。”云天蓉说。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尊心的女孩,但是你知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恩佐说,“如果不是我向中心提出接管你的军团,按照你每个月必须要消耗在军团上的巨额开支,云家是撑不到你回来的那天就已经完了。”
“你以为这些天里一直为你家里的那两个小朋友提供资金的是谁?”恩佐摇摇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想受制于人,想要一切都靠着自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族里的那些侍者和你朋友们的感受?”
“......”
“暂时归于我们家族的名下,这样的事情很难么?”恩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联盟想要摧毁你们家族,中心迫于残骸的事件无法出手,如果不是我和云图将这件事压下去,你回来的第一天就会被关进监狱里等候受审了。”
“......”
“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和你家族的那些产业,只要你现在愿意,恩佐家族将会成为你最大的依靠。”
可是尽管如此,尽管恩佐以最大的诚意和限度做出了无数的让步,或者是说单方面的无限退让,却也没能换来云天蓉的一句同意。
在舞曲逐渐到达最高潮的时候,云天蓉那边的手松开了。
她离开了恩佐的身旁,即便恩佐如何的想要紧拽着云天蓉,云天蓉还是离开了。
无论是作为舞伴还是作为朋友而言。
恩佐踱步,云天蓉快步的走到侍者那里拿回了小包,径直的走向了殿堂出口。
在其他人疑惑和惊诧的眼神之下,他们看着作为恩佐舞伴的云天蓉离开了舞会。
但没曾想,当云天蓉准备踏出那个大门的时候,云图叫住了她。
两人相互对视,都没有说什么话。
在云图的手势之下,周围负责站岗的保安们被驱离了现场。
“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这么任性了好吗?”云图说,“你来的时候我们家族的庄园已经被收回了,你走,现在能去哪?”
云天蓉摇摇头,任性?她想,这并不是什么任性。
她只是不想罢了,只是单纯的不想。
“家族联盟从你走的那几个月里对整个云家的经济和各方面进行了打击,那几个月是最后的应对时间,恩佐和我,甚至包括鹿无为也在尽力的拖延时间争取到你回来。”
“鹿无为希望云家破败,但并不需要云家到破产的程度。”云天蓉说,“云家的半死不活可以给鹿家带来最大的利益,我的好姐妹,你怎么就不懂呢?”
“谁也不能帮我们,现在,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云图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鹿指阻止了。
“这边走。”马为拉着云天蓉的手说。
“走?去哪?”云天蓉冷冷的说。
她的家已经没了,正如云图所说的,现在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回家啊。”马为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