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一片欢天喜地,石头在秦月的熏陶之下,眼界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一个秀才,已经让他得意不起来,他是以平常心看待的。
此时的杨家,也是喜气洋洋,杨青云得了喜报,十六名。
他没去府城看榜,秀考只要中了,就会有官差来家里送喜报。
杨青云很自信!
他终于等到了,杨少华也是非常的高兴,儿子比老子强,他是三十岁的时候中的。
儿子才十六岁,这么小就中了秀才,那中举人的希望就在眼前了。
终于可以长松一口气,杨青云心里美滋滋的,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算熬出头了。
就算以后不中,他有秀才的功名,每年衙门都有贴补,可以教书赚钱,或到衙门做事等等,不用种地那么辛苦。
就是不知道那个该死的,他考的如何。
想到庄石,杨青云的眼睛啐着毒的狠,他立即起身往外走。
被杨树喊住了:“青云,你要去哪儿?你爹叫柳氏做饭去了,一会儿庆祝一下。”
柳氏?就是杨少华新娶的女人。
模样不错,水灵灵的,跟朵花似的,人也不懒,很勤快,杨少华当个宝似的疼着。
家务活有她和周氏一起打理,自从出了秦氏那事,周氏再也不敢虐待儿媳妇了。
不过呢,柳氏别看不哼不响的,性子也是烈的,她怎么对待儿媳妇,柳氏就怎么对待她,一点都不怂包。
针尖对麦芒,半斤八两。
“我去村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杨树轻叹一声,青云八成打听庄石去了。
纪明堂敲锣的时候,就从杨家门口过,杨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不说,是不想打击杨青云。
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执着,非要跟他比。
杨树不放心,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刚到村口,碰见了村里人。
没等杨青云张口,那几个人哼了一声。
“杨家小子,是回老宅,还是打听庄石的事?”
话里有嘲讽的味道,他们都不喜欢杨青云,鼻孔朝天,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
“他中了没?”
“先说说你中了没?”
“中了,十六名。”
“你去年好象十九名吧?”
杨青云皱起眉头,不高兴的说道:“你就说他中了没?”
“你十九名的都中了,人家九名的更中了,你说多巧,去年他就高你十名,今年也是,庄石中了第六名呢。”
杨青云的眼一黑,身子一晃,就要晕倒,杨树赶紧从后面扶住他。
“青云,没事的,没事的,他又不是第一名,咱们不气啊。”
杨青云扶着杨树,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祖父,回家,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他的事,我再也不想听到一句。”
“好,好,咱们专心读书,考举人。”
咬紧牙关,终于挺到家,眼一黑倒在炕上。
吓得杨树赶紧掐他人中,半天也没醒过来,慌忙喊来杨少华和周氏,三人把他送到民生药铺。
高大夫得了针灸之术后,一直在努力学习,正好拿他试一下。
还别说,真管用。
只用了一刻钟,杨青云醒了过来,看到杨少华,他哭了起来。
“爹,儿子没用,让庄石比了下去。”
杨少华象个慈父安慰着他:“努力了就好,不用跟他比,他不也才第六名,比他强的人多着呢,再说了,名次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能力。”
杨树连连点头:“你爹说的对,朝廷里当大官的,不一定是头名状元,好多都是名次靠后的,人家靠的是运气和手段,在这方面,庄石不行,而你行,不要气馁。”
“他象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秦氏的财产我得不到,就连她的男人,也把我比下去,实在是心有不甘呀。”
许掌柜在角落里听得真真切切,他撇着嘴,心里话,秦娘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没教养,不知礼数,心狠手辣,财迷,势力眼,坏的都让他占了,说不出一点好的地方。
等杨家人一走,许掌柜冲着门口呸了一声。
“老高,要不是咱们医馆有规定,我他娘的真不想让你给他瞧,死了算了,活着干什么。”
“没办法,就算他再坏,咱们也得治。”
“要是东家在,肯定把他们轰出去。”
“那是东家,他行,咱们不行。”
这事没瞒过秦月,很快就有人跟她说了。
秦月咪着眼,就当听故事一样。
“宁夏,他的事,以后不用跟我说,你也不用去看,他的死活跟我无关,杨青云要敢动我家人一根手指头,哪怕起一点坏心思,你信不?我敢把他挫骨扬灰!”
宁夏打个冷战,心里话,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他走了,石头抬起头,把笔放在炕桌上。
“媳妇,听宁夏的意思,他来村里打听过我,然后才晕倒的?”
“受刺激了呗,你比他考的好,就因为这个。”
“他还真是小心眼儿。”
“脾气还差呢,暴的很。”
“在家里被宠坏了。”
“有点。”
纪明堂拿到药酒,没在山水村多待,回到民生药铺,拿了两个小罐子,把酒分成两份封好。
交给亲信暗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一份是给纪礼的,一份是给皇帝的,另外附上一封信,告之其用法,让他们代为签定。
也就是试喝,拿两人当试验品。
天气渐渐暖起来,山水村的春天来了。
山里的小动物,都在择偶繁衍后代,而人类嘛,自然是忙着提亲说亲。
来山水村的媒婆,一个跟着一个。
秦家也不例外,也有媒人登门,当她知道登门的原因后,怒了!
他娘的,都不长眼啊,敢给庄石提亲?
提的哪门亲,她这个正妻在,就算有女人上门,那也得是妾,难不成进来就想坐享其成当平妻,分她的家产不成?
媒人还没说两句,就被秦月大嘴巴子抽走了。
她站在院门口,掐着小腰,指着媒婆高声喝道:
“今后谁敢给石头说亲,我就抽死谁,不长眼的玩意儿,这个家是我的,我秦月才是一家之主,狗东西,滚!”
媒婆连滚带爬的走了,自此,秦月落得一个悍妇,妒妇的名声。
这个也就算了,更可气的在后头。
有媒人竟然上门,来给星海和月华提娃娃亲的。
提娃娃亲,她还不是多生气,有要好的朋友,也会指腹为婚。
可是这个娃娃亲,听老夫人提起过,那可是恶霸的孩子,小恶霸,七八岁,来提还没一岁孩子的亲。
媒婆的波的波的说,她的气就攒着在胸口拱。
直到忍不住,秦月怒吼一声,一巴掌就把媒人抽飞出屋,用脚踢着,把她踢出大门。
石头也是生气,他跟着媳妇来到院门口。
“回去告诉那两只臭虫,胆敢肖想我的儿女,他们不配!”
“滚”秦月瞪着她。
媒人爬起来,扶着老腰,一瘸一拐的走了。
秦月气呼呼的回了屋,没一会儿,胡婶来了,老夫人她们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