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就道:“大王,此事不妥。擅杀朝廷命官形同谋反,一旦如此,大王名节有失,再无力号召了!”
周图南闻言点头,就道:“林娘子所说不错,看来那就只能先把那王安软禁起来了!”
林娘子方才点头,道:“此方为上策!是了,大王。王府之中,如今还有银两三十七万,金三千余两……”
周图南微微皱眉:“怎么才这么一点?”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战争最为重要的当然是钱。
这点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当然不少了,但是对于眼前的大事来说,却就真不多!甚至可以说太少。
林娘子就道:“大王贤明,不事聚敛。而且喜好风雅,数次编书,这就花了不少钱!
不过王府还有田亩三十余万亩,商铺上百……”
周图南就道:“这些只是不动产,一时半会儿很难转化为银子!
算了,把王府里的所有金珠宝玉全部凑凑,无论如何也要凑够五十万两银子再说!”
两人正在商议,那青州上下官员已经纷纷赶来。
“孤已经听闻中都之事,祖宗有此遭遇,孤实心痛之。
再加上我青州距离中都不远,若是反贼渡江北上,我青州就在反贼的兵锋之下了!
所以孤有意散财聚兵,保护社稷,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周图南这般说着,死死盯着那王安。
王安默然无语,就有按察使先站了出来,道:“大王此举不妥,未得朝廷诏命,地方藩王不得私自聚集兵马,否则以谋反视之。
大王如此……”
话都没有说完,却就被王安打断,喝道:“事急从权!反贼如此兵锋,一旦是杀来我青州,我青州生灵百姓可就遭殃了。
既然大王愿为社稷出力,这是好事。当上禀朝廷,等待朝廷批复便是!”
这话说了,满场上下愕然。
谁不知道这巡抚王安向来和青王府不对付,双方之间都冲突过数次了。
其实地方官府和藩王王府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没有好过……
一旦藩王府和地方官员关系太好,这就轮到朝廷坐不住了!
因此,对于这巡抚王安站出来支持周图南的事情,让所有人都预想不到。
就连周图南也都没有预料到居然会出现如此一幕。
那按察使道:“朝廷自有法度,此事本使觉着不妥……”
王安道:“妥与不妥由朝廷和陛下处断,我等只管上报便是!”
这话说了,那按察使方才闭嘴不言。
周图南稍稍沉默,又道:“此事当然需要上报朝廷,然而兵凶战危,若是耽搁太久,贼兵杀来该当如何?
因此,我等需要一边禀报朝廷,一边先准备兵马粮草才是!”
那按察使闻言,再次站出来反对,道:“大王如此做,有违朝廷法度。我等绝不敢奉命!”
呛!
一声剑鸣,长剑出鞘,就有剑光如雪斩过,在那按察使面前留下一道深深剑痕,却是林娘子仗剑出手,一剑之威,震慑全场。
剑气在那坚硬无比的金砖地面上留下了三寸深的痕迹,就在那按察使的脚前,只差几分就斩上了那按察使的身体。
那按察使浑身一冷,双腿发软,汗流浃背,噗通一声跌倒地上,却是已经吓的站不起来了。
在场所有官员尽数都被吓的颤栗不敢言,大家都是文人,动嘴皮子利索,何曾见过如此动不动就拔剑的?
而且还是如此恐怕的剑气。
若是斩在了身上,怕是整个人立刻就要两段。
“孤为太祖子孙,如今社稷有难,孤绝不能坐视不理。等到打退贼兵,孤自然会向朝廷,向陛下上表请罪。
但是孤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各位大人在这个时候,误我大事,孤也就只能对不起了!”
周图南沉声说道,拂袖而去,带着林娘子退回内殿。
“大王,何不软禁那按察使?”林娘子问道。
周图南摇头:“那按察使又不是巡抚,软禁了又有什么用处?只是那王安忽然和我等配合了起来,此事似乎有些古怪!”
“莫非其中有诈?那王安使的是缓兵之计?”林娘子道。
若真是如此,那王安一旦出了王府,恐怕就会立刻带兵围攻王府,捉拿周图南两人了!
周图南微微摇头,道:“且看吧!顶多一炷香时间,就有结果了……”
说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丧气。
手中砝码太少的时候,很多时候只能赌运气。
幸好……
周图南那气运紫云已经全部投入了进来,想来应该足以应付开局了。
否则,周图南哪里敢行这种事情?
青王府外,一众官员刚刚出府,立刻就把王安围了起来:“抚台,那青王如此做有违朝廷律令,我等万万不能答应啊!”
“是啊!那青王妃居然敢拔剑威胁胡大人,如此之事,简直骇人听闻。药物看,那青王怕是想要造反!”
王安听了冷笑一声,道:“造反?那青王真的要造反就不会让我等活着走出王府了!
各位大人,我提醒你们一句,我等朝廷官员,守土有责,要和青州共存亡的!
中都沦陷之后,上下官员没有战死,逃走的那些人可都被拖到菜市场砍头弃市了!
诸位大人与其想想那青王谋反不谋反,还是该想想如何保住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吧?”
说着拂袖而去。
其他官员面面相觑,站了一会儿,无话可说,却是各自去了。
是啊,若是那些反贼真的杀到青州来,他们这些官员又该如何?
虽然在场的官员岁数都不小了,但是可没有一个人会觉着活腻了,都还想多活几年来着。
“也罢,还是得先想办法,把青州城守住,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那青王既然想要出力,就让他出力便是。我等文官掌握后勤,还能让那青王真的造反不成?”
抱着这种心事,各位官员各自散去。
如今随着制度完善,以文御武早已经十分成熟。
那么多常年统帅大军的大将都不敢造反,何况区区一个冲来没有实权的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