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一魔，瞳孔中两个亘古大世界缓缓浮现，一方天地都陷入了死寂。
“神魔之眼！”
仙人持剑，立于天地之巅，这一刻却也露出了颤栗之色。
“原来传说都是真的，你便是那个人，这一个世界就是封印……”
一笔，划过天穹，有无尽炼狱自冥冥虚空而来，向着他镇压而下。
“嗤！”
剑鸣，一道剑芒撕裂万里虚空，斩向那虚无中的无尽炼狱。
“嗤拉！”
炼狱滔天，也被这一剑一分为二，万里大地都被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凡间有王朝更替、江山换主，周天世界亦有乾坤变化，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看着立在天际的姬夜，冷冷道，这一刻，天地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姬夜。
结束了吗？
凡人终究是凡人，还是逆不了天，仙人之下，众生皆蝼蚁。
“公子。”院子中，药儿攥紧了拳头，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一抹恐惧。
“啾——”
石头长鸣，振翅欲起，却被那天穹之上的一股力量死死压住。
“输了。”
看着天穹之上的仙人抬剑，大地上无数人颤然，齐齐跪了下去，并非是跪仙，而是跪那一道立于天穹，满身孤寂的身影。
凡人战天，能接下一剑，已是不可能之事，何况还是三剑，即便输了也能傲视万古。
手中的笔上生出无数细密的裂痕，似乎是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姬夜沉默了片刻，再看向天穹之上的仙影，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是派你来镇压我曾经留下的一只笔吗？”
淡淡的话，让得他眉头一皱，看着姬夜脸上的笑容，心底突然生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若是你身后的人，或许今日真的会有些麻烦，但若只是你……”
“嗡！”
剑鸣，天地色变，并非是仙人的剑，而是姬夜的剑，一指虚伸，四把剑从天地四方拔起，一股恐怖的血腥气息席卷天地。
“你提前布置好了阵法。”感受着周围恐怖的杀机，他看向姬夜，目光一凝，说道，不过片刻，他的嘴角又露出了一抹讥讽。
“一个凡阵，你也妄图屠仙吗？”
“足够了。”
姬夜说道，挥手，四剑齐斩，他笑了，似乎是在笑姬夜的无知。
一剑，仙光盖世，将四剑淹没其中，他身化一剑，直接向着姬夜斩来。
“该结束了！”
剑斩过，一片天地化归混沌，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虚无一片，似乎是灵魂也要跟着一方天地归于虚无，泯灭于世。
许久
当天地再归于平静，无数人抬头看到天穹中的一幕，尽皆失神。
那剑斩过了姬夜的身体，一道血痕从姬夜眉心往下，似已经将姬夜一分为二，一滴滴鲜血滴落，落于大地又瞬间散去。
“怎么可能？”
仙人持剑，站在姬夜身前，看着姬夜，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
这一剑斩出，给他已经感觉到姬夜的身体、灵魂都灭了，但姬夜身上的气息分明没有一丝减弱，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灵魂都灭了，还能活吗？
仙人不灭，那也是要需要一缕残魂，若魂灭了也要陨落，这是世间的规则。
规则！
陡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刚要退，却发现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的目光中只剩下了一双瞳孔，仙穹、魔山……无数可怕的景象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是你们的天，也是你们的规则，并非是我的，你还是知道得太少了。”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瞳孔收缩，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
“不！”
他嘶喊，似乎是在求饶，大地上，无数人看着这一幕，神色震撼。
“仙人在求饶！”
有人道，看着天穹中的一幕，身体颤栗，一脸的不可置信。
仙人，高高在上、众生敬畏的存在，竟是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仙尊，救我……”
他呼喊道，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似要传向无尽天穹之上。
“众生于我一尺之内皆蝼蚁，仙神也一样，你也不过是一个守着我的笔的人。”
姬夜淡淡道，话音落，他脸上生起了皱纹，神态间泛起沧桑，只是瞬间仿佛是老了万岁，再一刹那，直接灰飞烟灭。
看着这一幕，一方大地陷入死寂，无数人抬头望天，久久回不过神来。
仙，陨了！
凡人能斩仙吗？
能，亘古历史长流中有过这样的人，传言曾经九州世界上出现了一位剑尊，三剑斩仙，更有传说百万年前有一位绝世女帝挥手屠仙。
但这些人都是碾压一个时代的绝世人物，更是都已经达到了飞升境巅峰。
听那仙人所说他才羽化境，还未到飞升境，如此便能斩仙了，若是飞升境呢？
“竟然赢了。”院子中，叶秉承和白笙抬头看天，一阵失神。
“白笙，这是真的吗，我竟是看到了有仙人在我眼前陨落。”
“公子不是乾元境吗？”
……
仙人落，天穹上的虚空窟窿一点点的愈合，那一股仙灵之气也缓缓散去，天穹之上只剩下了一人，抬头看天，竟是有一抹悲凉。
“主人，我们赢了。”道笔说道，姬夜看向他，目光落到道笔上的裂痕上。
“主人，我没事，那压在我身上的那一股力量已经散去，我很快就能恢复。”
“嗯。”
姬夜点头，瞳孔恢复正常，境界急剧衰退，身上更是生出了无数的裂缝，生机也在一点点散去，似乎是大限将至，要死去一般。
“啾——”
凤凰啼鸣，飞于天穹，接住了向大地坠落的姬夜，带着药儿、白虎、叶秉承、白笙往天际而去，留下一群神色呆滞的人。
“他……死了吗？”沈家一个长老问道，双臂消失，淌着血，极为凄惨。
“我感受到他体内的生机已经泯灭了，那样的伤，不可能活得下来。”
“就算是死了这一战也足矣让他名留千古，能以凡身斩仙者，皆为旷世天骄。”
“按理说他于数万年前就应该达到了世间巅峰，为何这世上没有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