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沉默了片刻,他说道,话音落,后面十万神盾军皆是神色一颤,难以置信。
他们战无不胜的军团长竟是输了,败给了一个不过几十岁的青年。
南云帝朝最年轻的军团长,同阶无敌,未来南云帝朝北境大元帅候选人之一,无数神话一般的纪录在这一刻都似乎都化作了泡影。
四个境界的差距,他输了,甚至于还没有逼出面前的青年出剑。
一掌,苍穹神山崩灭,也击碎十万神盾军团的必胜之心。
“你不是北匈皇朝的人,为什么要帮助他们?”他再问道,不理解,为了北匈皇朝和南云帝朝作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无所谓为什么,想帮便帮了,若真要说一个原因,或许便是因为我沾了北匈皇朝的因,今日便是为了做一个了结。”
姬夜说道,淡淡的话,让得神盾军团军团长一阵凝神,不明白,也不懂。
“虽然我不懂你说的话,但我敬佩你,以一己之力就敢与帝朝对抗,若你不死,百年、千年之后九州圣贤之位必有你一席。”
“苍穹神山是我从南山古渊中所得的神通,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懂得苍穹神山,但若你若是想知道关于苍穹神山的更多可以去南山古渊看一看。”
他说道,再不把姬夜当做一般皇朝之人,而是以平辈相谈。
“南山古渊?”姬夜淡淡一笑,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我会去的。”
“我叫铁封山,南云帝朝南境神盾军团军团长,这是我的印章,若你来南云帝朝可以来寻我,我会亲自带你去南山古渊。”
他拿出了一个剑印,姬夜收下,他向着姬夜微微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身后神盾军。
“撤!”
随着神盾军团退去,压在北匈皇朝无数人神经上的那一股压力也散去,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天空中那一道身影上,神色震颤。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后面又有无数人陆陆续续的跪下。
庞大的因果之力汇聚而来,融入神魔熔炉,化作了一滴滴神魔之血,姬夜的修为突破到渡劫境二重,星辰殿中的药儿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他又突破了。”北灵雄看着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前一日刚渡雷劫突破到渡劫境,如今一日都还未到,他竟是又突破了,怎么会这么快,即便是那逆天的妖孽也不该如此吧。
还有刚才他和西门灵的对话,仙陨,那又是什么意思,他曾斩过仙吗?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一个宗国中发生的事,一个传承了数万年的儒道之地崩灭,有剑痕横亘数万里,传说有仙人陨在其中。
他查过姬夜的过去,最后查到的就是大夏云岭,传言中的仙陨之地。
天空之中,姬夜的身上有淡淡绿光涌出,化作点点光粒落于大地,落在每一个受伤的人身上,浸入他们的身体,所有人的伤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仅仅只是外伤,还有陈年旧伤,甚至于灵魂深处的伤都恢复了,感受着体内复苏的生机,无数人震撼,再看向姬夜,再深叩而下,这一次不再是感激姬夜护国之恩,而是真正的敬。
“这应该也算是药道吧,果然,药儿的药道也是他教的。”
“古籍有记载,有药道大成者挥手之间能让山川、万灵复生机,能活死人,救众生,他的药道境界恐怕非我们能够想象。”
“那小世界的人创造者能让他修为提升,但境界的体悟还是要靠他自己,而他不仅拥有如此可怕的药道,还懂傀儡术、剑道,他的身上一定藏着许多的秘密,非我们所能想象的秘密。”
……
从五元山归来的人说道,看着天空中的姬夜,一脸的凝重。
低下无数人的呢喃、感激声都在姬夜脑海中回荡,微微凝神,天空中泛起涟漪,姬夜已经在天空中消失,星辰殿中,姬夜从一片虚空走出。
“姬公子!”
西门雄向着姬夜行了一礼,在这一刻再无什么君王,只有由衷的感激和敬意。
姬夜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北灵雨,北灵雨看着他,眼中压抑着无数的情绪。
“你要走了吗?”她问道,姬夜点头,她沉默了,几次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化为了一片沉默,她知道她留不下姬夜。
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她又在奢求什么呢,她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她成了皇,可一个皇朝之主在他眼中又算得上什么。
“你走吧。”最后她说道,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是想开了。
姬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留下了一册道术,带着药儿消失在了大殿中。
她抓着道书,看着姬夜离去的方向,一点点跪了下去,泪无声而下。
“雨儿,他走了。”西门雄走了过来,微微扶住她的肩,微微一叹,说道。
“人这一生会经历许多事,许多人,但并非是每件事,每一个人都能如你所愿,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每一件我们能做的事。”
“父皇,我知道。”她说道,抱紧了手中的道术,眼中满是坚毅。
千里之外,又是白虎拉车,从山间、丛林奔行而过,向着南云帝朝而去。
紫璇从太渊皇朝传回来了一个消息,太渊皇朝不久之后将会举行一个万朝大比,将聚集来自于各个帝朝的天才参加,届时将以天才的排名给诸大帝朝排名,每一个帝朝都有十个名额。
姬夜此去南云帝朝便是为了这其中一个名额,他将以南云帝朝十大天骄的身份回到太渊,紫璇应该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去一趟南山古渊,南山古渊,应该便是那一世他的陨落之地了,神魔陨落,不会留下尸体,所以世上人只把那当做了一处遗迹。
那里他曾留下了一块以他血肉熔铸的血石,血石有灵,他想去看一看它还在不在,是不是也像道笔、魔剑一样一直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