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家里杀猪,小洁总主动帮大人扯蹄拽尾,见他找到药瓶和拿来水杯,立即会意,一手按压,一手捏鼻,待鸿滨自动张嘴,直接将两片安眠药冲进喉咙,数分钟后,鸿滨入梦,他们得到喘息。
他稍感诧异:“给别的病人灌过药?”
“当过屠夫帮凶,看着血喷满盆,又会哭,会提醒自己少吃它的肉。”小洁给她盖好被。
“呵,那我俩对付她,绰绰有余。”他示意进浴室。
“要我陪你洗?”她心说这会哪来的心情。
他指另一扇门,待打开里面壁灯,见到另一张谭家雕花床,另有红木梳妆柜、衣柜和几把椅子,尚未配安床垫,记得鸿滨提过最初设想,欲装成情调房,里外两间,激发兴致。
“你洗吧,等会睡客厅,我去收拾。”小洁浑身软绵绵,“今后不再跟她睡一起。”
他关灯:“我跟你一起收拾。”心想她在气头上,只有慢慢开导。
小洁顺手拿起药瓶到客厅,等他关上防盗门:“一下就变成这样?”眼泪汪汪。
他长叹一口气,拥她入沙发:“知道她的密码就好了。”
“偷看她的信件?”她想那可不容易,除非撬开她的嘴。
“弄清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担心任其发展,会出大事。
“不是已承认她回来了吗?”她认为只有直接去找那女人。
“你想,不可能只有一封信,说不定上午就看过,回来便唆使你做品牌代言,晚上回来又是疯狂状态,有可能那女人又写了信,关键在于即使暂时安静了,那女人不停写信和骚扰,这种状况总会不断发生,日子就没法过了。”他清楚越把鸿滨说成病态,小洁便容易谅解。
“嗯,逼她说出密码,不说,不让出去,你的邮件,我们也看过,这样能治本。”谈话分散精力,她渐渐安宁。
“别往心里去,她就跟瘾君子、酒鬼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发作。”他暴露真实的鸿滨。
“啊!原来也有过?”她扑在他怀里,“难怪你一点不急,有对付她的经验。”
“认识的头一年,较频繁,两个月得有一次,一到这时候,或者她有了预感,就给我打电话,成了双瘾,一是间歇式的发病,二是有我在场,我就总结,她一烦躁,就有被虐倾向,又不能打,只能语言刺激,她会冲上来撕打,便与她对峙,消耗她的体力,她累透了,也就平息了。”
“哎哟,还真有柯卡因似的女人,也有喜欢挨打的女人,是**,我可不学她。”她摸他的脸,“那你挺不容易的,难怪你要躲着她。”
他嘿嘿笑:“她就这么霸道,现在柯不柯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敢打保票,你要是不理她,她照样这样,就跟上次我们来一样,她去云明的头天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结果弄出时尚大师的动静。”悄悄给她施加点压力。
“那次是为你,这个倒好理解,为我这样,不至于吧?”她心说自己岂不成了那女人第二。
“至于的,占有欲太强,每遇到一件好东西,会想方设法据为己有,每失去一样好东西,都会发疯,不仅包括感情,比如‘藏堡’,她只会让宝贝越来越多,一旦少了,就不习惯了,要是灵镯丢了,会发疯,紫水晶碎了,会发疯,她在乎的不是那个女人或什么东西,而是曾让她痛苦或欢乐过,得找补回来,心理才会平衡,我不希望她接手家族企业,这也是深层原因,那么大的摊子,一旦出错,她放不过自己,但她爸妈不明白这个道理。”
“哦,我原来奇怪那么厚的家底,你从来不鼓励她,宁愿从坟里刨。”她恍然大悟,“那我们算倒霉了,摊上这么一位奇葩!”
“给她东西越多,对她潜在威胁越大,要想害一个人,就把他放到不适应的工作中去。”他给她按背,“当初跑回凤凰城,打死不要她的钱,便不想被她控制,后来弄古董,她主动垫资什么的,我也担心,最终没办法,架不住她有能力把东西换成现金。”
“那她现在岂不是控制了我俩?”她万万想不到其中有这么多的弯弯拐拐。
“应该不会,她知道我们会不顾一切的躲开,她捏住的东西就失去了牵制作用,知道靠占有与控制,我们不买帐。”迫于无奈,他只能把所有的事情摊开。
“我回过味了,所以你平时保持不冷不热,看她怎么个妖法。”她曾奇怪他总像一个旁观者。
“她可能有所隐瞒,不仅仅是那个女人离开,当年可能发生过别的事,不然我俩已够她忙乎的,加上事情越来越多。”他琢磨当年有可能发生什么事。
“我想也是,不然哪来这么大的仇恨?就算杀父之仇,怒火也该灭了,她一烧就是十年。”小洁咀嚼他的话,突然嘻嘻一笑,“也挺好的,我俩又恢复到以前,两下比较,更喜欢我俩单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加上这会,一共才三次机会。”
“你在哪,我在哪,一直陪着你,知道吗?我反而担心你。”他露出谈话目的。
她心里一阵温暖:“为什么?我不会像她恨别人那样恨她的。”
“这个肯定。”他抬起手平挥一下,“这一切来之不易,包括与她的情感,她的确让人头疼和紧张,不知道哪天会出事,这是维护这一切的最大难点,我们能处理好吗?可以帮她去掉病根吗?她与平时判若两人,毕竟这种时候很少,或许,现在是根治病根的最佳时机,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回来。”
“明白你的意思了,竟然在我面前惦记其他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把我们当什么了?”小洁让他按脖子,“还跟她睡一起,我做不到,其他的配合你,把那女人揪出来,让她的阴魂永远飘回太平洋那边去。”
他吻她的颈:“也不能总让她一个人睡,特别是今晚,担心醒后会继续折腾。”
“那怎么办?那我们睡卧室沙发,对了,把沙发搬到床边。”她觉得是唯一办法。
“也好,能促使她反醒,再不听话,我们真的回去晒太阳。”他见工作基本做通,掉头想鸿滨的事。
“也许早晨见到她,我心就软了,气她什么都算计,连我俩都坑。”她把他的手放在胸前。
他想起鸿滨曾说过的话,笑道:“她是一石二鸟,一气那个女人,二把你当女朋友了,就像我为你做的一样,看你越美越出名,她心里越舒坦,偏偏我们不想出名。”
“她真的爱我?”她扭头问。
“这不用怀疑,不会亚于当年,对你百般呵护,我都眼热,生怕她把你夺跑了。”他说出深藏心底的话。
“你想哪去了?不行,让她退库存,前提是爱你,没这个,我与她就是路人。”她的某些想法更加坚定。
“谢谢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他吻她耳垂。
“要不明白这个,连那个女人都不如。”小洁又扭头,“你见过那女人的照片吗?”
“没,一定没你漂亮。”他清楚小洁如果不超过那女人,鸿滨不会那么快就追去云明。
凌晨二点,叫声把他惊醒。
“小洁,我要喝水,好饿啊!”鸿滨在上面不停叫唤。
他起身拿柜上杯子:“往这边一点,张嘴。”抬起她的头,慢慢喂水,“蛋糕吃吗?”
“吃,啥都想吃,咦,小洁呢?”鸿滨四下摸摸,把身子探出床,“怎么睡下边了?”
“她喜欢。”他从袋里取出蛋糕,“躺着没法吃。”
“那你上来,抱着喂我。”见他不动,“那我也睡下边。”
他按住她的肩,把蛋糕放她嘴边:“吃完再说。”心想小洁未被吵醒,最好别惊动。
“想起来了,好像她跟我吵架了,死妮子,连我的气都生。”她边吃边说,蛋糕掉满床。
他暗暗苦笑:“谁敢生你的气?”
“我敢生你的气……水。”转眼吃掉整块蛋糕,差点噎住,“就不生小洁的气。”
“你多厉害,这次她是真生你的气了。”他发现她也有没心没肺的时候。
“那我给她说对不起,我要下去。”喝两口水,她往起挣扎。
“先吃东西,不然你没力气下床。”他又拿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