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半夏这直白明示二人关系的话,刘莹面上顿时生出不忿来,但许是顾及严鸣在这儿,竟然没直接怼回来,而是咬唇看了严鸣一眼,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态:“严公子,我……”
还没开口呢,沈半夏又给直接打断了:“刘小姐,我相公是有妇之夫,在外是要守男德的,你有什么话不妨与我说,别坏了我相公的清誉。”
一句话落,镇住了周围所有人。
刘莹更是如实,呆滞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严鸣:“……”清誉他懂,男德是什么鬼?
沈半夏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她刚刚看到刘莹那表情,哪里能不知道刘莹想什么?
无非就是跟她一样,看上严鸣这副皮囊了呗。
颜控,她懂。
但是刘莹连她这个不怎么玩心计的穿越者都搞不定,要不是她脾气好不跟小姑娘计较,刘莹早不知道吃多少闷亏了,看上严鸣……
那可真是她的“福气”。
沈半夏觉得自己今日心情好,那就发发善心,救少女于水火吧。
于是她道:“刘小姐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我相公,严鸣,你面前这个美男子,是有妇之夫,要守男德,不合适跟刘小姐这样的未婚女子多说话,懂了吗?”
严鸣轻咳一声,引得沈半夏回头,看他:“相公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说着,还颇为体贴,转身弯腰帮他理了理披风,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长青轻轻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家公子身体羸弱,哪里能在这儿吹冷风?这里有我呢,你且先护送相公回车上,过会儿我就过来了。”
长青呆滞,低头看了看自家公子,耳边好像还回荡着方才少夫人说的话,“男德”二字仿佛在耳边无限回放,振聋发聩。
长青:“公、公子……”
严鸣默默看一眼理不直气也壮的沈半夏,眉心抽了抽,到底还是认下了她方才的言论,闭上眼,微微颔首。
刘莹被沈半夏的一番言论给镇住,但这时候却反应了过来,连忙帮去要拦住严鸣,一边拦一边对沈半夏道:“沈半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这么说!你这是、你这是污蔑严公子!”
沈半夏挑眉:“刘小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还是说,我方才与刘小姐说的话,刘小姐自己也没听明白?”
刘小姐一愣:“什、什么?”
沈半夏笑了笑,上前一步,将她试图拦住长青等人的手腕扣了回来,捏在手心,力道不重却让对方挣脱不了,弯腰贴近她的面颊,语气温柔:“我刚刚说啦,我相公如今是有妇之夫,刘小姐真没听明白吗?”
刘莹正因为对方突然靠这么近而觉得有些不适,或者说她非常、相当的不习惯被人这般靠近说话,就连她亲娘都没离的这般近过。
但听到沈半夏这话后,刘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面色微微发白,反而庆幸对方离的这般近,声音这般轻起来。
沈半夏吐气如兰,声音又轻又柔,却又能确保刘莹听的清清楚楚:“婚前刘小姐在我相公庄子外做了什么,我看在刘小姐到底是个未婚姑娘,年岁也不大,不与刘小姐计较。但如今我与相公已经成婚,刘小姐为着自个名声着想,还是离我家相公远一些的好,莫要毁了我家相公清誉,刘小姐觉得呢?”
刘莹:“你、你你你你……”
沈半夏那双桃花眼里的温柔慢慢褪去,渗出几分冷意:“刘小姐应当不会想听到我说一些更难听的话。”
刘莹:“你!你别太过分,我只是想跟严公子说上几句话罢了,你怎么……”
沈半夏淡淡道:“刘小姐,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嫁到严家来给严鸣做小?”
刘莹脸顿时红成一片,也分不清是羞是怒,狠狠推了沈半夏一把,恨恨说了一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且看你还能活多久!”
这便是直接咒她去死了。
沈半夏被师清夏稳稳扶住,看着刘莹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师清夏皱眉:“妹妹与她有什么好说的,要我说,这种事,让妹夫直接了当地拒绝便是,哪里用得着妹妹出头做这个恶人?”
“她本就是个混不吝的,背地里没少说妹妹坏话,今日还这般直白地咒妹妹,实在太过分了!”
沈半夏缓缓站直身,收回视线时露出笑容来,牵住师清夏的手,撒娇道:“好姐姐,你都说不必理她,又何必计较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左右我方才已经提醒过三次了,之后的事,我也不会管了。”
她刚刚那些话确实是有几分好心在,但也只是看在对方同为女子的份上,多的就没有了。
好心是有,坏心也没少,反正她提醒过了,刘莹这般,目击者这么多,真传出去,那也是刘莹自己的事。
至于她?
男德的说法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但沈半夏这么说也有她的算计,至于成不成,那都不影响。
反正,严鸣都配合了,说明他也明白她这般,对他也是有几分利的。
至于这其中掺杂了几分她的恶趣味,那就天知地知了。
回到马车上,因着车上多了严鸣,师清夏看出妹妹与妹夫有话要说,便也干脆,自己去了后面的马车上,让妹妹跟妹夫一块儿。
上车之后,沈半夏放下帘子,对着严鸣就轻哼了一声,“蓝颜祸水。”
严鸣摸了摸鼻子,看着沈半夏,温和地笑了一下,问道:“夫人方才那般说,还不够解气?为夫可当真与那刘家小姐没半点干系的。”
其他事不好说,但在这件事上,严鸣可以说自己是真冤枉。
他算计的人事不少,但除了与沈半夏成婚,他可从未算计过旁的女子感情。
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至于沈半夏……他与沈半夏这门婚事,可不算是他算计得来的,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当然了,如果不是沈半夏的话,他也不会任由这门婚事定下来。
只是沈半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