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枫道:“我到是觉得不能再变了。享受主义尾巴,其实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而已。之前让有自留地的时候,个人自留地的产量不算在集体的产量当中,所以社员对个人自留地耕种的积极性比较高,反之对集体的耕地耕种积极性比较低。那么个人自留地的产量肯定比集体的土地产量高。这就造成了瘦大家,肥小家的情况,当然就属于享受主义尾巴了。但问题把尾巴割了以后,也没见粮食产量增长,反而都下降了。这会自然又想起自留地的好了,当然要恢复了。既然事实已经证明自留地有存在的必要性,相信以后应该就会保留了,应该不会再割了。”
徐和志和段鹏闻言也是摇了摇头。
“现在上面也是朝令夕改。咱就不说自留地这事了。就这县城里的政策也是变了又变!最近上面又要加大全国机关下精简下放力度,局里也下令了,厂办还要跟着调整,付厂长也天天逼着我缩减科室人员数量,可是把我愁死。整天就知道精简人员,但工作怎么办?本来上次精简了一次,两人的活变成了一个人干,现在还要缩减,这岂不是四个人的活变成一个人干。这是要累死人的节奏。”
“我们科室也是一样!这几天,天天都是来找我说小话的。幸亏咱们几个不在一个科,不然就算你们来找我吃饭,我也不敢吃。怕惹麻烦!”
徐和志和袁枫听到这都是同时一笑。
袁枫道:“对了段哥,有件事我还想问问你呢!不知道麻烦麻不麻烦?”
“这有啥麻烦的,什么事你就问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想买一套风焊设备,不知道好不好买?”
“买到是好买,但你朋友是单位买,还是个人买?”
“个人买。”
“个人买就比较麻烦了,没有单位介绍信是肯定买不到的。如果你朋友只是想要焊点东西,可以在厂里找人帮忙,用不用我帮你找找人?这都是一句话的小事。”
徐和志道:“各个车间我也很熟,我也可以帮你找找人。”
袁枫闻言笑了笑:“我三叔不也在车间吗!其实要只是找人的话,我直接找他就可以了。关键是我这朋友就想买自己买一套风焊设备,可能是想焊大件吧!求人什么的不太方便。”
“你朋友要是想买,我可以帮他想想办法。其实这焊接设备到是好买,关键是是这焊接气体,不好买,属于管制物品。因为一罐气用不了多长时间,焊的多的话可能一天都用不上。关键是这些气体都是直接运到厂子里统一管理的。关键是这个不归我管,比较麻烦。”
“那咱们厂子的风焊气体是从哪里搞的。”
“咱们地级市区内有专门生产这些气体的企业,咱们只要把采购订单交给市采购站,再由采购站统一调配就可以了。”
“这么说订购气体还去市里了?”
“对!”
“没想到还挺麻烦的。”
“反正气体是消耗品,如果你就是想要最多帮你挤出一瓶两瓶的,多了我也白费。这些东西都是要走账的!而且入库了就不归我管了。”
“其实我是可以花钱买。”
“这不是花钱的事,咱们单位是卖农机的,也不是卖气的。就算你肯花钱,我也走不了账!最多就是给你偷着弄两罐气,全当损耗了。但多了我也没办法。”
袁枫闻言也是露出了苦笑。
徐和志听到这则道:“现在不是有电焊吗,用电焊的话,不是比风焊不是要方便的多吗。”
段鹏道:“电焊不得用电吗!虽然现在家家有电,但家里的电线细,根本承受不了电焊机的电流,用上了肯定烧总表,到时候整个组的灯都不亮了,人家不来找你吗?”
“这倒也是。个人家用的电线是细,除非是厂里这么粗的电线才能承受那么大的电流。”
“那就算了吧!我也只是帮朋友问一问而已,能买找就买,买不着就算了。对了段哥,咱们厂用的这些焊接设备,车床什么的都是你们采购科负责采购吗?”
“对!”段鹏点了点头:“咱们厂用的设备和耗材什么的一般都是我们采购科的活。”
“那你们又是从哪里买的这些东西?”
“耗材一般就是县采购站,只要向县采购站下订单,采购站就会给我们调货。不过要是大型设备,就必须通过市采购站。因为咱们的县采购站只是市采购站的分站点,只能订购一些耗材什么的小物件。大型设备就必须通过市采购站,市采购站是二级采购站。市里再报到省里,而省采购站是一级采购站,负责统筹全国的设备。”
“这么说省采购站和每天一定有很多货物进进出出了?”
“别说省采购站了,就算市采购站也是忙的不行。毕竟咱们整个地区的企业也是不少的,每天进进出出的设备和货物也是非常多的。”
“那采购大概是怎么个流程,能给我说一说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咱们厂子这么大,用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么多,平时的采购的量一定很大,所以我也想了解了解,学习学习,保不成未来那天我要是被调到采购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不是。学的多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段鹏闻言也是一笑:“你还挺好学的,那我就给你讲讲。等我讲完了!再让你徐哥给你讲讲销售的事情,保不成哪天你还调到销售科去了呢!”
“那些行!这样我都听一听,学习学习。”其实袁枫想要知道的销售的事情,自然是把目标锁定在了市采购站上了。如果他能了解市采购站的基本情况,那么以后有机会直接去市采购站搞设备,不比从厂子里搞要容易的多吗。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清楚的了解采购环节,以免到时候抓瞎,毕竟市采购站的规模很大,平时的采购量也很多,怎么才能在采购站当中准确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关键。
……
就这样!
三个人是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天的内容几乎都是采购和销售上的问题。
袁枫也是听得认真,问的及时,关键是把整个县采购站和市采购站的情况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怎么订货,怎么取货,订货取货要多长时间,货到以后一般放在什么仓库,总体是问明明白白的。
说白了,不管是谁想要订货必须通过市采购站,而省采购站只是调度中心。
袁枫想要搞到相关设备也必须通过市采购站,不过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怎么通过市采购站进行订货。虽然零元购也可以,但问题是偷点小东西,这问题还不大。如果偷大型设备就要麻烦许多,毕竟这些东西过账的,如果丢失,肯定会惊动治安局,他可不想惹这个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什么名头从采购站订到货,然后在悄悄的把货拿回来,到时候绝对是神不知鬼不觉。
……
几人聊了很长时间!不但把袁枫带来的酒给喝光了,还又开了一瓶五粮液,酒足饭饱以后,袁枫告辞离去。
……
袁枫离开了段鹏的家,直接坐上火车前往市里……到市里以后,天色已黑,他又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市采购站。
袁枫用神识扫描了一下采购站周围的环境,确定了段鹏说的所有细节,以及负责巡逻的人员位置后,加速冲向了高大的墙面,踩墙而上,轻轻的落入了院子当中,随后向着办公楼的位置跑去。
袁枫来到了办公楼,找到了存放进货取货文件的办公室,进入其中。翻出了最近的订货单,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虚构了一个县级企业和想要的设备并且指定了存放的仓库。
搞定了这些事情。
袁枫又来到了财务室,打开保险柜,虽然保险柜里有很多现金,但他动都没动,反而将一笔钱,放入保险柜中,作为订货的货款。
只要等到货物来了以后,袁枫就会悄悄的进来,再伪造一份提货单把货拿走,相信到时候就算是库房管理员也不会发现。
这批货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搞定好这一切!
袁枫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县城。
……
第二天一早,回到门诊继续上班。
……
中午下班。
袁枫前往县服装厂。
来到门卫处袁枫敲了敲窗户:“师傅,打听一个人,何来贵在不在?”
“你谁呀?”
“何来贵是我表哥,我找他有点事。”
“何来贵中午下班回家了。”
“他家在哪住?”
“你不是他表弟吗?你不知道他家在哪住?”门卫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我是农村上来了,以前没来过他家,只知道他在服装厂的销售科工作。”
“他家应该在二局附近住,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清楚,就知道个大概。你去那边打听一下吧!他老丈人姓汪叫汪永明,在那附近应该是挺有名的。”
“谢了!”
……
袁枫离开服装厂骑车来到了二局附近,就近打听,虽然问起何来贵并没人知道,但问起汪永明,还真有人知道并且给他指了方向。
袁枫找到了一个大院,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女人看向了袁枫:“你找谁?”
“请问这是何来贵的家吗?”
女人闻言没点头也没摇头,面无表情的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叫袁枫,是何来贵的表弟,找他有点事。”
“表弟?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有什么表弟?”
“我家是农村的,平时我们来往比较少,没提起也正常。”
“原来是农村来的,你找他有什么事?”
“有点事,他在不在家?在家的话能不能把他叫出来,我和他说点事情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多长时间的。”
“你等一会吧!”女人说完又关上了门。
袁枫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一会!
大门再次被拉开,一个男人出现在袁枫的面前。
袁枫只在小时候见过何来贵,不过由于何来贵当时比他年纪大,所以现在他依稀还能看出对方的长相。
只不过何来贵这个时候并没有认出袁枫,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表弟还是一个小孩子,而面前的青年比他还高,自然无法和他心目中的表弟对上号。但问题是老婆刚才已经说了,是表弟找过来了。而他和母亲那边的表亲,以前经常见面,不可能认不出来。所以刚才他还以为是母亲那边的表弟找过来了呢!
结果这个人他还不认识。
“你是?”
“二贵哥居然不认识我了!”袁枫笑了笑:“我是袁枫。”
“袁枫!”何来贵听到这是一愣!瞬间想起了这个不怎么熟悉的表弟:“你是袁枫,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太长时间不见面了,长高不也正常吗。对了,现在说话方便吗?”
何来贵闻言条件反射的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干笑了一下道:“这是你表嫂!”
袁枫对女人点了点头,甚至连表嫂好都没叫。
“没礼貌!”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哪来那么多穷亲戚。”
何来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大舅他们被抓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什么!”何来贵听到这吓了一跳!急忙道:“你说我爸被抓了,被谁抓了?”
“你过年难道没回家吗?”
“我过年忙着出差。没回去!”
“我爸为什么被抓?”
“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不仅仅是大舅被抓了,大舅妈,还有荣表哥也被抓了。”
“什么!怎么可能都被抓了?”何来贵自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旁边的何表嫂闻言也急忙道:“那个……那个你大舅和大舅妈他们为什么被抓的。”
“都说细节我也不清楚了。我就知道给定个破坏生产资料罪,三个人分别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这不可能吧!你确定不是和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