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已经死了。”
白启云稍作查看,摇了摇头。
此人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不过看他的状态,想来应该是没有死太久。
至于具体的死因...他现在还看不出来,只能等专业人士过来分析了。
闻言,琳妮特俏脸一白,双拳微微攥紧。
当然,她并不是害怕死人。
身为愚人众,死人的场面她见多了。
她真正害怕的是,出现了死人的状况下,那位梅洛彼得堡的公爵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一行人。
毕竟这里可是第一发现现场,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发现死人之前,他们几个恰巧动了手脚,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医务室。
这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给他们杀人打掩护。
白启云稍作思忖,顿时理解了三人眼下的处境。
但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莱欧斯利看似不太在意监狱内发生的一切,但囚犯的死亡,必然会引起他的重视。
怎么说的,就是小偷小摸撞上了严打,你只能说运气不好。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
菲米尼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变化,想要提前一步离开梅洛彼得堡。
虽然眼下还没有到每月一度排放垃圾的时刻,但以他们几人的手段,强行开启通道离开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但还没等他说完,白启云便出言打断。
“别想了,如果你现在强行离开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您的意思是...”
林尼也大致反应了过来。
“本来没你们什么事,现在跑了反而会让人往‘杀人逃离’的方向去思考,我建议你们几个最近老实一点,公爵那边我会跟他提一嘴,尽量不要让这件事波及到你们。”
虽然白启云对愚人众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会故意往他们头上泼脏水。
作为同处现场的第一发现人,白启云可不想一齐被打上‘杀人嫌疑犯’的标签。
几人商量了一番后,直接招来了在外侧巡逻的警备员,将此事告知给了他们。
监狱里死人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霎时间小半个监狱的人手都被动员了起来,将现场封锁,又叫来了医生。
看他们的行动速度,白启云真觉得这里的警备员要比外界的警备处素质高很多。
当然,作为第一发现人,几人也被看守们叫过去询问了情况。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那里,头上还被盖了块布。”
“你们发现的时候没有其他人遗留下来的痕迹吗?”
“没注意到。”
白启云贴心地为琳妮特几人拦下了看管们的问询。
反正都是一样的问题,就由他来负责便好。
而且他也挺在意的,这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初步问话过后,白启云主动找上了记录的警员。
“那个...死的那人也是这个监狱里的犯人吗?”
闻言,警员不禁瞥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启云会关心这个,但作为案件的相关者,最基本的信息还是可以透露一些的。
“嗯,死者是前两个月才入狱的犯人,不是梅洛彼得堡的职工。”
说了一句,警员便不再透露更多的讯息。
见状,白启云只能退到人群的身后,打量着现场的人们。
幸运的是,林尼三人并未被认定为嫌疑犯,最起码现在没有被认定。
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断大致是在一天前。
刚入狱的林尼跟琳妮特自然没有可能作案,而连带着的菲米尼也被降低了怀疑。
当然,如果后续又发现了什么证据跟菲米尼有所牵扯,那肯定还会传唤他。
白启云几人在这里只能干瞪眼,获取不到任何其他有用的情报,只能先行离开。
在分别之际,菲米尼竟然主动找了过来。
“那个...白先生,有件事想拜托您。”
“什么事?”
菲米尼捏住衣角,眼眸低垂,像是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估计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白启云望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林尼兄妹,默默地带着菲米尼向更远处走去。
“行了,这里说话应该没人能听到了,有什么事说吧。”
到了一处僻静的位置,直到脱离了林尼兄妹二人的视线后,菲米尼这才如释重负地开口道。
“其实...是宿舍的问题。”
“哦?梅洛彼得堡的宿舍确实不怎么样,是环境不称心?”
闻言,白启云眉头一挑。
什么时候愚人众的精英也会对生活环境要求如此苛刻了,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可谁知菲米尼竟摇了摇头。
他紧咬牙根,脸上闪过一抹羞红,双拳死死地攥在一起,视死如归般地开口道。
“如果只是环境问题,那倒没有什么,但问题在于...我的室友们不太对劲。”
“不对劲?”
“他们....好像喜欢男人。”
说完这话,菲米尼整个人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郁结之气尽数排出一样。
“喜欢男人?”
白启云漆黑的眼眸被名为惊讶的色彩填满。
等等,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喜欢男人’吗?
我透,南通竟在我身边?
念及此处,白启云的嘴角也不禁微微抽搐。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金色的短发从额头上坠下,拦住了半边的眼眸,看上去有几分秀气。
下半身裸露在外的小腿更是让人容易幻视成少女的双腿。
嗯...这么说的话也确实能理解。
“白先生您不知道,昨天夜里我起床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个人站在我的床边喘着粗气,吓了我一跳。”
或许是已经说出口了,菲米尼也放下了包袱,开始跟白启云大吐苦水。
试想一下,大半夜的突然有个人站在你的床前,这谁看了不怕。
当然了,这也跟菲米尼住在下铺有关,如果是住在上铺的话,最起码不会有身体上的危险。
“所以呢,那个人被发现后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发生,事后他还跟其他人若无其事地说起这件事,而且...说的很难听。”
虽然白启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能切身地体会到那种被人欺凌的感觉。
这件事乍一听感觉很搞笑,但实际上是一件很严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