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淞镇?”
闻言,千织的眉头微微蹙起。
诚然,作为枫丹的第三大城市,白淞镇在枫丹的名气并不小。
但跟枫丹庭这个都城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无论是人口还是基础设施,都无法跟枫丹庭相提并论。
众所周知,市场的两大核心要素便是经济跟人口。
而在这两方面,白淞镇都远不如枫丹庭...甚至可以说相去甚远。
白淞镇虽然是说是枫丹的第三大城市,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枫丹只有三座城市。
“不,白淞镇的话,怎么也不行吧。”
只是稍作考量,千织就找出了这个办法的诸多缺点。
她摇了摇头,脑后的马尾辫随着她的举动剧烈地摇晃着,就如同她本人对这个提议一样的抗拒。
“别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白淞镇以前是很差不错,但最近白淞镇正在重建,在刺玫会的带领下,白淞镇从原本的地下转为了地上,并且建立了全新的城市集群。”
对于千织的担忧,白启云自然了解。
但也正因如此,白淞镇此时最适合她的选择。
“或许你也已经有所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有空的话你可以自己过去看看,而且随着海上列车的开通,枫丹庭跟白淞镇之间的联系会越发的紧密,当然,最重要的是...白淞镇没有那些所谓的本地贵族,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何止是不找千织的麻烦,如果千织真的决定竟千织屋带到白淞镇的话,百废待兴的白淞镇甚至得把这位知名服装师供起来。
毕竟这可是白淞镇招商引资的第一步啊。
现在的娜维娅不仅在头疼白淞镇基础建设的进度,还在担心重建城市后该怎么发展经济。
毕竟城市的一砖一瓦好堆叠起来,但如何聚拢人心,这可是个难题。
“唔...”
果不其然,听到白启云这话后,千织脸上闪过了一抹犹豫。
对她来说,只要城市规格能建设到位,不求多么繁华,能够支撑千织屋运营下去即可。
事实上,她早前就动过前往伊黎耶岛的念头。
但后来欧庇克莱歌剧院那边闹得事越来越大,先是各种凶杀案层出不穷,后是审判接踵而至。
如此混乱的社会状况,外加枫丹政策的推行,让她最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错,作为直属于枫丹庭的城市,伊黎耶岛的大部分政策都是遵从枫丹庭的。
而且因为伊黎耶岛的商业区建设的也很不错,所以也推行了一部分抵制外国人的政策,只是还没有枫丹庭那么明目张胆而已。
但谁都知道,长此以往,政策发展到枫丹庭那种规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白淞镇就不会变得跟枫丹庭一样吗?”
千织轻启红唇,明媚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现在的白淞镇人丁稀少,但却被刺玫会牢牢地掌控在手中,枫丹庭的那些贵族们的手可伸不到那里,嘛,我也只是提一嘴,最终怎么决定,还是要看千织小姐自己。”
人生地不熟的,最忌讳交浅言深。
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最起码也能称得上一句熟人,但白启云不觉得自己对于千织而言,有多么特殊。
当然,或许因为某个爱搞事的神明的缘故,他在千织的心中应该属于被迁怒的那一类人。
回去得好好逼问下那个白毛女才行。
这家伙到底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搞了多少鬼。
白启云才不信琳一次出手,只针对了两三个人,这个数目怕是翻上个七八倍都不止。
毕竟那可是魔神。
“如果之后那个瓦伦继续来骚扰你,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毕竟我也能在水神阁下面前说上几句话。”
临别时,白启云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对着千织嘱咐了句。
对于男人的好意,这次千织没有再拒绝。
在枫丹这片地界上,对她这个外国人来说,多一个朋友是件好事。
白启云没有继续再在千织屋停留,直接转身离开了狭窄的小巷。
“芙宁娜那家伙跟着克洛琳德估计不知道在哪里疯,没必要去管她...”
路上,白启云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枫丹庭的事虽然很多,但却不急着处理。
现在需要的是留给当事人们时间,让她们自己一一作出选择。
所有人现在似乎都有忙碌的事,之前忙的脚不沾地的白启云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
“突然间空闲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
他伸了个懒腰,站在城墙的高处,看向远方。
不知不觉间,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海面在月光的轻抚下,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与宁静。
波光粼粼,却并非白日里那般耀眼夺目,而是被夜色柔和成了点点银光,宛如无数细小的星辰落入凡间,又似银河倾泻,铺展在浩瀚的海面上,闪烁着柔和而幽远的光芒。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海鸟归巢的啼鸣,以及近处海浪轻拍沙滩的细语,让人心生宁静与安详。
很难想象,这片海域在不久之前刚刚经受过一次极为猛烈的摧残。
“这就是...大海。”
跟璃月与稻妻的海洋截然不同,枫丹的海洋仿佛能包容一切,没有随处可见的危机,却像是一位母亲的大手,拂过每一位游荡在海中的游子。
白启云拦下一艘小船,默默地驾驶着船只离岸,向着不远处的伊黎耶岛行驶而去。
虽然说他一个瞬身就能跨越万米,但此时的白启云却只想在海中畅游。
浪花卷在船只的表面,将它推向另外一片土地。
不知过了多久,白启云再次来到了阔别许久的伊黎耶岛。
“我记得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关门了吧。”
因为审判暂停的缘故,连带着歌剧院的本体都受到了影响,这对那些外国游客而言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但好在伫立在歌剧院门前的露景泉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
洁白砖石砌成的露天喷泉水池在月光的轻抚下,泛着柔和而幽冷的光泽,宛如被一层薄薄的银纱覆盖。
水池中央,喷泉的水流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清澈而深邃。水柱随着周围的吟游诗人弹奏出的音乐节奏轻轻摇曳,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回婉转。
月光穿透水雾,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此情此景,好似一张铺开的画卷。
周围的人们围绕在露景泉旁驻足观看,时不时地发出赞叹之声。
白启云带着嫣朵拉站在不远处的斜坡上,看着面前的喷泉。
在月光的笼罩下,面前的喷卷竟然显得是如此的浪漫。
就连白启云也由衷地赞叹道,但语气却稍显平淡。
“果然啊,真不愧是水之都的杰作,你说是吗,嫣朵拉——”
月光洒在男人的侧颜之上,却将他另外半张面孔推入阴影的怀抱。
“不,或许该这么称呼你...水之神,芙卡洛斯。”
水滴落下,砸在了青石板上,碎成了一地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