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来处理,你先把烧退了。”
灼热的温度还是把顾夜寒指尖刺得一片滚烫,见阿放疼这样,一直在喃喃着喊难受。
明明浑身烫的要命,却又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阿放发颤的睫羽都被冷汗晕染的一片模糊。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顾夜寒墨色瞳眸危险眯起。
要不是谢允那无能蠢货去Florine耳边嚼舌根,装模作样的卖惨状,阿放他现在,又怎么会疼成这样………
没本事还不自量力的去惹阿放和顾家,谢允这蠢货,乃至整个谢家,还真他妈蠢的够可以!
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话语。
沈放眼中透过依稀的水雾,隐约看到了夜寒因为俯下身,而悬在自己面前的那条银色图腾项链。
“呃………”
胃部疼得像是拿钝刀狠狠劈砍后又用尖刀来回戳挑翻搅,沈放不自觉的用修长的指尖去紧紧攥住床单,指节都绞得近乎泛白。
真的……好疼………
感觉到夜寒颈上的那条项链在灯光下莹莹透着几分冷光 ,沈放混沌迷离的桃花眼悄然滑过一抹痛色。
Florine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也是银色的,可是,却被他亲手弄丢了………
“弄丢了,就……找不到………”
满是病态潮红的脸颊滑下一道剔透的水痕,沈放唇色越来越惨白,身体也因疼痛抖成一团。
想到当时自己嘴硬对Florine说,这种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她送的也没什么特别,谁会稀罕。
越想越难过,疯狂的刺痛很快就从沈放指尖迅速蔓延。
“别碰,好痛………”
此时一个医生想去进一步检查沈放不堪折磨的胃,医生刚一用力触碰了下他的身子。
沈放的指节就不受控的去覆上了他疼痛难忍的腹部。
潮湿的睫羽很快无力垂下,除了痛得像是被刀生绞一般的胃,沈放每分每秒还在承受着心脏被生掏的剧痛。
“为什么,不信我………”
随着再次滑落到喉结的冷汗,沈放极弱的呢喃都很快被喘息声所掩盖,手背处的青筋随着用力而更加凸起。
他明明会稀罕,也会在意的,他也,有心的………
见阿放指节疼到都在打颤,顾夜寒看围着的医生还要做检查,他眸底闪过一瞬间的猩红后,颓然的往后站了站。
当顾夜寒将后脊轻倚在墙壁处时,他指尖的长烟都燃了长长一截。
有些失神的将烟蒂深吸一口后顺便从唇角挪下。
夜寒微微偏过头,拜托阿逸打声招呼,在奶奶那边多费点心。
在想到方才陪奶奶在病房待了一小会儿后。
曼玉追到门口哭着说让自己别走,去多陪一会儿她和奶奶时可怜兮兮的模样,顾夜寒漆黑的瞳眸蓦的沉下去。
人有时,太喜欢自以为是的耍些小聪明,往往看起来脑子就会显得不大灵光。
曼玉她………在楼梯间看到自己的第一眼。
虽然表露出的那种,看似合理的欣喜很快被浓浓的哭腔所替代,她把一切也隐藏的都很好。
只是在欣喜之前,她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的诧异,就好像自己刚才出现在博恩楼梯间是理所当然一样。
况且按常理来说,奶奶出事,曼玉应该第一时间找护士帮忙才对,而不是待在原地打电话给自己。
想到这儿,夜寒锋利的眉眼渐渐被指节处升腾的白色烟雾所掩盖,他晦暗不明的模样也显得有些失真。
…………
几日后,白奶奶在接受了手术后虽是没有大碍,但做这手术无疑是让她本就年迈病弱的身子变得更加脆弱不堪。
因需要长时间卧床静养,老太太回家后也只能闷在床上。
梅姨想着办法去给老人搭配好营养餐,尽量去陪老太太多说话解闷儿。
“小姐,老夫人说想尝尝成月坊的龙井酥,那边离家远,我晚些才能回来,我炖了百合银耳羹,您记得给老夫人用上。”
见白曼玉有些慵懒的从卧室走出后,梅姨看她懒懒的“嗯”了声,又让自己去更远的地方,把樱花奶冻和桃花酥也给她买回来。
感觉她每次在夜寒少爷来时才会用心去陪老夫人,梅姨压着情绪,僵僵的开了口。
“小姐,老夫人上了年纪行动不便,您那日在博恩,怎么………就没掺着她?”
“怎么?听你这话是在怪我啊?发生意外谁会料到啊,我难道要每天哭哭啼啼才算自责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