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真师弟有何话但说无妨。”
陆青看着太真,假装不知道太真要说什么。
“大师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若真按大师兄说的那么去做,那我截教上下又还能剩下多少人?若是如此,那些依附供奉我教的势力谁还会依附供奉?此法必定会影响我截教数个时代以来积累的根基,导致我截教气运流失。”
太真情真意切,如同以往那样,一切都是为大局,为截教考虑,倒也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甚至有人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太真师弟,你处处为截教考虑,我很欣慰。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截教并不是因为有根基才有了截教,也不是因为有了气运才有了截教,更不是因为那些供奉我族的生灵才有了截教,而是因为有师尊,截教才得以立足。”
面对太真这番无可挑剔的话语,陆青却是从另一角度切入,他并没有反驳太真说的水至清则无鱼,而是告诉了大家一个根本的事实。
“我希望各位师弟师妹都记住,气运,人数,供奉,势力,物资都不是我截教之本,我截教之本永远都是师尊,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陆青之言振聋发聩,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能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又怎会听不懂这番言语?
他们不得不承认,陆青刚刚之言无可反驳。无论是截教也好,阐教也罢,说到底都是因为有至尊,才有了门派,若无至尊,哪怕你手握鸿蒙至宝,又能如何?
通天高高在上,不理俗物,这让很多截教弟子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和一种幻觉,觉得截教的繁荣是因为他们而存在,但陆青却是点醒了他们,他们的一切都是通天所赐,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充其量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所以,陆青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优先考虑通天这位师尊的利益和名声,主次很重要。
“太真师弟,你可曾听明白?”
陆青居高临下俯视着太真问道。
“大师兄说的是。”
太真心中近乎失控,以往他一开口,从来没有人能在他这里占到便宜,因为他向来喜欢张口闭口大局,但现在他的确不知如何反驳,继续开口下去,只会显得自己不尊师重道,自私自利。
“很好。”
见太真不再反驳,陆青也不再与他言语,而是直接开口对众人吩咐到:“我再说一遍,今后截教的物资由金灵掌管。入门收徒事宜和律法由云霄掌管。执法由公明,无当,乌云,琼霄,碧霄负责。并成立调查组,专门负责调查有人以权谋私之事。”
陆青目光犀利,他当天帝多年,自然养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他如今修为突飞猛进,犀利起来更是给予众人一股极大的压迫感,目光所到之处,众弟子低眉。
“看来这位大师兄是铁了心要整顿清洗截教了,只是不知这调查组他又会安排谁来负责。”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陆青是动了真格了,他们知道陆青话还未讲完,因此无人开口,都等待着他的下文。
“法正师弟。”
就在此时,陆青又将目光看向了法正。
“法正在,不知大师兄有何吩咐?”
陆青突然点名法正,众人都有些意外,法正本人也有些意外。
“我听闻你为人正直,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辨世间善恶,可见人心真伪。因此我欲委任你负责调查以权谋私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青凝视着法正,他对此人他不是很了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此事上重用此人。
“什么?他要让法正负责此事?”
此话一出,众人更加意外,没有人能猜透这位大师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尤其是太真一派,此刻心中是更加惊慌。因为平日里他们都打压着法正一派,若是让法正来负责此事,他不趁此机会报复才怪。
“既是大师兄吩咐,法正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想请问大师兄,若是有师兄弟妹参与此事,我又该如何处理?”
对于陆青将此事交给自己,法正自己也十分意外,他和太真向来不和是没错,但他与陆青也也是第一次见,并无任何交情,正常来说陆青应该是交给云霄他们,而不是交给他。
不过他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既然这位大师兄如此有魄力,那他就添一把火,彻底搞垮太真一派。只是他心中也有顾虑,这是一个最难办还得罪人的活,他担心最后牵扯太广,会连累自己。
“除了这里的人之外,其他人都由你依门规处置,如果这里也有人以权谋私,你就把他们的名字写成一份名单交给我。”
陆青自然知道法正的顾虑,因此他只是授权法正处理下面的人,至于这里的人,这里终究都是通天的弟子,陆青也不可能真的一锅端了,他还需要时间,一步一步来。
“此事难度不小,我在给你配几个帮手,就让弱水,苍南,乌云,毗卢,灵牙,金箍,虬首他们几个去帮你。”
陆青又开口指定了几人。他想借法正一派清除一些害群之马不假,但他却也不能让法正一派肆无忌惮的作为,让法正一派以权泄私愤,因此他安排毗卢几人,算是监察和制衡法正一派。
“多谢大师兄。”
对于陆青之意,法正心知肚明,但此事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只好应承下来。
“大师兄,恕我直言,你此举定会引起截教大乱,到时候恐怕不好和师尊交代,还请大师兄三思。”
正当所有人都沉默之际,又有头铁的人站了出来反对了,此人正是天运!
他原本是手握截教大权,身份地位只在太真之下的二号人物,如今陆青此举等同将他的一切没收。这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他曾私下与好几个势力达成了交易,甚至在族中打了包票。好处他都已经收了,如今这一失权,他如何面对族中?如何和那些与他达成交易的人解释?
他城府心机不如太真,终究是没能忍住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