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无忧关好了门,宁寒毫不犹豫的拿着手帕擦了擦脸,她的脸上没有汗,只好在屋里跑了几圈。
很快,毒素侵入了她的身体,在痛苦到来的第一时间,她躺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痛苦到面目狰狞,四肢扭曲,浑身筋脉抽搐。
“你说说你!我这边直接切了你的生命系统就好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刘洋道。
“只有这样死……我才能……才能帮到辰千烨……”
宁寒强忍着痛楚,用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全身鲜血倒流,黑血从口鼻中涌出。
门外的高无忧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他十分想推门而入,帮助宁寒解脱,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宁寒,再见。”
听到了高无忧的话,宁寒闭上了眼。
没过几秒耳朵就突然嗡的一声,随后失去了听觉。
受尽了折磨后,那颗年轻的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她也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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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宁寒醒了过来。
刘洋一直守在她身边,看到她睁开眼,欢喜道:“寒姐,你醒了!”
宁寒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我怎么在医院?我不是该从休眠舱里醒过来的吗?”
“我去休眠舱里叫你的时候发现你昏迷不醒,应该是上次氧气缺失导致的,所以把你送来了医院,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刘洋解释道。
宁寒揉着浑浑噩噩的头问道:“任务报告交上去了吗?”
“没有,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也好和院长讨价还价啊。”
宁寒不禁笑了一声,道:“你小子越来越会办事了,孺子可教也。”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系统管理员!”
刘洋说罢,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何惜晴的声音随之响起:“刘洋你在吗?方便进来吗?我来看看宁寒。”
宁寒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虽然很不想见何惜晴,可是这种场面也不能不过,既然她来了,也没有理由拒之门外,于是她很不情愿的对刘洋点了点头。
“方便方便,晴姐你进来吧。”刘洋道。
何惜晴带了一束鲜花,随着她一起来的是肖洛,手里拎了两兜水果。
“宁寒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何惜晴脸上的笑容柔和极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谢谢关心,我挺好的。”宁寒回应了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
哼!谁不会演戏似的!
“晴姐,洛哥,把东西给我吧。”
刘洋先是接过何惜晴手里的鲜花放在了床头,又把肖洛手里的水果接了过去,招呼他们在宁寒的床前坐下。
“宁寒,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何惜晴打着官腔询问道。
“还行,没什么不习惯的。”宁寒答。
“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就提出来,院里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惜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好闺蜜!既然这样,我的任务金是不是能一分不少的发放?”
何惜晴拉住了宁寒的手,温柔的说道:“放心,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了。”
时空监察院的每一位穿越特工成功完成任务后都会有一笔任务金,根据任务的难易程度来定额,宁寒这次的任务金是20万。
“那我的积分是不是也可以一分不少的发放?以前的积分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宁寒问道。
何惜晴微微皱起了眉,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意思?”宁寒瞬间警惕了起来。
“因为盗取时光石的嫌疑没有消除,所以以前的积分还不能归还。”何惜晴道。
宁寒立即抽出了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一副准备据理力争的架势。
刘洋立即给她使了个颜色,帮她把枕头立了起来,垫在了背后,道:“寒姐,你的身体还虚着呢,别太激动。”
“为什么不能还给我?何惜晴,当年发生的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宁寒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当年那件事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甚至都没碰过时光石!
时光石是研究课程里最主要的一门,当时她和何惜晴一组,因为她根本不重视研究课所以压根没放在心上。从其他组人手里接过时光石后,她一直在实验室里睡觉。
只有何惜晴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在宁寒睡觉时离开了,并且一口咬定她走的时候时光石还在。
何惜晴在那天离开接了一个穿越任务,任务执行前做了全身检查,那么偷盗时光石的罪名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宁寒身上。
当时那间实验室的密码只有她们两个知道,宁寒没做过,那真正盗取时光石的人就只有何惜晴。
宁寒回想起当初何惜晴指认她偷盗时的嘴脸,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直到现在宁寒也不知道那块时光石究竟在哪里,也因为院里没有在她那里搜到,罪名终是没有落实。
做时空监察院的特工最重要的就是声誉,因为这件事,她从人人羡慕的天才毕业生,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宁寒!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一旁的肖洛一直没有说话,看到何惜晴被凶,终于忍不住了。
“我跟她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算个什么东西!”宁寒狠狠地剜了肖洛一眼。
“你!”
肖洛的眉头一皱,看宁寒的神色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
宁寒冷笑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肖洛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只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就好像当初不是他背叛了她,而是她背叛了他一样。
“宁寒……你怎能这么说肖洛呢?他好歹是你的朋友。”何惜晴道。
“朋友?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
宁寒还记得肖洛跟她表白的那天,晴空万里,他穿着一身普通的校服,手里拎着她最爱吃的零食。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校服也可以被穿的这么好看。
可惜,年少时懵懂的情感总是只有一方觉得刻骨铭心,另一方却可以轻易放弃。
“宁寒,我刚刚也说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主要还是看你。”何惜晴道。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怎么做才能把积分还给我?”宁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