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盈抽泣着,刘洋递给了她一包纸巾,她擦了擦眼泪鼻涕,继续说道:“我以为良哥已经忘了海文娇了,我也以为良哥喜欢上了学姐你……却没想到这全是他的阴谋……”
宁寒静静地坐在床上,道:“对于韩世良而言,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盈盈,你先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是先回你的时空厅,看看他正在做什么,顺便劝劝他。”刘洋道。
司徒盈盈边哭边点了点头,道:“好,我去试试看……希望他能听得进去。学姐,如果他就此罢手,你真的能原谅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宁寒苦笑:“嗯,可以。”
司徒盈盈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再次确认:“真的么?”
宁寒点了点头,“真的,如果他回头,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会向院里打小报告。”
“嗯嗯,我现在就回去劝劝他。”
司徒盈盈走后,刘洋问:“你真的会原谅他?”
宁寒哀叹:“不是我原不原谅他,而是他根本不可能回头。”
“你怎么这么肯定?”刘洋追问。
“他计划到今天,不可能轻易放弃,而且,我觉得他并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蓄谋已久的事,多半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宁寒道。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吗?你已经被关好几天了。”
宁寒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晃了晃,把仅剩的一根烟拿了出来,点燃后吸了一口,道:“接下来,就看我的运气了。”
“又看运气?”刘洋问。
宁寒轻笑,道:“好像是诶,我每次执行任务都要靠运气。”
“你打算怎么看运气?”
宁寒下床来到了被封死的窗口,道:“只要我从这里逃脱,韩世良的计划就会落空,麻烦的是小宇和明哲也被困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还好说,怕只怕我走了以后,韩世良会拿他们出气。”
“我明白。只是……寒姐,他们两个真有那么重要吗?他们忠心的人是上官妮妮,不是你。”刘洋道。
“你以为他们傻吗?就连贺华楠都能看出我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两个是上官妮妮的心腹,怎么可能看不出?明哲心思细腻,小宇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也很敏锐,我觉得他们早就知道我不再是从前的上官妮妮了。”宁寒道。
“那又如何?为了他们,你就甘心被关在这?”
宁寒深吸了一口烟,朝着窗户的缝隙吐了一口烟雾,道:“人不能没有良心啊,将心比心,他们明知道我是故意把他们支走的,却还是回到了这里,我想,他们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吧。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心里,他们是我的朋友。”
刘洋听罢没说话,也点燃了一根线,宁寒能清晰的听到他那边打火机的声响。
“你说我圣母也好,说我妇人之仁也罢,总之,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宁寒又道。
刘洋吐了口烟雾,掩盖着叹息,道:“这就是你,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是这样。”
“你知道吗?自从那天遇见肖清晖以后,我一直怪疑一件事。”宁寒道。
“什么?”
“我怀疑,我从一开始接触时空监察院,并不是偶然。那张时空监察院的招生单,是我在肖洛的书包里发现的。那时候肖家的产业眼看就要落败,所以我毅然决然的参加了招生考试。现在仔细想想,好像冥冥之中一直有人在背后牵引我。”宁寒道。
“这件事确实也让我意外,没想到肖洛的父亲居然是初代时空监察院的研究者。”刘洋道。
“嗯。”
宁寒陷入了沉思,努力的回忆着五年前的一切,刘洋道:“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只是我们多心了,你还是想想现下应该怎么办吧。”
宁寒深吸了一口气,把烟头扔在了脚下,踩了一脚,道:“我说了,这件事急不得,要靠运气。如果贺华楠安插在风吟人家附近的眼线没有撤,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这里出了事,接下来……就看贺华楠会怎么做了。”
“你觉得,贺华楠会帮你?”刘洋道。
“确实,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他并没有理由帮我,但是我能感觉的到,他好像有点喜欢我。”宁寒很认真的说道。
刘洋不屑的“嘁”了一声,道:“你从哪感觉出来的?我怎么不觉得他喜欢你?”
“他看我的眼神,和那时候江临川看我的眼神很像。仅凭那一眼,我料定他不会不管我。”宁寒道。
“行啊寒姐,你现在凭借眼神就能看出对方喜不喜欢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情场高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直到现在,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刘洋调侃道。
宁寒也“嘁”了一声,反调侃道:“难道,你已经不是黄花大小伙儿了?”
刘洋怔了怔,道:“我……我当然不是啦!我,我早就不是了好吧!”
“呦呦呦,是哪家的闺女被你拱了?”宁寒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刘洋嘟囔道。
“好好好,我家小洋洋已经是男人了呢!姐都没想到。”
刘洋羞红了脸,道:“你没想到的多了……我早就告诉你了,别总把我当小孩看,在某些方面我可比你成熟。”
“行,你哪里都比我成熟行不行?以后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妹妹。”
“这可是你说的!”刘洋瞬间提起了精神,继续道:“以后记得管我叫哥!”
“是,逸洋哥哥!”
宁寒开玩笑似的叫了一声,干脆又果断。刘洋的脸更红了些,似有些兴奋。
“嘿嘿……宁寒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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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宁寒安然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刘洋也在系统旁摆好了折叠床,铺上了被褥。
睡觉前,他离开了时空厅锁好了门,来到了休眠舱,打开了宁寒所在的舱位。
“宁寒,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刘洋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只有一具空壳的她无法给出任何回应,只是本能又缓慢的呼吸。
刘洋轻轻放下她的手,道:“宁寒,晚安。”